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往糞坑里鑽,然後埋怨周圍都是蛆咩...晚上十點半左右我酒醒了一些,這中間一直趴在酒吧桌子上睡覺,然後錢包丟掉了,包里還有三千多塊錢和我所有的銀行卡、證件——那時候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上面關于糞坑那個,我愣了會兒,跟服務員要了杯檸檬水慢慢喝醒醒酒,問了問她有沒有看到我的錢包,她說沒有——這個點酒吧正是人多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正好我坐的那個位置周圍也沒有監控,酒吧門口和其他位置倒是有,但是...讓我想想吧...
    嚴格來講拿我錢包的人也是蛆,但是這個蛆並不算惡心,說實話,如果我的職業就是這個,我看到這種機會也會順手拿走,其實很正常,就看這小子講究不講究,會不會拿了現金以後把錢包扔在附近的垃圾桶了——我猜不會,因為在酒吧這種地方拿別人錢包的不是專業小偷,沒啥職業道德,在大街上拿鉗子夾的反而更靠譜,所以還是略微有點惡心,證件丟了就很麻煩——好在他還是沒敢過來我身上摸手機,手機還是在的,問題不大——我以前就說過,所有甜甜的酒都是喝時候容易醒時候難,因此上我的頭開始疼了,這個時候壞猴子的老板過來找我說話——已經不是那時候的德國哥們兒了,變成了一個大概三十幾歲的英國人,說話的時候帶著很濃的口音——服務員告訴他我不見了錢包,他過來問問情況——
    首先,對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不體面的行為,不應該是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所以我感謝他的關心,但是非常煩他的磨嘰——你知道,外國人總是嗶嗶賴賴說個沒完,他們做事有他們的一套辦法,听到我懶得報叔叔他就開始在那里嘰歪——我不相信叔叔機關會把這種事當回事去處理,瞎折騰,就是給上夜班的叔叔找麻煩,我這人天生不愛給人找麻煩——這個時候大胖也過來了,他大概听了一下,勸我還是報一下,或者叔叔們看在老外的面子上會去查查監控,哪怕他們不查,如果有人撿到了沒有現金的錢包送到所里,他們也方便聯系我去拿——其他的都不要緊,證件還是拿在身上比較合理,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願報你們報吧,我懶得——叔叔來了你就說我喝多回去睡覺了,隨便錄個口供有這回事就行,有事明天給我打電話——我有手機夠用了...〞
    大胖的思就很像中國人,他能理解我懶得報叔叔是什麼心態,壞猴子那個老板就不行,在他概念里他那里發生的事他就有責任和義務幫忙處理——你還是太年輕,沒有學會在中國做人的精髓,這麼熱心遲早是要冷下來的——你總猜不到我從壞猴子出來去哪了——溜達出來以後,發現酒醒了,這個是不能容忍的,我溜達到下一條街,找了個夜店繼續喝——
    什麼是無價之寶?迷糊就是無價之寶...
    所以後面叔叔部門給我打電話什麼的我一概不接,有事明天再說吧,今天懶得說話了——這是今晚第三場,我端詳了半天叫了個姑娘過來倒酒,然後又叫了一瓶亂七八糟的威士忌,喝了一半左右實在喝不下去了,花了倆千充了個會員,準備明天送給大胖,感謝他這幾天對我的陪伴——大理的夜店喝酒非常便宜,一個套餐幾百塊錢,夠他喝倆天了...
    所以痛苦到底能不能控制?或者應不應該壓抑?我覺得是不太行,你得讓它發作出來,事實上,那天我沒有感受到什麼具體的痛苦,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總算把楊燕子也拉下了水——好啦,我該做的事也差不多了,如果這麼心煩,我真該安排一下趕快回去省城忙別的事去——這玩意都是相互的,如果我感覺到這麼多的隱匿的、壓抑的痛苦,非得喝這麼多才能排解,那楊燕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好不好的無所謂,折騰我到這個地步的她不能好,這個對我很重要——特娘的,我大逆不道地妄圖跟別人生孩子也就罷了,你一個女的也這麼下賤是幾個意思,孩子不得你懷在肚子里?極端的放蕩我說的是我,可不是楊燕子)遇上了極端的愚蠢,我也是醉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上班叔叔部門就開始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說明一下情況,方便他們找到東西的話物歸原主,我不去——我不要了行不行?不太行哎,听他們那個意思報了案就必須得有完整的流程,不是我不要就完了——我說什麼來著,真是自找麻煩,一點錢一點證件,老子沒有也可以縱橫江湖的,又不是非要它們不可——但是我懶得動,泡了茶葉店老板的茶,等著叔叔上門來大概做了個口供簽了個字,然後又躺下了...
