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關于龍貓說的我那些骯髒的地方,她的意思其實就是我老是像條瘋狗一樣什麼女人都往自己的嘴里扒拉,見一個愛一個,滾的床單太多,有一次她甚至問出這樣的話來——
    〞你怎麼沒有得性病呢你說?按理說你應該早就染病了呀!〞
    我哪知道為什麼,只能說上天眷顧唄,她知道的我來往的那些姑娘還不及我真正來往過的數目的十分之一,她看到我寫出來發到一些空間或者公共平台上的可以對外人說的故事,其卑鄙齷齪的程度還不如我真正做出來的那些下流事惡心程度的十分之一——我給她說的,或者我寫出來的,那些故事一般會是謝菲米娜嘉佳這類起碼是還有一部分偉光正的那些,惡心的東西誰家會平白無故跟別人說的對不對,類似敖登格日勒、倩倩、楊燕子這種,我的內心里始終存在著卑鄙想法的事,我壓根不敢跟她說,因為一定會被她唾棄——你憑什麼拿別人的身體開玩笑?天生的就是這樣,她鄙視她們,覺得她們作為一個女人太低賤,有失女人的尊嚴,但是她更討厭我憎恨我,因為我的那種‘故意的不小心’會嚴重摧殘一個女人的身體——她們可以下賤,我能迎合她們的下賤,因為在她心里她起碼是把我當成一個跟她差不多水平的人要求的...
    其實,我差得很遠,唉,所以活該我一世無妻嘛...
    因此上,我的故事,如果她非要听,那都得她慢慢地、耐心地、有條不紊地問,我才會擠牙膏一樣地一點點地向她傾吐——我不願意對她撒謊,但是也不願意告訴她我天性下流,只能這麼能拖一天是一天,能晚一點是一點——龍貓是最後一個我願意拿文學性的東西討好她的人了,等她過去我也就徹底放飛自我,寫東西純粹就是為了逗自己開心了——寫作的目的千千萬萬,有人為了掙錢,有人為了抒懷,有人為了愚弄大眾,我的話,單純就是哄自己開心,這個態度其實對寫作來說是不對的,畢竟這是一種信息傳達,你得關注別人看到了會有什麼想法——龍貓以後我就不管了,因為最值得我為了她注意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會傳達什麼信息的人也沒有了,那我還在意別人干嘛,怎麼開心怎麼寫唄——所以我說這個小說里有大量不健康的東西,你們要看的話注意甄別,別把自己看惡心了——不值當。
    龍貓就嫌我惡心,照她看我找的女人是太多了,而且都不上檔次,因為這個我們後面沒少吵架——檔次這個東西,對她和對我的定義不一樣,她覺得上檔次與否,跟我的體感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憐的哈爾濱姑娘王貞,二十來歲跑來北京打拼,希望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姑娘,在經歷了一些欺詐、侮辱以後無奈地掉進歌城里被男人們玩弄,這有什麼掉檔次的地方?她的爸爸不是工信部領導,媽媽不在中南海上班,她沒有東三環的房子,地庫里沒有停著一輛萬年不開的途銳,櫃子里沒有放著幾百萬的翡翠玉石,她想活得有尊嚴走這個途徑有什麼問題?我沒覺得王貞就比龍貓檔次低,她只是比龍貓窮罷了,窮又不是她的錯,龍貓的富有也不是她賺來的呀!
