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面的描述,你大概也能知道我的一點狀態,非常不好,心情一向很差,就是那種做了很多無用功以後一回頭發現自己又在長時間犯傻的那種無奈...如果我還小,還是二十來歲,犯傻犯錯都可以,反正人總要做一點什麼的,年輕人怕犯錯那干脆什麼都不要做了——關鍵就是我還半老不老的怪有經驗,再干出這種事就多少有點羞慚——而且這還不是我太笨了了想不到,不論是從事業還是從感情上我都是一早就想到了,想到照樣要做蠢事,這就讓人多少有點受不鳥...你不能老是犯賤啊...
那時候我還是拉不下來臉,老覺著犯一次賤就好像被人咬了一口沒法還手似的多少有點沒面子,所以感覺到一種尊嚴受損,老想跟人找邪茬——老大就是特別容易被我找邪茬的人,所以他一打電話我火燒火燎就過去了,一方面我確實想跟他找茬,另一方面我真想看看老大投了那麼多錢打了水漂他是怎麼從這種無用功里掙脫出來的...
哎喲喂,老大是好樣的說實話,臉皮之厚令人瞠目結舌——你記得我說他有好幾個情婦嗎?那時候他的情形不太好,開始精簡各方面的開支,首先吧小五打發掉了,這個時間段正在打發小四——這是一個河南女人,長得比較難看,她以前是給老大做會計的,後面倆人不知怎麼就搞到了一起——你別說,那個已經打發掉的小五也是河南人,咱也不知道老大這人是不是對河南姑娘有什麼執念,一找就是河南人。我說老大臉皮厚,是有一次他半夜十一點多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市郊一個歌廳找他去,我那時候在夜店,接到電話又喝了半天酒,等我過去的時候老大就假裝在那里喝多了,找了個借口把小四支出去,然後跟我說今晚上他突然有事把身上的錢用掉了,問我能不能幫他把今晚消費的賬結掉...我去的時候很多客人已經走了,問了問花了一千多不到倆千,我也沒吭氣,去結賬的時候前台告訴我這地方現在搞活動充倆千送倆千,我還給老大充了一張會員卡,省得下一次遇到這種尷尬的情形...要是我沒有倆千,或者有也不願意掏,把你晾在那里怎麼辦呢?所以老大這個人真的是有能耐,我有時候不得不服...
那時候他那個小四跟我說話,我直接就拿白眼翻她,讓她離我遠點,我對這種女的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我對楊燕子有好臉色,因為她雖然長相七分,但雷能獨佔二分,所以想看好臉色也需要一點成色的。後面有一天老大給我打電話讓我和小趙去河南跑一趟,把一輛馬自達給小四開過去,馬六這個車你懂的,方向盤沉得都轉不動,開一上午下來倆條胳膊酸得抬不起來——我去了本來打算明里暗里再嘲諷小四幾句,但是去了以後我和小趙在路邊等她出來拿車,結果出來的時候這家伙穿著全孝,大概是父母爺爺奶奶不知道哪個去世了,因此上沒好意思懟她幾句,因為她害得我胳膊酸痛——不好意思罵她幾句,不代表不好意思干點別的,我跟她說回去路費都沒有了問她能不能給我拿點錢,管她要出來倆千塊,然後和小趙從駐馬店趕到鄭州,吃了碗河南燴面又回到石家莊半中間買票沒有直接回省城的,相當于兜了個圈子),再從石家莊回到省城,晚上十點多才到地方,下車就去桑拿捏腳去了,用的就是小四給我拿的錢——怎麼的,還想讓我白跑一趟不成?你不給我拿點錢,你家院子里那個棺材都給你周了...
〞老大,你說你找這麼多情婦,一個像樣的都沒有,怎麼的,咱是什麼收破爛的嗎?你看你那些個情婦,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講話粗俗態度惡劣,你留著她們干嘛呢?實在不行去買個膠皮娃娃吧,全自動帶加熱那種,我看還舒坦得多...〞那時候我經常出言嘲諷老大。
〞你不懂,找女人看臉蛋是你這個歲數才干的事,結果呢?你不就完全失敗了嗎他指的是倩倩那碼子事)?我這些女人雖然沒那麼好看,但是個個忠心耿耿...〞
靠夭,我竟無法反駁...
