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忍不住蹙了蹙眉,鐘名?
    見屋內仍沒有動靜,屋外的敲門聲又再次響起︰“我找雲述。”
    找雲述?
    池眠疑惑的偏頭看向雲述,而這一偏頭,就見雲述正單手托著腮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瞧。
    見池眠看向自己了,他還笑眯眯的慢慢眨了眨眼,唇角噙著溫柔散漫的笑意。
    池眠︰“。”
    池眠︰“?”醉了?
    他伸出手在雲述面前晃了晃,問︰“還清醒著嗎?鐘名找你。”
    雲述︰“哦”。
    有點沒搞懂雲述究竟醉沒醉的池眠試探著問︰“要讓他進來嗎?”
    雲述的眼神有些失焦,慢吞吞道︰“隨便。”
    池眠一邊驚訝于雲述的狀態,一邊對著門外揚聲道︰“進來吧。”
    在听到包廂內傳來屬于池眠的聲音時,鐘名並沒有感到驚訝,他只是很平靜的推門,進來後還和池眠點了點頭作為招呼。
    池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也同樣點點頭。
    鐘名進來後目標明確的找到雲述的位置,眼皮輕闔,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雲述耷拉著眼皮,散漫道︰“沒興趣。”
    鐘名看了眼一旁走神的池眠,又跟了句︰“和池眠有關。”
    話語中的主人公聞言一愣,搭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也一頓,他抬眸看向鐘名,眼神狐疑︰和我有關?
    但和我有關為什麼要和雲述聊聊?
    在鐘名口中听見池眠的名字時,雲述就慢慢坐直了身子,抬眸看似漫不經心的向鐘名望去,漆黑的眸子里帶著深深的郁色︰“哦?”
    見兩人像是要交流的模樣,池眠並不打算參與,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給這兩人騰出一個談話的空間。
    然而,他才站起身來準備向門口的方向走去,雲述就一把勾住了他的手腕。
    池眠的動作一頓,他低頭看著被攥住的手腕,疑惑︰“怎麼了?”
    雲述抬眸︰“別走。”
    “嗯。”這時一旁的鐘名也點點頭,目光平靜,“沒事,不需要離開。”
    “不是,是我……”是我想出去走走。
    然而池眠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攥著他手腕的雲述給拉了過來,按在他的旁邊坐下。
    雲述將有些昏沉的腦袋靠在池眠的肩上,又蛄蛹了好一會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才慢吞吞的重復︰“別走。”
    池眠︰“。”
    什麼情況?
    暫且不管肩上這個今日格外奇怪的家伙,池眠抬眸看向一直沉默站在原地的鐘名︰“先坐吧。”
    鐘名點頭︰“嗯。”
    看著有些格外憔悴的鐘名,池眠疑惑︰“怎麼了,找雲述有什麼事嗎?”
    鐘名有些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深吸一口氣後才慢慢開口︰“最近雲述們出現的頻率太高了,並且每一個看起來都很焦躁,這也導致近期的犯罪率直線上升。”
    “這些反常的事必然事出有因,所以我想來找雲述談談。”頓了頓,鐘名又接著道,“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和我談,但我也沒辦法了。”
    “最近雲述這個群體有些過于活躍和躁動,非常的不正常,甚至不正常的有些怪異。”
    池眠側眸看了眼姿態散漫,眼皮半闔著,懶懶散散刷手機的某人。
    頓了頓,他回頭看向鐘名,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活躍?
    鐘名︰“……”
    他抹了一把臉,那雙帶著血絲的鳳眼看向池眠,耐心解釋道︰“這種活躍指的是他們的更新迭代速度,以及找樂子的頻率。”
    “他們看起來非常的焦躁,情緒波動也非常的不對勁,似乎是在迫切的找什麼東西。”
    “但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甚至于,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找什麼。”
    池眠雖不明白為什麼鐘名說要找雲述,但最後卻和自己聊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接話道︰“在找什麼東西?”
