〞你為什麼那麼騷,非要三心二意呢?〞有一次龍貓問我。
    〞那我問問你,我為什麼從一而終?有誰值當我從一而終?看開點吧大姐,這個世界已經崩潰了,不存在從一而終的氛圍,以前那是別人給你營造出來的一種道德氛圍,不知道為什麼人家不在意這個了——沒人在意這個,因此上你那個觀念已經過時了...都不說男女之間,做生意道都像招嫖一樣純屬是剎那激情,你見過幾個做生意做得天長地久的,不都是在一夜情——今天晚上睡在一起怪膩味,明天爬起來因為一點錢一個大嘴巴子糊上去立刻翻臉,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還說什麼從一而終...〞
    〞可是...應該有讓你願意和她從一而終的人啊...〞
    〞晚啦,如果我是三十歲之內,我就信自己,信別人,一點都不尷尬——我快四十了,還信這類東西,還想著自己能有那個本事拘束在一個女人身邊,就便我信,別人也不信呢!〞
    〞只要心能在一個人身邊,出去玩玩沒什麼的...〞
    〞我就知道!〞你看看,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覺得這玩意反正也管不住,所以干脆不管,就勢想得到一種解脫——這玩意不是這麼得到的,孩子,天真了...〞辦不到哦...我這人眼楮里不揉沙子,要麼就不答應,要麼就做到底,我選不答應...〞
    〞你真該天打五雷轟啊...〞
    〞在下打雷天不出門的,雷擊也輪不到我...〞
    我剛開始跟著老大開公司的時候,事必躬親,竭盡全力,那時候覺得自己是個實干型人才,我什麼都能做,什麼都願意做,一定能堅定地往前走,實現自己的願望——不存在的,如果你把做事和做人分開了,那麼你永遠跳不出步履維艱的窠臼——就像和自己的人生、命運和解一樣,終有一天你得和別人和解,他人是地獄這種想法趁早扔到一邊,不然,其他的不說,你肯定賺不到錢。過去我一直非常鄙視老侯,覺得他做人不端,被抓進去喂白菜湯冷饅頭就對了,後面發現,喂喂喂,老侯再壞,這個世上願意幫你的人他還算是不多的那幾個之一呢,你討厭他有什麼用——那些收拾你的,針對你的,敗興你的,侮辱你的,也沒見你當回事不是麼?人就老是這樣,在某些方面總是近視、短視、弱視,總是看不到身邊人的好,反而盯著他那些不好的地方,就像人家怎麼你了似的——公道地說,老侯那些壞也沒有使喚在我身上,關我屁事呢對不對?至于他的那些不太光彩甚至有些危險的事,我一概不參與就是了,我也不掙他那份錢,只拿自己該得的,問題不大的...
    那次回來山西我們一行人呆了一周左右,施老板過來看了看,我帶著他見了見老侯和葉總他就回去了,已經不再提抵押這類事,回去專心籌款去了,讓我盡快回去北京,大家共襄盛舉。然後剩下張牧寧和苗田,他們就像水蛭一樣饑渴,一副那種但凡你讓我看到一個項目我就要上去叮出來一管血的模樣——在韓總那里叮了半天,看見人家干得熱火朝天他就像著魔似的走不開,讓我覺得他倆每天看著那些挖機挖土都能得到某種快樂...這也不知道是什麼癮,跟你沒關系你在那里看能看出來什麼呢?上次過來跑的一個小項目,因為他們差點箍我住店的錢給了徐總,現在也要開始動工了,又是各種畫圖設計消防環保施工單位入場,我也帶他倆去看了,看得他們前列腺充血...我不知道,也許在他們眼里那些跑來跑去的人就像印鈔機差不多,讓他們看著就過癮吧,反正我經常看見他們這個把那個拉到一邊竊竊私語,讓我想起《基督山伯爵》里那些搞陰謀詭計的人,看著別人結婚升官他們就渾身難受,非得想方設法把你攪黃不可的那類人——我帶他們去看項目,有時候其實也是一種羞辱,你上次如果別摳那倆個房費,施工的是你哎...因此上,這倆人讓我多少有點不舒服,而且,說實話,我日漸變老了,回了省城我最想見的是發小,和別人的那些虛情假意的推杯換盞一天倆天我還能忍,三天四天就脾氣發作不想伺候了——除了侯總葉總冀處長這些大佬,別人叫我吃飯我一般不去,甚至康總、徐總這些商務性的大佬,我也不太想見,如果一定要見面,那麼我肯定還要帶著順帶做做人情的別人,類似苗田張牧寧,或者施老板,讓我一個人去陪他們喝酒我是肯定不會去的——這是我作為一個把皮條拉成的人可以有的個性,和我來往的這些人都覺得我這人脾氣有點怪,相處的時候多少得操著一點小心——實際上我只是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浪費太多的精力,我是喜歡喝酒,但是我喜歡和發小喝,或者一個人喝,應酬的這種喝的話,盡量少一點吧,沒啥意思。
