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也騎了一輛自行車，他解釋道︰“我借韋思源韋工的自行車，來往方便些。”
“挺好，你和趙豹在技術辦公室和采購科之間往返，確實需要一輛自行車。”
“回頭你寫個用車報告遞給我，我審批之後給嚴科長那邊，看能不能辦下來。”
何雨柱說道。
“領導，我級別不夠，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趙虎擔心道。
“你級別確實不夠，不過你現在負責的工作需要自行車往返，理由正當，完全可以試試。”
“我審批通過，嚴科長是你的老領導，不會卡你，楊廠長那邊我去遞報告，這事大概率能辦下來。”
何雨柱很樂觀。
“領導，我明天就遞申請給你。”
趙虎想想確實是這回事。
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踫上有合適理由申請廠內自行車權限，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兩人一起騎自行車來到技術辦公室。
這次門衛沒有攔住兩人。
來到一樓實驗場地，何雨柱直奔齊瑞三人的工作區域。
“領導。”
程豹看到何雨柱來了，喊了一聲。
“組長，高壓鍋粗胚已經出來了。”
齊瑞跟著喊道。
“我就是過來看粗胚的。”
何雨柱回應一句，目光落在工作台上一個銀色鍋具上。
這玩意造型比較粗糙，上面還有白色的氣孔，以及坑坑窪窪的痕跡。
何雨柱直接忽略了表面上的缺陷，伸手敲了敲鍋體。
“組長，這個鍋體是我做的模具，直接用鐵水倒出來，一體成型，全是鐵水，沒有空的。”
齊瑞說道。
“很不錯。”
何雨柱稱贊一句，看向鍋蓋。
鍋蓋更加粗糙，因為鍋蓋內側有口字型，模具制作難一些，倒出來的粗胚接口處有斷裂。
何雨柱依舊忽視了這些細節，直接拿起鍋蓋在手里端詳。
粗胚不看工藝細節，只看模版是否符合設計的狀態。
“做的挺好，你們的進度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何雨柱不吝稱贊。
齊瑞三人都很高興，倒不是說拿了多少錢，而是自己的技術水平被認可，心里自然會有一種滿足感。
“趙豹，你去三樓跟谷總工說一聲，讓他下來看看鍋具粗胚。”
何雨柱吩咐。
很快，谷子明來了。
他和何雨柱一般，查看了鍋體和鍋蓋，同樣稱贊了齊瑞三人干活有效率。
何雨柱隨口拿起桌上的彩筆，在鍋身上方邊緣，畫了一圈凹凸的線條，隨後他看向鉗工姚志紅︰“姚師傅，明天你把表面打磨一下，按照我劃線的地方，對鍋體邊緣進行切割修整。”
“凸出來的鍋體卡扣，厚度控制在兩個毫米。”
“行，明天上午就能干完。”
姚志紅信心滿滿。
作為八級鉗工，干這種小活，那是手拿把掐。
他給一把線鋸，一把銼刀，幾張砂紙，就可以完成何雨柱交代的任務。
何雨柱又拿起鍋蓋，同樣用彩筆在上面畫線。
他在鍋蓋最頂上畫了個圓，又在邊上畫了個圓。
“這個地方。”
何雨柱指著鍋蓋頂上中心的圓︰“作為限壓閥，挖出一個直徑5毫米的小孔，為安裝限壓閥預留孔洞。”
“這里。”
他又指著鍋蓋邊緣的圓形圖案︰“作為安全閥，同樣挖出一個直徑5毫米的小孔，預留孔洞。”
“組長，我記下來了，明天做第二個粗胚我加上。”
計天祥說道。
何雨柱翻轉鍋蓋，露出鍋蓋內側，在鍋蓋口字型邊緣繼續劃線，指明劃線的地方需要挖槽，為密封橡膠圈預留位置。
計天祥一一記錄。
谷子明在邊上看著，內心更加篤定，何雨柱絕對見過高壓鍋這個產品，而且對產品有過研究。
要不然無法解釋，何雨柱拿到粗胚，能如此輕車熟路的提出優化方案。
如果是從頭到尾設計一個產品，光是做一個鍋蓋，中間起碼要踩七八個坑。
有的坑太大，甚至要把之前的設計推倒重來。
“大家伙的工作非常出色，超過了我的預料，明天繼續做鍋具粗胚，有新的進展第一時間跟我反饋。”
何雨柱勉勵眾人。
“領導，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趙虎詢問，看向工程師工作的區域。
“不用，密封橡膠圈最大的難點在于選材，選擇合適的橡膠材料需要反復試驗，所以前期他們的進度是最慢的。”
“他們沒有進度，我過去視察只會給他們增加壓力。”
何雨柱語氣平淡，似乎對工程師小組的進度遲緩早有預料。
距離下班還有一會，何雨柱離開技術辦公室，前往宣傳科。
許大茂托他辦事，他總不能不當回事。
剛好他和宣傳科副科長韓安樂有來往，過去問一嘴倒也不麻煩。
韓安樂看到何雨柱，臉色有些發緊，還以為何雨柱又要他來送信去港城。
平心而論，韓安樂不想干這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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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人和港城通信，這個活怎麼看都很詭異。
即便韓安樂知道，他的上頭是國內的領導，干活的時候也有一種做賊，偷偷摸摸的感覺。
“韓科長，看你的臉色，似乎不是很歡迎我啊？”
何雨柱笑著問道。
“沒有沒有，我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精神不佳。”
“何科長，你有事嗎？”
韓安樂問道。
“這次我找你是因為私事，說來話長，不知道韓科長知不知道宣傳科的許大茂？”
何雨柱問道。
“許大茂？我知道啊，他是一名放映員，工作職責是承擔下鄉給群眾播放電影，他怎麼了？”
韓安樂對許大茂有印象。
“他和我是一個大院的住戶，我不是做了科長嘛，他看到我進步很快，也想跟著進步，找到了我。”
“我倆住在一個大雜院，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他。”
“......”
何雨柱把情況跟韓安樂一頓說，最後自嘲道︰“大家伙都覺得我做了領導，本事大，我一個采購科的領導，跟宣傳科八竿子打不著。”
“我跟他們解釋，他們還不信，覺得我不肯幫忙，你說這事整的。”
“呵呵，何雨柱同志，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領導不好干，大家伙都覺得我們本事大，實際上只有我們才知道，都是為群眾服務。”
韓安樂接話。
類似的事他之前遇到過很多次。
應該說，做了領導，避免不了身邊的人求著辦事。
不幫忙，那關系就淡了，甚至反目成仇。
幫忙吧，不是自己分管業務的範圍，只能厚著臉皮求人。
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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