    “嗯。”鐘名目光冷淡點點頭,干練的短發再加上沒什麼情緒的面孔,使他看起來更加難以相處了。
    “那些因情緒波動較大而產生畸變分裂的雲述有很多都被剖開了心髒,心髒還被切的很碎,像是要從中找出什麼。”
    “所以我想問……”鐘名那雙和池眠相似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的鳳眸中滿是嚴肅,“你們之間最近有發生什麼可能會使情緒波動很大的事嗎?”
    微微歪了歪腦袋,池眠遲疑著回答︰“沒有吧,這幾天我們也沒去……”哪兒。
    話說到一半,池眠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那天跨年時,滿天的煙花,喧囂的人群,還有那個奇怪的……吻?
    但想了想,池眠又覺得不應該啊。
    回去之後,甚至後面幾天,他都沒發現雲述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反應。
    頂多是情緒有些變幻無常,總是時不時出門之類的,應該沒什麼不對……吧。
    好吧,這下池眠也有些不確定了。
    鐘名沒注意到池眠的猶豫,在听到他否定的回答後輕輕的斂眉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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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也知道的,雲述並非常人,或許某些地方在普通人看來會容易產生情緒波動,但對他而言,很可能只是一件普普通通沒什麼存在感的小事罷了。
    他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池眠和雲述的關系匪淺,或許他能知道點什麼的。
    但現在看來,恐怕沒什麼希望。
    見鐘名一副被這些事折磨的不行的樣子,池眠說︰“要不你直接問問雲述?”
    語罷他還動了動肩膀,示意雲述坐起身來。
    而雲述就跟全身沒長骨頭似的,懶洋洋的靠在池眠的頸窩里,眼皮耷拉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鐘名也抬頭順著池眠的目光看了一眼雲述,稍頓片刻後搖了搖頭︰“算了,他不可能回答我的。”
    “事實上,今天如果你不在,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平靜坐在一塊兒聊天。”雖然只是他單方面的在說。
    他這次來主要還是想和池眠聊聊的,找雲述只是一個幌子。
    一方面是他知道,如果單獨找池眠的話,且不說池眠答不答應,就雲述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他知道自己在雲述那兒問不出什麼來。
    這種失控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最近這次的程度有些太過了。
    再加上他最近還在跟路江這個案子,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這才使得他想要找池眠問問,看看能否有什麼收獲。
    但現在看來確實是沒什麼收獲。
    鐘名也不打算多待了,反正這種情況會慢慢的恢復正常,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路江的事給解決掉。
    他起身想要走,卻被池眠喊住︰“要是不急的話再坐會兒?路江現在還在下面直播,看樣子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結束,正好再聊聊。”
    鐘名起身的動作頓住,等他重新坐好後看向池眠,眼神帶著疑惑︰“聊什麼?”
    池眠想了想,也不在意雲述會不會在听,直接道︰“你知道邱文宇嗎?”
    在听到這個名字時,鐘名還沒什麼反應,雲述戳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卻微微一滯,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復如常。
    與此同時,鐘名輕輕蹙了蹙眉︰“這是誰?也是和雲述有關的人?”
    池眠神色如常的搖搖頭︰“不是,一個吃播罷了。”
    鐘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還沒等鐘名思考出什麼,池眠又問︰“那你認識何朔嗎?”
    鐘名的動作一僵,雖然極其短暫極其隱晦,但一直在觀察著鐘名的池眠卻沒放過這一點。
    原來…是擁有第一周目的記憶啊。
    鐘名頓了頓,還是沒有撒謊,他說︰“這個听過,怎麼了嗎?”
    池眠搖搖頭,隨口道︰“沒什麼,只是還挺喜歡看他視頻的,我就想著你不是在調查路江的事嗎?或許會認識這個人,所以就隨口問問。”
    鐘名神色正常的點頭︰“這樣啊。但可惜我對他的了解不多。”
    池眠︰“沒事,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雖說沒事,但他在說完話後又默默的盯著鐘名看了好一會兒,看的雲述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連帶著看向鐘名的眼神中充滿了明晃晃的不善。
    鐘名被盯得也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問︰“怎麼了?”
