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眠︰“……”心累這個詞我已經說倦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文清。”
這下雲述听清了︰“哦,知道。”
池眠挑眉︰“嗯?”難不成對文清真有什麼?
還沒來得及細想,又听雲述道︰“不就是那個說要跟你交朋友的病弱小白花嗎。”
雲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憑什麼啊,有了我你還要跟別人交朋友,你個花心蘿卜。”
池眠听的頭疼。
行了,他現在是真的相信兩人沒點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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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來到了周五。
池眠還在座位上收拾書包,文清就已經先一步向他走來︰“池眠,你現在要回家嗎?”
池眠疑惑抬眸,這個表面功夫的塑料好朋友又想做什麼?
就憑著兩人這“過命”的交情,他真的不懂他倆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要只是為了雲述的話,那他還真是個狠人,為此能忍辱負重到這種地步。
說曹操就曹操到,池眠還沒回答,就已經有人先一步幫他回答了。
雲述單手勾著書包帶子,另一只手非常絲滑的搭上池眠的肩,抬眸笑著對文清說︰“不啊,他要和我出去玩。”
文清的視線從雲述搭在池眠肩上的那只手臂上收回視線,聞言牽強的勾唇笑笑,神色暗淡︰“那好吧,祝你們玩的開心。”
“會的。”雲述點頭。
本以為好歹會問一下自己找池眠是有什麼事的文清臉上笑容一滯,臉色也突然變得蒼白起來,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他強撐著笑意,點點頭︰“嗯,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本就不想做無謂社交的池眠對于雲述的行為也樂見其成,並沒有開口摻和的意思,只在一旁做個老實的背景板。
看著雲述三兩句就將人打發走了,他不禁在心中暗暗贊嘆︰“他好牛。”
系統︰“不,他臉皮厚。”
池眠︰“……”
見文清都走了,雲述的胳膊還搭在自己肩上,池眠便抖了抖肩膀,示意︰“胳膊可以拿下來了嗎?”
沒想到,雲述不僅沒有將胳膊拿下來,反而還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眼睫一垂,眼眶一紅,就開始委屈巴巴的控訴︰“好啊你,以前跟人家說話還會羞澀,現在熟悉之後就開始對我不耐煩了嗎?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我終究是錯付了。”
池眠熟練的敷衍︰“對待不熟的人肯定要有些禮貌的,但我們都是朋友了,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他仰頭對著雲述笑笑︰“你說是吧?”
雲述垂眸看著池眠那即使被過長的發絲和笨重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大半面容,但仍能從他精致的唇瓣和高挺的鼻梁,以及對方那線條流暢的輪廓中窺想到,被遮住了大半容貌的少年肯定長的不會差。
“嗯嗯。”雲述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對于池眠性格的變化,其實雲述也不是沒有察覺到,但他並不在意。
無論究竟哪種才是池眠真實的性格,那都無所謂,只要他還對這個少年感興趣一天,那他就可以當作不知道。
見雲述一直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就只是單純的盯著他瞧,池眠不解的歪頭︰“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雲述撥了撥池眠額前那有些長的頭發,漫不經心道︰“想著什麼時候帶你去剪個頭發。”
池眠抬手捂住自己的頭發︰“……”
“謝謝,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雲述聲音散漫,垂眸看著他︰“都快把你的臉遮的嚴嚴實實了,哪里好?”
池眠︰“我覺得哪里都好。”
雖然也挺麻煩的,但是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寧願要這個小麻煩。
但一直熱衷于展示自己美貌的雲述不懂,也不理解。
“算了,以後再說。”雲述勾著池眠就往外走,“走,先帶你去教堂玩。”反正剪頭發的事總能找到機會的。
捕捉到關鍵詞的系統雙眼放光︰“教堂!!!”
池眠一愣︰“真的去啊?”
雲述傲嬌臉︰“嗯哼。”
看著一直在自己腦子里歡呼雀躍的系統,池眠想了想,還是去吧,畢竟答應過它的。
于是他點點頭︰“好。”
系統︰“耶!!!”
而並肩離開的兩人不知道的是,拐角處那本該離去的人盯著他們的互動看了很久很久。
憑什麼就池眠可以。
憑什麼你對他那麼特別。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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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面前這個比上次他和系統準備去參觀的教堂大了不止兩三倍的哥特式建築,池眠和系統終于相信雲述之前說的不是騙他們的。
雲述對著池眠揚了揚下巴,眉梢輕挑,眼下的那顆小痣愈發的惑人︰“怎麼樣,就說比那個更大吧。”
池眠點頭︰“嗯。”
“走吧。”雲述帶著池眠從正門進入,“帶你去里面逛逛。”
池眠看著前方不遠處站在入口那里的人群,紛紛用手從瓖嵌在門上的一個小水盆樣式的東西里沾取著什麼在往自己身上劃著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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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雲述的衣袖,問︰“那是什麼?”
雲述順著池眠的目光看了一眼︰“哦,那是聖水缽。里面是盛有經神父祝福的清水,信徒進入教堂時通常會用手指蘸聖水在胸前劃十字,以獲得祝福和淨化。”
“哦。”池眠點點頭,見雲述帶著他徑直向里面走去,他疑惑,“你不信天主教嗎?”
