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城外的官道上。
司馬懿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連胡須都重新修剪的干淨利索。
一改往日頹廢萎靡的模樣。
“世子,此去赤壁,只要能建功立業,則您在丞相心中的位置,會變的牢不可破!”
司馬懿和曹丕並轡前行,笑著說道。
曹丕回頭看了看跟隨的十幾輛大車。
那些車上,都是世子府里這幾年下來的積蓄,甚至連曹操對他的賞賜,都搬了出來。
“仲達,這些珍奇寶物,可是父親往日的時候,送給我們兄弟的。”
“其他的幾個兄弟,將它們奉若聖物,珍藏起來不輕易示人,我卻把它們運到軍前……”
“父親會不會因此而怪罪于我呢?”
司馬懿揮了揮袍袖,搖頭大笑道︰
“赤壁幾十萬大軍,公子的這些東西,即便送去了也是杯水車薪,並無多大的作用。”
“可公子能一心為國,不圖私利,又為了盡孝道而放棄在許都享樂,寧可到軍前受罪。”
“只這兩樣,丞相不但不會怪罪你,還會對你大加贊賞!”
曹丕看著前方赤壁的方向,微笑道︰
“大加贊賞我倒不敢奢望,能赦免了我前次丟失糧草的罪過,我就心滿意足了!”
司馬懿雙腿一夾戰馬,靠近曹丕,壓低了聲音笑道︰
“公子,那件事,還不是在公子一面之詞?”
“反正荀𨘥@植換岬驕 埃 暮銬 忠丫 懶耍 飩興牢薅災ゅ br />
“等到了赤壁,你我找個機會,把罪責推在荀𨘥@納砩希 闥地┤嗍切拍閼飧鍪雷櫻 故切跑 俊 br />
“莫要忘了,疏不間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
曹丕先是一愣,隨即會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妙哉!”
“仲達!真有你的!”
曹丕手中的馬鞭高高揚起,落在馬背上。
戰馬嘶鳴一聲,蕩起煙塵,往赤壁進發。
“金鱗豈是池中物?”
司馬懿回頭又看了一眼許都,陰沉的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荀𨘥@︿懍 縣┤啵 宋沂 輳 br />
“這十年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雖有絕世大才,凌雲之志,也只能忍辱負重。”
“今日前往赤壁,如蛟龍頓開鐵索,從此我司馬氏再不會受你的控制!”
司馬懿提起馬鞭,策馬上前,追趕著曹丕的馬蹄印,飛馳而去。
……
“干!”
“干了這一碗!”
“好文采,好詩篇!”
“公子信手拈來,便是妙語神句,古往今來,公子之才當為天下第一!”
“哈哈哈!為公子的這首新詞浮一大白!”
曹植的府宅後院中,觥籌交錯,絲竹聲不絕于耳。
數十位許都本地的豪門學士,還有遠道而來的詩詞愛好者,滿滿的坐了一席。
呼!
就在眾人喝的正在興頭上,幾個文人站在席間,一手端著酒碗,搖頭晃腦吟詩作賦的時候。
府門忽然被人猛力的推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書生,大踏步的到了後院,直奔坐在上首的曹植。
“德祖,你來了!”
“何不坐下,共飲一碗?”
曹植見是父親府里的主簿,自己的摯友楊修,急忙站起來相迎。
眾人見來人是楊修,盡皆起身相迎,以示恭敬。
要知道楊修所在的弘農楊氏宗族,從楊修的高祖父道楊修的父親,連續四代人都官居太尉。
絲毫不遜色于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
“散了!”
“散了,散了吧!”
楊修站在曹植的身旁,抬頭看著那些喝的暈暈乎乎的腐儒學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德祖,好不容易一會,豪興不淺啊!”
“就這麼散了,豈不是可惜?”
曹植站在楊修的身後,用手輕輕扯了一下楊修的衣襟,低聲哀求道。
他和席間的幾個學士大儒詩詞交流,正在暢快之際。
“就是啊,楊大人,如此盛會,世所罕見,何不坐下同飲,欣賞詩詞歌賦?”
“楊大人的文采天賦,遠在咱們之上,必有佳作,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
楊修的才氣和學識,連曹操和陳群、鐘繇等當代學士都甚為佩服。
所以這些人的話,倒也並不是完全的恭維之詞。
可沒想到所有人都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楊修面色忽然一沉,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不退去,莫非等我掀桌子麼??”
“丞相南征,不在京師。你們不教導公子治事理政的知識,反而天天拉攏他沉溺于絲竹歌賦之中,到底是何居心!”
嘩!
楊修的一句話說出,整個酒宴上鴉雀無聲,沉寂的可怕。
剛才那種輕松愉悅的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
“唉……”
曹植雖然心中十分的惋惜,但他也知道楊修純純的是為了他好。
因此只好忍痛揮了揮手︰
“諸位且退,容他日再會吧!”
眾人惹不起楊修,又見植公子已經放棄,只好怏怏而退,不多時就走了個干干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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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有心情在這里吟詩作賦呢??”
等看著最後一個人邁出了院門,楊修這才轉身,拍著桌子焦急的向曹植說道。
“德祖,你這是怎麼了?”
“天下還有能讓你楊修驚慌無措的事?”
曹植的臉上,掛著幾分酒後的醉意。
在他的心目中,楊修就是天下第一大才子,不管是智謀還是文才,都是屬絕品。
再加上楊家顯赫的家世,哪怕楊修在父親曹操的面前,也是飛揚跋扈,毫不驚惶。
“你兄長丕公子,昨日已經悄然離開許都,往南去了!”
楊修面色凝重的說道。
“往南去了?”
曹植微微一驚,臉上的酒意,消解了幾分。
“你的意思,我兄長趕往赤壁投奔我父親去了?”
“不對啊!他怎麼沒有召集我們兄弟幾個商議此事?”
曹植終究還是年輕了幾歲,雖然聰穎絕倫,但閱歷不足,心機全無。
直到這個時候,還困惑于兄長曹丕不告而別,離開了許都之事。
“我的公子啊!”
“你父親年事已高,將來大業托付給誰,你們兄弟間早就爭的短兵相接了,你還懵然不知呢?”
“丕公子往日在你們兄弟面前表現的仁厚慈愛,那不過是在你父親面前作秀而已!”
“如今你父親遠在赤壁,他又作秀給誰看?”
曹植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道︰
“那……”
“我們怎麼辦?”
如果是對詩填詞,他可以一蹴而就毫不猶疑。
然而對于這些世故人情,曹植儼然就是個“雛兒”……
“事不宜遲,我們也要盡快的趕往赤壁!”
楊修又是一拳重重的擊在面前的酒桌上,雙目中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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