江湖上有一句非常不中听的話,叫作‘全國人民都在騙,總部設在駐馬店’,小四就是駐馬店生人,但是照我看她屬于是老實人,因此上一些極端的地域黑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黑或者白,那都是跟著你的經歷走的,我對東北人印象很差,因為他們老容易突破我的底線,固然我知道我遇到的只不過是個別現象,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成見,一看見東北人就會立刻提高心防——老大說的‘忠心耿耿’,那我是絕對相信,因為不論是他的小三還是小四,跟他相處都是以十年為一個基本的時間單位進行起來的,好家伙,我這輩子恐怕很難再有一次可以用這個時間量計算的男女關系了——唯獨的一次就是龍貓,那全是托了一直沒有見面只是網絡上聊天相處的福,但凡我憋不住早點跟她見面我一早就把事情搞砸了,所以,老大這種處理男女關系的方式好歹也算是一種能耐好吧...雖然四五十歲的人吊著二三十的姑娘動不動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多少有點缺德,但是話返回來說,她們不遇到他也會遇到別人的,別人都不一定能比他強——起碼你和老大分開能搞一輛馬六開一開,還能鍛煉自己的臂力呢對不對,開二年馬六下來練成了麒麟臂,誰惹你照臉一嘴巴抽得他後槽牙都能從嘴里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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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跟我認識的時候還是在朔州,那時候在我眼里他是那種非常神秘的大人物,其貌不揚的老是有點腌 樣子,頭發從來不洗洗干淨,因為有鼻炎不論去哪坐下來第一件事先擤鼻涕,穿的衣服也是起皺打卷恨不得屁股膝蓋磨穿孔,一點不像一個大老板——等他跟我說話我才知道這人非常厲害,不然我會以為他是哪個村里剛剛下地回來洗了洗手的老農民呢——老大也就是跟著這個外貌佔了不少便宜,所以他談什麼事都能談成嘛,看上去忠厚老實實際上一肚子鬼主意,主要是情婦都多得你數不過來——他不只一個時間管理大師,還是情緒管理大師,生意失敗了我有事沒事就跑過去找他,酸言冷語地給他上強度,老大從來不生氣,一邊跟我嘻嘻哈哈瞎應付一邊讓我給他充歌廳的會員卡,人家的原則性就特別強,這邊佔點便宜那邊讓人說幾句很正常,反正你願怎麼說就怎麼說,跟你生氣算我輸好吧...所以後面我也放棄了,說不動浪費唾沫,你想罵他幾句出出氣他都不理你的...
也就在這個時間段,我老跑楊可兒家,漸漸的和楊燕子熟起來,那時候她不知怎麼了從新加坡回來暫時不去了,準備找個工作或者找個大款——可能是新加坡那邊嚴打吧,咱也不知道,跟咱也沒關系——過去我和老大喝酒一直都是下飯店,後面公司解散落魄了,倆個人就常常是在楊可兒那里隨便做點什麼喝一泡酒,我也願意跟他喝酒,雖然酸言冷語地不說了,但是探討探討這一趟折騰的意義還是必要的——我總是埋怨他不該做電商,不然不至于公司倒得這麼快,後面念叨了幾次以後老大受不了了,給我指明了生意做不下去的根本原因——
〞其實是因為銀行斷貸,要不是這回事一點問題都不會有,哪怕就是白養活三五十號人那能用幾個錢呢,還不說別人多多少少要干點活創造一點利潤呢——我拿不出來錢,你們又不願意全心全意投資進去,不就做不下去...〞
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我那張三百萬的卡下來了,這個意思就是埋怨我沒有把這個錢放進公司里去——哥呀,做人咱們得講良心,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信用卡庫庫全填公司的無底洞了,你還讓我怎麼樣呢?
〞搞不好做不下去是因為你養著楊可兒...〞我無話可說,就胡扯起來。
〞我可不需要他養!我有掙錢的路子!〞楊可兒在旁邊趕快說。
〞這個查理說話真難听!〞楊燕子也在旁邊咕噥。
這姐妹倆和芳姐那時候住一個小區,但是三人各自有各自的租處,她們三個是...老鄉,同袍,也是一起奮斗過的戰友,這三個家伙十幾歲未成年出來打工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三個人都做過海外海的服務員——現在海外海還有她們的戰友呢,已經做了經理一類,後面楊燕子過生日去海外海擺大席裝大象我見過這幫人——咱就是說,你做過什麼工作會在你身上留下印記我的話不明顯,因為我隔三差五串行),這些女的這幾年十個里面倒有八個又回去做酒店去了,這幾年就這麼個情況,想傍大款都傍不到,大款們自己的屁股都保不住,所以倒逼著楊燕子那麼堅挺的人物也得回去給人端盤子——我要是有那倆大雷,我死都不會給人端盤子,我端個屁,怎麼也得混個陪酒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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