    我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或者無情,只是一廂情願地想做到那個地步而已,但是這個事對我的沖擊從物理上體現了出來,丟錢包,小學生才會干這種事,我不太會——所以,事實上和楊燕子認識的這短短一段時間我的所有動作都變形、失真了,干出了鬼上身那類的事——這又讓我想起那時候號子里那個傻子,說他看到一個老板特別有錢,莫名其妙拉著別人走國道,莫名其妙往後備箱放了一把斧子,莫名其妙在下車方便的時候去拿斧子,莫名其妙被別人制服,莫名其妙蹲進了看守所,照他說他就是‘跟上鬼了’,但是鬼上身那得是上蠢貨,上我這種人夠嗆,因為我做夢都不會夢到這類玩意的——所以,那人屬于是搶劫未遂還是殺人未遂?這倆玩意判得一樣嗎?三到七年打底是問題不大,因此上動作變形其實是很危險的,但是我現在長期就處于這種情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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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沒有楊燕子,沒有這回事,我其實還是一個快樂的青年,雖然背了一些饑荒,但是不多,我還可以揮霍一些日子,照我那個萬里獨行的賤相,土鱉山炮的花法,二百萬夠我紅火好幾年了——唉,從無憂無慮的小青年一變成為喝得爛醉丟錢包的傻比,你只需要拔出來慢一秒就夠了——本質上這還是一種大膽你知道吧,老子就是要看看不拿出來有什麼後果,這不就求錘得錘看到了...
    中午的時候民宿的大姐過來問我要不要吃飯,她那個民宿是不管吃飯的,不過那天她搞了一條火腿切開了,所以過來問問我要不要嘗個鮮——你就是給我吃雲南白藥,也無法彌補我心靈的創傷,所以算啦,我還是老實呆著喝點茶吧...我是那種人,就是簡便快捷的相處別人特別容易跟我親近起來,但是略微一深交就會發現我這人脾氣很怪,非常難搞,必須得交往非常長的時間才能找到正確的和我相處的方法,因此上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認識一倆天的民宿老板恨不得請我吃飯,懷著我孩子的楊燕子連我說話都听不進去...而且,你注意,不論我想多少有多鬧心,一句都不會跟別人說的,因為沒啥卵用只會顯得自己無能——小的時候,一不舒服就找人磨嘰,長大了就是越不舒服越憋著,跟人說算老子白活好吧...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楊燕子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干嘛,我告訴她正在跟民宿老板換錢——雖然大部分用錢的場景都數字化了,但是你身上不拿點現金總覺得不踏實,所以我就給大姐微里轉一點,讓她去給我搞一點現金過來——她自然而然要問我怎麼回事,我就告訴她昨晚溜達出去喝多丟了錢包——你別說,拿我錢包的人一定偷笑,心想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身上揣這麼多現金,山炮,活該你丟錢——
    〞丟了多少?〞
    〞三千多吧...〞有一千多我亂七八糟買酒什麼的花掉了。
    〞你可真行...我給你拿點現金過去?〞
    〞不需要,我自己處理。〞
    〞拿點過去吧,我們好好聊聊...今晚住你那里,我帶著行李箱,你出來接我一下...〞她這麼說的時候我其實蠻高興的,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可是下一句話又打回原形了——〞你別覺得我是怕了你,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一切都是為了孩子,這句話其實挺草蛋的,很多人連自己都活不明白,還為起別人來了——但是,總歸,如果她真能願意略微試著按我的腦回路思考一下問題,看出什麼對我重要什麼對我無所謂,稍微順著茬擼一擼我,我是願意給大家一個台階繼續把這個事做下去的——目標如果一致,過程里稍微有點不合理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很難,其實是我把楊燕子小看了...
    說了歸齊,楊燕子這種女人天生的就不會哄人,因為她的確是有那個肉體就夠讓男人臣服了,所以她沒有體諒別人這種概念——她不覺得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攪得我心神不寧,只覺得我耽誤了她清清白白的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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