    “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池眠把雲述重新按回去,忽略雲述那控訴的目光,對著鐘名輕輕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比較好奇一件事。”
    鐘名蹙了蹙眉,疑惑道︰“什麼事?”
    沒管那再次將腦袋拱到自己頸窩的某人,池眠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堅持不懈的想要抓捕雲述?”
    “就像想要當警察的人,他們大多數都是因為某些原因,或是覺得很酷,或是受到了他人的影響,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池眠目光平靜的看向鐘名︰“那你呢?為什麼會想要加入特殊事件調查組?”
    鐘名有一瞬間的愣住,但不過轉瞬,他又恢復了正常。
    池眠看到他神情的不對,于是又道︰“沒事,只是單純的好奇,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當沒听見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關系,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問這個問題本來就是他的一時興起,他很好奇,為什麼鐘名能夠也保留著重置前的記憶。
    是因為鐘名的定位是反派,算是書中一個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人物嗎?還是因為他和雲述之間有著什麼奇怪的淵源?
    畢竟,既對雲述的體質有抵抗力,又保留著重置前記憶的他,真的很讓人好奇。
    這麼好奇著,他索性也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不過他只是單純的好奇,並沒有非得要個回答的意思。
    鐘名沉默的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其實也並非不能說,只是覺得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該發生的早就已經發生過了,也無力改變。”
    見鐘名這樣說,那池眠心里就有數了。
    看樣子確實是和雲述有關啊。
    正靠在池眠肩上散漫的邊听著兩人對話邊無聊的刷著手機的雲述,也破天荒的分出了一絲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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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兩人之前從未有過任何的交集,但鐘名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表現出一副非常厭惡與憤怒的模樣,開口就是要讓他“回頭是岸”。
    本就傲慢又自我的雲述在看到鐘名這副莫名其妙的態度時,自然也是十分的厭惡。
    向來都是他厭惡別人,哪有別人見面就厭惡他的份兒。
    于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人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杠上了。
    但直到現在,雲述也不知道為什麼鐘名這麼執著的想要將自己抓捕,他之前一直認為是鐘名單純的有病。
    但,現在看來,似乎有什麼別的原因?
    熱衷于看樂子的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湊熱鬧的好機會,于是也分出了點兒注意力。
    沉默了好一會兒,鐘名先抬眸對著雲述說了一個名字,問他︰“你還記得他嗎?”
    雲述懶懶的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的勾唇笑笑,嗓音溫柔但眼神輕蔑︰“我為什麼要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的名字?”
    鐘名搭在腿上的手不禁攥緊了幾分,眼神中多了些許的憤恨。
    但不過片刻,他又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對雲述道︰“他對你而言是無關緊要的人,但對我而言不是。”
    雲述耷拉著眼皮,興致缺缺道︰“哦。”
    鐘名︰“。”他早該知道的。
    池眠︰“……”
    他將雲述重新按回去,然後抬眸對著鐘名笑笑︰“沒事,你說,別管他。”
    鐘名先是輕聲“嗯”了一聲,眼皮輕闔著,看著有些沉默,他慢慢開口︰“他是我的發小,同時也算是我的表弟……”
    “……”
    听完鐘名講的這些,池眠大致總結了一下,故事大概就是︰
    鐘名的發小在高中時因為被雲述盯上,最後被雲述那些瘋狂的追求者們給虐殺後分尸了。
    一開始他們以為這只是一起性質惡劣的霸凌事件,但在機緣巧合之下,鐘名發現這件事和雲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甚至于,雲述就是造成他死亡的第一誘因。
    也因此,在知道有特殊事件調查組的存在後,他就以加入其中並逮捕雲述為目標。
    不僅是為了能讓這個社會更穩定,也是為了幫他的發小報仇。
    然而,對于鐘名口中說的這些,雲述則是散漫的嗤笑一聲。
    他抬眸重新看向鐘名,漆黑深邃的眸子帶著明晃晃嘲笑,猩紅的唇瓣輕啟,嗓音輕柔卻帶著濃濃的惡意︰
    “哈,真是個可憐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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