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挑了兩趟水,缸里的水達到將近八成。
賈張氏和段秋河又干不動了。
這回真不是她們偷懶,實在是身上疼的厲害,肚子又餓。
走路都費勁,更別說挑著水桶去河邊打水。
平房里面傳來飯菜的香味,兩人饞的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叫。
“領導,我肚子餓壞了,能讓我先吃飯不?”
段秋河祈求。
“我也是,我保證吃完飯好好干活,把兩口缸填滿水。”
賈張氏跟著道。
“等著,我去問問領導。”
曹梅倒沒有完全不近人情,主要是她也看出來了,不然這倆貨吃飯,那是真干不動。
她進入平房詢問杜鵑。
過了一會,曹梅端著兩個碗出來。
賈張氏和段秋河看到,臉上露出笑容。
“領導說了,可以給你們飯吃,干活要抓緊。”
“工作要有積極性。”
曹梅把兩碗飯遞給賈張氏兩人。
賈張氏兩人連連保證,吃完飯一定好好干活。
曹梅回去平房吃飯。
十分鐘後,她出來繼續監督賈張氏兩人挑水。
賈張氏兩人吃完了飯,身上有了力氣,咬著牙又挑了兩趟水。
桶里的水倒入水缸中,終于把水缸填滿。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動作太大,扯到身上的傷口,發出痛呼。
賈張氏發誓,這是她長這麼大,干活最累的一次。
年輕的時候,她在鄉下種地,都沒有這麼苦過。
“何雨柱你這個天殺的!”
賈張氏咬牙切齒,咒罵把自己送過來的何雨柱。
段秋河也在咒罵把自己送過來的兒媳婦。
看她的樣子,等她出去之後,絕對不會洗心革面,而是和兒媳婦戰個痛快。
最好是把兒媳婦送過來,讓她嘗嘗自己受過的苦。
“去廚房,把里頭的碗筷洗干淨。”
“杜姐說了,洗完碗筷你們今天的工作就干完了,明天正式承擔生產任務。”
曹梅過來說道。
賈張氏和段秋河沒有抱怨,拖著疲憊的身軀,努力站起身。
兩人在曹梅的帶領下,來到廚房。
看到廚房的鍋碗瓢盆,賈張氏和段秋河眼前一黑。
“怎麼這麼多?”
賈張氏下意識的低喃。
“怎麼?不想洗?”
曹梅語氣危險。
“那不能,甭管領導吩咐什麼活,我都干。”
賈張氏趕緊補救。
“對,我不僅干,還要好好干,把領導交代給我的活干好。”
段秋河說著討喜的話。
“趕緊干活,干完了我帶你們去宿舍。”
曹梅雙手環抱,靠在牆壁上,指揮兩人洗碗。
例如去哪里打水,洗碗筷的標準是什麼,洗完之後碗筷放到哪里等等。
“活要干好,干細,不能拖拖拉拉,更不能敷衍了事。”
賈張氏兩人干活的時候,曹梅繼續指導。
賈張氏和段秋河手上有藤條抽出來的血痕,下水後血痕處疼的厲害。
兩人強忍著疼,哆哆嗦嗦洗碗。
賈張氏手一滑。
啪的一聲,一個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她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看向曹梅的方向。
曹梅瞪了賈張氏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完了,她不會又去叫人了吧?”
賈張氏都要哭了,被嚇蒙逼了都。
“不能吧,只是打碎了一個碗而已。”
段秋河心中暗喜,得虧不是自己打碎的。
很快,曹梅回來了,她手里握著一根藤條,走到賈張氏身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打。
啪!
啊啊!
賈張氏疼的嗷嗷叫。
曹梅打了三下,冷喝︰“笨手笨腳的,跟豬一樣!”
“洗個碗都能把碗摔破,你能干點什麼?!”
“碗筷都是公社的財產,你再敢破壞公社財產,我不會放過你。”
賈張氏連連求饒,表示自己會小心再小心。
曹梅握著藤條,繼續監督兩人干活。
賈張氏和段秋河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把碗筷洗刷完畢。
“跟我來。”
曹梅板著臉,在前面帶路。
賈張氏和段秋河走路都晃蕩了,兩人互相攙扶著,跟八十歲的老太婆似的走路。
三人走了一段路,來到平房另外一側。
“這間房是你們的宿舍,接下來三十天你們就在里頭休息。”
“里面還有兩個勞改人員。”
曹梅給賈張氏兩人介紹勞改場所休息規定。
晚上八點睡覺,不能發出聲音。
同宿舍人員不得打架,有問題找領導反映。
不守規矩者,藤條伺候。
賈張氏和段秋河眼皮子耷拉,努力打起精神听著。
曹梅帶著兩人進入平房。
平房面積不大,才十個平方左右,有兩張上下鋪鐵床。
下鋪已經有兩個婦女躺著了。
“你倆自己選鋪位,規矩我已經跟你們說了,不要試圖挑戰改造場的規矩。”
曹梅告誡。
賈張氏和段秋河抓住爬梯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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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河成功了,躺在床板板上,心里有種發自內心的安寧。
賈張氏努力了幾次,都摔倒下來,滾在地上疼的嘶哈。
曹梅讓兩個婦女跟她一起,把賈張氏推上去。
“明天早上七點起來,你倆記得叫她們倆。”
“早上要做什麼,你倆跟她們倆說,帶著她們。”
曹梅跟下鋪的兩個婦女說道。
兩個婦女點頭答應,曹梅離開平房。
過了一會。
呼嚕嚕!
嚕呼呼!
段秋河和賈張氏鼾聲大作。
兩人今天被徹底干廢了。
只是挑水填滿大缸,兩人咬咬牙,倒也不至于累成這樣。
關鍵中途兩人不想干活,挨了一頓毒打。
挨了毒打之後繼續干活,拉崩了兩人的體力。
再加上後面又洗碗。
賈張氏能撐下來,完全靠著底子厚實,身上掛著幾十斤肥膘,能夠提供能量。
這會到了床上,直接倒頭就睡。
她倆睡的那叫一個香,呼嚕聲讓下鋪兩個婦女崩潰。
賈張氏下鋪的婦女起身,對賈張氏喊話︰“哎哎哎,能不能別打呼嚕了,吵的人睡不著。”
賈張氏一點反應都沒有。
婦女氣的不行,伸手在賈張氏身上拍了兩下,賈張氏還是沒有反應。
婦女站在爬梯上,抬手對著賈張氏臉頰拍了幾下。
賈張氏吃痛,翻了個身,背對著婦女繼續打鼾。
她實在是累壞了,醒不來。
段秋河也是如此。
兩個婦女使壞,拿鞋子使勁拍賈張氏兩人的後背。
拍的啪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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