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就是差不多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我那時候離開老侯那里的選擇是對的,咱壓根也做不了需要強烈協調性的工作,我自己都是頭一歪動不動就要上去扳命的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是這樣),我怎麼要求別人向我妥協?就像,大家都要做惡心事,都要喝大量的酒,別人喝了酒摳嗓子眼吐了繼續喝,我喝多少都是硬消化,我還能管著不讓別人摳喉嚨眼,或者我還能非逼著別人也跟我喝一樣多嗎?我不是那種勸酒的人啊!那一套我就來不了——我是屬于被人灌的那種,去哪都是,這輩子沒有灌過別人,你讓我怎麼做啊!
〞工作的事不要那麼操心,今朝有酒今朝醉...〞王貞一邊在我身上做工作一邊說——她給我的最大假象,就是讓我覺得自己在性能力方面還挺厲害的,其實我厲害個屁,一般般的水平,你要是見得不夠多很容易就被她哄到了——
〞爬!不要教我做事...〞我發了會呆,〞你們現在出台多少錢?〞
〞倆千...〞
〞一晚上還是一下?〞
〞說是一晚上,基本都是趕快弄一下就跑了...〞
〞拿你的手機來,我給你轉六千——多呢我也沒有,謝謝你為我請假——所以請假的時候就不要搞這個了,不然你這跟上班有什麼分別...會做飯嗎?你還會?吹你的牛吧...點菜!來個土豆豆角炖排骨!你看看,真點你又不會...給你那個東北大鐵鍋你都夠嗆...哦對了,錢呢我不會少你,還會多給你,最近不寬敞,你給我緩緩——事呢你自己看,討厭我,你可以想辦法讓我不高興,我盡量滿足你——但是我希望在你這里得到一點做人的溫暖,萍水相逢的那種人對人的好心,不行就算了...〞
〞你真記得我,那是看得起我,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哥,你是有心人,我...我盡力吧...〞
王貞沒啥對不起我的,是我對不起她——我沒法給她解釋這里面的原理,那就是人和人天生就是分階層的,這和你有沒有錢對誰好不好壓根沒關系,她在思想和感情上就是趕不上我的速度,我活到現在也就剩這點值得講究的東西了,所以,她從長期看不適合我——所有人都不適合我,也就我自己還能勉強哄哄自己,畢竟剝不脫,再不哄,我要起義了——但是別人沒理由哄我,也哄不到點子上,事實上有時候我比龍貓還難哄,但卻沒有她那樣的各項條件...
王貞是干活的人,據她自己說她是哈爾濱附近農村的,她爹老早就跑南韓去了這個背叛祖國的叛徒!我打心眼里鄙視他——你覺得中國人太聰明南韓人傻,他那里的錢好賺?瞎了你的資本主義走狗的眼!但是確實是,她爹是泥瓦工,這種人去了那邊是香餑餑,工資翻五倍,我們這邊的才是牲口),她媽辛辛苦苦把她姐弟倆拉大,好不容易等到她讀完大學立刻就病了,每年春秋倆季不上氣,呼吸不暢,什麼都干不了,但是可以打麻將——告訴我也不輸多少錢,每年輸個三萬五萬助助興,省得大家沒債務壓力活不下去...這個倒是像東北人的作風,你不能你我一輩子呀,長大了,姑娘自有姑娘命,滾吧你...所以這個奇葩王貞,就在北京這麼安頓下來,然後大概四個月以後遇到我,她把我當她弟弟疼——
〞不!為什麼你不把我當你爹呢?〞有一次我倆聊到這里,我就炸了——
〞我爹死了,我最愛我弟弟,你...〞
你弟弟及得上我一根吊毛,我都算他有本事——看見別人發飆不害怕,看到掏刀子不拉尿,打不過就和別人心平氣和談事情,她弟弟要是能做到把我眼珠子摳了——長大了怎麼選女人那是你的事,但是從小就被女人疼的一般都是廢物——我爹其他貢獻沒有,揍我揍得非常給力,他那人就生性,那我也是,但我生不過他,畢竟我有媽的,他沒有——我媽還能護著我一點,他沒有啊!那你掉頭來想一想,這種從小沒爹的雞掰小孩能有什麼出息?然後那時候我在北京做得看起來非常熱鬧也就是說苦水只有自己吞)的時候,她還讓她那個廢物弟弟過來跟我實習呢——你拉倒吧你,廢物自然有廢物的圈子等著他,如果他有本事,做一次成功的事給我看,我就把他介紹給我的圈子,但是他不行的...太多的責備,太多的溺愛,對一個人有多大的影響,我自己心知肚明——我爹猛錘我,我媽拼命哄,弄出來我這樣一個奇葩,你那種都是媽媽姐姐沒有男人管教的孩子,我是信不過的——
《哪吒》說,人心里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其實不對,人的成見是一股洪流——大山它只是在那里呆著,你不踫它它不會搭理你,洪流是你不論如何得表現出勇氣才能浮起來,然後需要避開它繞開它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和葉總喝酒,他突然跟我說我該結婚了,我還愣了半天,這話從何而來?