    回去徐總的項目跑了倆天,我把小崔、苗田和張牧寧托付給他,還故意當著他們的面跟徐總開玩笑說‘接待的規格不要太高,他們跟我沒那麼熟,你留著錢將來我要用’——這個話主要就是對苗田有意見,我前面說不要盯著身邊人的短處,但是苗田做的事讓我非常不屑,所以一直非常不滿——我這個人是那樣的,沒什麼城府,特別是在苗田這種級別的人、而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身邊,就不願意有什麼城府,因此上我這種不滿很容易表現出來,經常冷嘲熱諷的,搞得張牧寧莫名其妙跟著吃瓜落——我最討厭苗田的一點就是背著我搞各種小動作,你有什麼不能直接跟我說麼,多大點事至于麼給我挖坑?因此上這種態度不知不覺就在很多事情上表現出來了,徐總送我去火車站坐火車回省城他施工那個縣離省城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綠皮火車車程,我為了懷舊坐了個綠皮火車回去,我是那種特別省事的人,別人都各有打算,就沒必要勞煩他們再送我一趟了)還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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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倆個人跟你到底什麼關系啊?〞
    〞他倆前面跑過你這個項目,我沒給他們給了你,所以你和他們屬于是競爭關系,不用在意我的面子,今天拉一車民工打他們一頓我才高興呢...〞
    〞不至于吧查總...〞
    〞開玩笑的,給他們看看你做事的樣子警戒一下,以後難免還要有來往...〞我說著想起來還有銅仁堂那邊的事在和苗田交道,覺得非常惡心,〞湊合招待吧,你是主他是客,管個吃住得了。我先回去了,你回來省城聯系我,我...下一步有別的項目再找你...〞
    〞全靠你發財了...〞
    〞對了,〞臨上車的時候我回頭問他,〞私下里你給侯總打電話了嗎?〞
    〞打了...免不了...但是你放心...〞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你想跳過我,我自然有辦法治你。他呢,他給你打了嗎?〞
    〞打了,我說起做成了生意大家分分紅的事,他說讓我和你商量...〞
    〞你拿到第一筆項目款了嗎?〞
    〞拿了...〞
    〞行吧,我先回去和侯總見面,到時候什麼情況再跟你聊...散了吧徐總,以後有的是機會來往,不急...〞
    其實,最傷人的就是明明和你很親近的人,非要做出那種外人都不太好意思的傻事,就跟你真能得到什麼好處似的——如果你能得到好處,做就做吧,總算有人得了蜜——非就是明明看不到任何好處,到頭來也是白撲騰只會讓我非常不爽的事情,苗田不做他就渾身難受...你好好過來跟我說開了,承認自己就是個村卵,跑生意舍不得掏住店錢,以後再也不會了,這不就完了嗎?哪怕以後這個錢都我掏,那才能多大回合,就非不承認,非得去小崔身上下那個瞎功夫...這是賤人邏輯,我好不好不要緊,你不能好,就是找著你最在意的那些人糟蹋,讓你鬧心——想多了,老子急眼就把小崔撇了,這算全取決于他把這個事處理成什麼樣子——女孩子我都不需要,我需要一個男的?男的,我有的...
    我坐綠皮火車回省城那時候是個下午,走的時候就約了發小晚上喝酒,因此中午的時候只意思了一點,準備晚上敞開了喝——徐總給買了一個臥鋪的座,所以我上車以後就一直在那里躺著閉目養神想事情。先是周圍亂七八糟的吵鬧讓我沒法靜心︰主要還是對面有個老太太帶著她的孫子,孩子要玩手機,大人不讓,然後就是一陣哭鬧、叫喚——這是大人的問題,管教不太行,你揍他就完了,私人空間怎麼都可以,公共空間鬧騰不就是皮癢了,我怎麼沒見發小或者建國的小孩這麼鬧騰呢?我不經常見他們,見了都是規規矩矩問好,然後湊合著把場面應付過去,小孩就跟著媽媽玩去了——小孩子都鬧騰,但是好人家的小孩一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騰,特別是,五六歲的孩子非要玩手機,你玩得明白嗎?我手機里有收藏的網站,里面的叔叔阿姨會玩非常好玩的游戲你要不要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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