雲述帶著他避開人群,聞言隨口應道︰“信啊。”
池眠回頭看了眼聖水缽,又抬眸看向雲述︰“那你不跟他們一起嗎?”
雲述︰“里面的水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踫過了,髒,不要。”
池眠一言難盡的看了眼雲述︰“……”你確定你信教?
穿過人群,雲述帶著池眠來到中廳,介紹道︰“這里是中廳,也是教堂核心空間,是信徒聚集听道和參與儀式的主要場所。”
在介紹完中廳的內部結構和建築後,雲述又帶著池眠參觀了祭堂區域和鐘塔,這些建築無一不是奢華又壯觀。
等這些都看完,雲述又垂眸對著池眠笑笑,眉眼彎彎,眸中閃著異樣的光彩,誘惑道︰“要不要去告解室看看?”
池眠側眸︰“告解室?”
雲述︰“告解室是教堂內專門用于天主教徒進行告解聖事的場所,信徒可在其中向神父私下懺悔自己的罪過,尋求天主的寬恕。”
池眠︰“不信教的人也可以去告解室嗎?”
雲述︰“通常是不可以也不推薦的,不過你可以在外面看看,不進去就行。”
“那里可是整座教堂中最有意思的地方啊。”斂下眸中晦澀的流光,雲述對著池眠眨巴眨巴眼,漂亮的狐狸眼水汪汪的,“真的不去嗎?”
池眠移開目光,垂眸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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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述正帶著池眠向告解室的方向走去,眼見著都快到了時,雲述卻突然被一個人給叫住。
“雲述!”一道壓抑著激動和興奮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池眠順勢轉頭,後面站著一個……殺馬特少年。
池眠眯了眯眸子,有點眼熟啊。
系統先認出來了︰“哎,這不是上次在市中心教堂附近看到的,跟著雲述的那群殺馬特中的一個嗎。”
本來不想搭理的,但見池眠已經回頭了,雲述也只好轉過身來,蹙著眉,聲音有些不耐煩︰“有事?”
殺馬特少年目光灼灼的看向雲述,眼神偏執而又狂熱︰“你答應我們誰贏了你就會去找誰,我贏了!但是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雲述毫不在意︰“不想去就不去了唄。”
殺馬特少年情緒有些激動,口中不停的重復著︰“可是你不是說誰贏了就會來找誰的嗎?我現在贏了!贏了!”
雲述冷漠臉︰“哦,那又怎樣。”
殺馬特少年偏執的一個勁兒的盯著雲述,呼吸粗重,眼眶發紅︰“你怎麼能食言!!答應好的事你怎麼可以食言!!”
語罷他又將憤怒的視線轉移至雲述身邊的少年身上,伸手指著他,惡狠狠道︰“是不是他!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來找我的?!”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殺馬特少年低聲嘶吼著,“你說好了誰活到最後誰就是贏家,現在我把他們都……”
殺馬特少年話還沒說完,就被雲述突然喝止,他皺著眉︰“你到底喊我做什麼?”
殺馬特少年緊緊盯著雲述,視線濃稠又粘膩,手上的動作激動又雜亂︰“你、你應該來找我,你答應要找我的!!”
雲述覺得和他說話簡直是在浪費時間,冷著臉︰“但我現在不想,你滾吧。”
殺馬特少年突然加快步子向兩人走來,目光灼灼,眼球突出︰“為什麼不想?!為什麼不想?!是因為他嗎?啊?!”
被指中的池眠︰“……?”
殺馬特少年咧著一張嘴,怪異的視線落在池眠身上,突然怪笑了幾聲︰“哈哈、哈哈哈,是他是他都是他!!一定是他攔著你不讓你來找我的,沒事的沒事的,我殺了他就好了!我把他也殺了就好了!!!”
眼見對方提著步子就要向池眠沖過來,雲述皺眉呵斥,有些厭煩︰“停下!我去找你。”
他轉身對著一臉懵的池眠溫聲道︰“我有事離開一會兒,你先去告解室,順著這個長廊一直往前走就行了,盡頭就是。”
“你到時候就在告解室那里等我,我很快就來。”
雖然不清楚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癲的殺馬特少年也一副非常怪異的樣子,有點像是……後期精神狀態快崩潰的沈言,但他還是點點頭︰“行。”
池眠也不想摻和進這一看就很麻煩的麻煩事中,于是道︰“那我先走了。”
雲述對著他點點頭,不忘叮囑他︰“等我啊。”
池眠︰“……嗯。”
而池眠在轉身離開時還能听到後面那個殺馬特少年有些病態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對著他笑,只對著我笑不好嗎?!”
“是不是只有…………你才會………”
系統嘖嘖兩聲︰“估計又是被雲述找了樂子最後樂子結束就被拋棄的家伙,瞧這聲音里的怨氣,嘖嘖嘖。”
池眠︰“。”
見後面傳過來的話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也听不太清楚,池眠索性就不再听了,反正總歸是雲述的事,和他沒什麼關系。
順著這條長廊,池眠邊看著長廊上的雕刻邊溜溜達達的向著告解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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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眠穿過長廊來到告解室時,入目的就是一群滿臉麻木,或是焦躁或是頹喪的人群。
他其實對這里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便打算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等雲述。
但他才剛轉身,就看到雲述垂眸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手中還拿著本書,神色無悲無喜。
池眠疑惑的喊了一聲︰“雲述?你這麼快就解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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