    所以,這個世上是真有一批人天生就比別人優越,她就要成天把這種優越掛在嘴上——王貞很差嗎?d罩杯哎,顏色形狀無可挑剔,每次我過去都要把玩一會兒,經常是半夜喝多了我就回她那里住,第二天中午爬起來還能吃她做的飯,碗都不用我洗——龍貓呢,她倒是大,e杯,可是已經開始下垂,而且手感顏色都不太好,我想在她那里吃頓飯,得提前五六天巴結,而且還得全程陪做,甚至還得擺盤擺位置,稍微喝多一點說一句不合適的話迎面就是一頓亂捶,這天總得鬧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才罷——我有時候甚至懷疑龍貓是不是就是恨天下所有男人,只是恰巧我湊上去她于是就抓住我一通發泄——她這人就擰巴,你要是真的這麼討厭我,大家不來往就是了,北京這麼大,你我都可以找找別人,甚至不找別人一個人呆著,像你以前一樣——但是不行,罵我一頓把我罵跑了,等我躲著她跑去外地,她巴巴地又追來,對我溫柔幾天,然後又是撲面一頓亂捶——我都不知道她更恨哪個,是我還是她自己,還是這個世界...你別說,有那味兒了,她這個樣子倒活像產生了愛情——不過她百分之百不愛我,所以很可能她是愛上了自己,或者說她對這個世界愛得深沉。
    龍貓最討厭我的點就是來往的女人太多,她嫌棄我不干淨...醫院說我干淨哎,你說我不干淨有什麼用,簡直奇葩——那時候我要去康總那里掛職,去醫院體檢的時候專門讓他們測了一下亂七八糟的性方面的傳染病,這玩意我是沒有,干淨純潔得就像一個黃花大小伙——所以她那個應該是屬于 癥,你懂的,我來往過的女人多過于她來往過的男人,她就覺得吃虧...吃什麼虧,和我來往中間我一直沒有跟她確立什麼關系,要不是不敢我甚至會推薦她多去來往一些男人,省得老是揪住我不放——你實在覺得吃虧你去紅浪漫上一年班,天天跟男人混在一起,這樣大家公平了吧,但是,我猜我要是敢跟龍貓說這種話她真能把我雞兒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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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個事就很無解,我再有本事也改變不了我的過去不是麼?已經苦口婆心跟她說了,你那麼在意你最好別問,純粹是給你自己添堵,我越這麼說她越要問,她問我就只好老實回答,復盤當年的愚行,她听了就去洗手間吐半天,然後撲面給我一頓亂捶——不是拳頭亂捶,是言語上的亂捶——我讓她別問,她非要問,問出來了又說我拿那些惡心事沖她炫耀,氣得要死,真怕把她氣出個三長倆短...有時候被她噴得狠了,我都開始覺得自己太下流,干了那麼多齷齪事,忍不住自怨自艾,責怪自己年輕的時候太糊涂太愚蠢不夠潔身自好,現在還要把自己的惡心傳染給純潔的她——每當這個時候,我立馬就發現,媽蛋,我被人pua了,但是這個女人你不能穿透她的三觀,也穿透不了,就讓她那麼想去吧,于是我趕快提起褲子下樓,開著龍貓的途銳跑去王貞那里解一解這股邪毒——但是我是有底線的,開著徐總康總他們的車都無所謂,開龍貓的車我可沒讓任何人坐過,有我一個髒東西夠夠的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解我這股毒氣的,因為照我看對她來說我也是一股邪毒,我已經把自己變得太壞,沒法跟她這種對自己要求很高因而對別人也要求很高的女人長期相處了,所以我就說短平快是最合理的——但是,事實上我和龍貓在相當長的時間里一直糾纏不清,十幾年的鋪墊,毀滅起來是比較艱難——但是,總體來說我對她還是尊敬的,因為人家就比我強,比我優秀,而且比我清潔,比我純粹,她更像一個正規的人類應該有的樣子,我不像——
    像不像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成熟以後每一個動作都是自己精心挑選過的,你就沒法抱怨——命運待我不薄,它還願意給我展示一下真正優美的人類到底是什麼樣子,看一看得了,終歸也不是我能進去的層級。
    龍貓的故事非常漫長,甚至讓我現在講起來都有一種莫名的憂傷,可憐可嘆,她那樣的人本來應該能得到一個秀麗的人生的,但是也很憋屈——現在已經失聯了,她拉黑了我所有聯系方式,這個女人做事就這麼搞笑——拉黑了,過年的時候總會拉回來一次,然後給我發個拜年紅包,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把我拉進了黑名單,防賊一樣防著我——不想跟我再有任何瓜葛,但是就像她那時候跟我說的一樣︰
    〞但是你記著,你這輩子都欠我的...〞
    太狠了,生怕我忘了,每年提醒我一下...
    我們第一次見面,吃完飯以後我就出來打了個車回紅孩兒那里,換了衣服找王貞去了——復雜的關系總是讓人一腦門子汗,我還是接觸一點簡單便利的吧...
    王貞呢,是我相當有成見的東北人,長的也不算漂亮,起碼在她這個群體里她算不上什麼好看,但是...她總能給我一種...這該怎麼說,妻感...我去她那里就跟回家找老婆似的,要親親抱抱哄乖乖,而且她還是那種千依百順的老婆。這個千依百順不是裝出來的,是她真的對你有點好感願意這麼對你的,所以,陪酒小姐的氣場降下去,原本的那種小姑娘過家家時候的善良就浮上來了——我前前後後在她那里花了不到二十萬,這還是王貞後面告訴我的,我自己沒算過——二十萬買她哄我一年多,我覺得不貴。但是,注意,這可不是包養,因為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你別去上班了在家待著我養你這類的話——我連自己都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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