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少女微弱的嗓音，白秋只覺心中‘咯 ！’一聲。
他霎時扭頭看向靜坐在身旁的長崎素世，兩人所處的距離也就幾厘米。
素世在說什麼？我明白她的心意嗎……
白秋看似不動聲色，實則有些淡定不住了。
他听錯了嗎？
不，怕是沒有。
誰來救一救……
這一刻，長崎素世雖然是面對著白秋，但腦袋微垂，這讓白秋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但從她那一直握著自己手臂的溫潤手指，在微微顫抖著，白秋能夠感受到素世的緊張。
也更加確定他沒有听錯，素世的意思，就是他心中所想的意思。
素世喜歡他。
這也令白秋覺得自己不能輕易去敷衍少女鼓起勇氣所傳達的心意。
于是，像是在確認一般，白秋張了張嘴，緩緩開口了︰
“素世喜歡我嗎？”
耳畔傳來聲音，是白秋的回答。
“……嗯！”
面頰早已染紅，且十分滾燙的素世心中也是不由微微一喜，于是在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她也是趕忙回應白秋一聲。
本來今天根本沒有告白的想法，但在剛才那種氣氛下，長崎素世情不自禁就說出了口。
既然如此，素世也下定決心徹底說出來好了。
媽媽說過，要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喜歡白秋，很喜歡……”
按捺著“撲通”跳動的心，長崎素世鼓足勇氣，抬頭，眼眸含羞帶怯的對著白秋說出這一句話。
隨著長崎素世真情實意的說出內心想法，也斬斷了一切會破壞這個告白場景的意外。
‘咯 ！’
白秋感覺心髒傳來比剛才還要響的一聲。
他眼眸睜大了些，看著眼前的少女，湛藍的眼眸在微微顫抖著，水潤的唇瓣也被抿起。
周圍環境有些昏暗，白秋也看到了素世溫柔的臉頰染著誘人的紅暈，並且一路延伸到了她棕色發絲下的耳根。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和他對視著。
“素世，我……”
白秋有些欲言又止，直面素世的告白，面容有些彷徨。
而在白秋那詫異而又沒有掩飾的眸光下，長崎素世正在經歷著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害羞時刻。
“能和我交往嗎？”
說完，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長崎素世再一次微垂腦袋，努力按耐著渾身羞意的她沒有勇氣和白秋對視了。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十幾秒鐘內。
“……”
沉默，只有電影的聲音傳來。
白秋稍微沉默，腦海中。
那天祥子和他擁抱，偷親他的臉的畫面出現……
燈在舞台上，唱著送給他的歌，朝他伸著手仿佛要把他握住的畫面出現……
時間緩緩流逝，又是十幾秒鐘過去。
這時的沉默其實就代表著答案並不美好。
長崎素世似乎也漸漸意識到這點。
她緩緩抬頭，忐忑的看向了白秋。
“抱歉，素世。”白秋輕吸一口氣，盡量用著他最柔和的語氣開口，認真做出回答︰
“我不能答應你。”
“誒？”長崎素世呢喃一聲，瞳孔稍稍放大，眉目有著可見的慌亂和無措。
“為什麼……？”
素世下意識開口詢問
她怔怔看著白秋。
白秋搖了搖頭，心里面嘆息一聲，沒有解釋。
他沒法直接和素世說，男女間的感情上，他的心中對燈和祥子似乎有更重含量，所以拒絕了她。
這可能是一個理由，但白秋卻也擔心因為他而破壞她們之間的關系。
“至……至少告訴一下我原因，好嗎？”
長崎素世努力開口，手指踫了踫白秋的手臂。
雖然心中已經開始悲傷，但她還是想知道一下失敗的原因。
“白秋討厭我嗎？”
“不。”白秋幾乎是立刻開口，目光柔和，對著眼前的少女無奈道︰
“素世你很好，對大家很溫柔，對我也很溫柔，我怎麼會討厭你。”
長崎素世抿著嘴唇，感覺眼里已經開始變得朦朧。
“那是為什麼？”
“但是不討厭不代表喜歡，素世。”白秋只好開口解釋，但又怕傷害到素世，“我對你還沒有那種想交往的感情。”
“……嗯。”
過了會，長崎素世才緩緩點了下頭，她松開一直按在白秋手臂上的手，擦拭了一下眼楮後，才說道︰
“白秋是更喜歡祥子嗎？或者是燈？”
隨著素世的手松開，白秋感覺心里似乎空了些。
但看見素世的情況好像沒有他想象中糟糕，他才松了一口氣。
白秋朝素世露出一絲苦笑。
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種話對素世不好說，還有就是可能他自己也還沒認清自己對她們的感情。
于是白秋拿過桌面的抽紙抽出幾張遞給長崎素世。
“謝謝。”
長崎素世雖然接過，但只是緊緊攥在了手中。
她眼里隱約一點淚珠滲出，但也沒有太多淚水，而且還能按耐住，更多的感到心中無法言說的空落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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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看在眼里，本想出聲安慰一下素世。
但卻又一次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唉，白秋暗罵自己一聲。
平日你不是很多雞湯嗎。
但此時面對他才是讓素世傷心的罪魁禍首這種情況，他的確無話可說。
“那個，素世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的。”
“……嗯。”
長崎素世只是勉強回答一聲。
誰想和你只是朋友啊……
電影還在播放著。
兩人坐著的距離也沒有太大改變，但素世卻沒有再抱著白秋的手臂。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間也很少有交流。
氣氛有些僵硬、尷尬。
時間也就這麼流逝著。
白秋也不敢、不想就這麼離開，他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素世。
直到快十一點，素世才勉強提起一絲笑容，輕聲開口︰
“我沒事了。”
“白秋，你先回去吧。”
白秋看向她，沉默兩秒，在心中嘆了口氣︰“好，有什麼事再叫我。”
長崎素世點頭，安靜看著白秋的背影。
直到大門傳來被關閉的響聲，她的視線才回到電視機大屏幕。
兩層的寬敞大豪宅，又回到了她一個人的孤單時刻。
電影中，男女主間的告白成功了，他們在一起了，電影呈現出他們相擁親吻的溫馨一幕。
現實里，長崎素世的告白卻失敗了。
電影結束了，長崎素世卻提不起力氣，也沒有心情去關閉電視，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想動。
長崎素世側身躺到了白秋剛才坐的位置上，亞麻色長發散落在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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