〞你不結婚,好多大生意沒法和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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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事實是,葉總和我相處了十來年,後面大家也做了一些生意,然後他居然跟我說這種話...他是我的貴人,我沒法說他壞話,可是,結了婚的又怎樣呢?拋家棄子忘恩負義的人有的是,我起碼沒有這方面的人品風險,反而可以拿捏別人這方面的風險——我始終光著腳,我就佔便宜,你讓我穿上鞋,我就得懷疑你的動機了...哪怕你是葉總,這種話對您來說也是太俗了...
人總是不知不覺被身邊的人影響的,肯定不是因為某一句話,而是積攢起來的一股強烈的情緒——老韓的話對我來說都是放屁,我躲得遠一點就是了,但是我在回省城的動車上——奇葩不,回省城的飛機和動車速度差不多,價錢那個時候也開始趨同了,自從動車崛起,飛機就倒了血霉了...
我想起,後面有事找初戀,她已經是頭部律師,幫我打求大一個案子,真的是委屈她了...但是,她不也是被人影響掉的人嗎?而且,咱們刨根問底,別人的影響真的重要嗎?我不和這個社會來往就活不下去了嗎?對我來說是的,對龍貓來說恰恰相反——我想從這個社會汲取力量,她只要不被別人汲取力量就好了,但是...唉...她還是心善...
〞你為什麼一直執迷于胸?按理說你的比我的大呀!〞我記得有一次倩倩和我這麼說。
〞我的只是我的罷了,人還是需要介入別人吧...我想是這樣...〞那時候我想事情還是比較淺,跟她說,〞畢竟這是女人的第二性征,總還是想跟自己不一樣...但是...夠啦,我對你沒什麼好挑剔的...〞
大小又不是她能定的,我見過大而冷酷無情的,也見過小而溫柔繾綣的,其實都一樣——從結局來看真的就是一樣,只不過自己的情景變了,她們的態度也變了而已...
第二天我做了個高鐵回了省城——不知道你們,我總是那樣的,給姑娘花吧硬擠也得擠一點出來,哪怕榨干呢也得在這方面大方,但是回省城的時候心里尋思要不省點錢吧,商務座一等座都舍不得,買了個普通的...我還需要一些成長,才能明白類似商務座這類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它會提高你在人間的忍耐度,女人不行——提高不了也罷了,她們往往還要降低,來往的女人太多了人就不想活了,很危險——從這個意義上說其實男人也一樣,人都一樣,你和他們來往得太多就會覺得人生無趣,早點嘎掉比較健康...
事實上,我回去當天就叫表佷出來吃飯,連著叫了三四次才把他叫出來,然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老韓他們的事,所以事實上我也只是和他瞎聊,給他說說北京的見聞和我在跑的項目,老韓他們那邊的事壓根沒講——我的確是想處理這個事,想張口跟他求情,高低放過這一次,但是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論如何我得厚著臉皮講出來,可這不是我的事,也不是我的錯,甚至跟我也沒關系,就總感覺沒法搭腔——算啦,人家堂堂一個干部,能出來跟我吃個飯都已經不錯了,我還是嘴巴閉緊別說不該說的話了...
事實上,那時候的干部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你很少能見到他們去那種人多眼雜的大場面,都是悄悄找一個小攤子或者私密會所吃一口,也絕不會大張旗鼓地吆喝——如果是一個旁觀者,不認識的人,你絕對想象不到他是一個那麼大的干部——那時候我經常用老王,因為這個老不死的做飯真的好吃,他比較擅長淮揚菜本幫菜,也符合大眾口味,因此上我如果需要宴請一些大人物,就把老王招呼過來——老王來的時候自己用一個大的那種硬儲物箱帶著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然後從他個人的各種渠道比如親戚朋友這類從祖國的四面八方郵寄過來各種魚鱉蝦蟹的食材,然後在賓館自己做——極有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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