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傻柱，你啞巴了？”許大茂回過神來，臉上又掛上那副欠揍的笑，手里的紙晃得更歡，“這上面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你昨晚在後院把馬華打得半死！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何雨柱猛地轉頭，眼楮紅得像要噴火︰“許大茂，你再胡咧咧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他往前跨了一步，拳頭舉得老高，嚇得許大茂一個趔趄，差點摔地上。
“干什麼！想在公安面前動手？”劉海中趕緊起身，擋在兩人中間，裝模作樣地嚷嚷，“傻柱，你老實點！這事兒公安會查清楚的！”
“查清楚？”何雨柱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回那個灰衣男人身上，“這位同志，你到底誰啊？在這兒陰陽怪氣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灰衣男人慢悠悠地抬起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點上一根，吐了個煙圈，才懶洋洋地開口︰“何雨柱，脾氣不小啊。不過我勸你省省力氣，留著點精神應付接下來的麻煩吧。”他頓了頓，眼神掃過許大茂，“至于我？呵，你可以叫我老陳。馬華的事兒，我比你知道得多。”
“馬華？”何雨柱心頭一緊，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他強壓住火氣，咬牙道︰“馬華是我徒弟，他昏迷不醒，我比誰都急！你到底知道啥？別在這兒賣關子！”
老陳沒急著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抽了口煙，煙霧在他臉上飄散，顯得那張臉越發陰沉。他忽然看向婁曉娥，語氣里多了幾分揶揄︰“婁小姐，你跑來給何雨柱通風報信，倒是挺仗義。可你知不知道，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婁曉娥被他看得一愣，臉頰微微泛紅，但還是梗著脖子回道︰“我不知道什麼簡單不簡單！我只知道傻柱不是那種人，他不可能打馬華！許大茂，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
許大茂被她懟得臉一紅一白，氣急敗壞地嚷道︰“婁曉娥，你個外人瞎摻和什麼？何雨柱的事兒輪不到你來管！公安同志，你們看看，這女人還在這兒胡攪蠻纏！”
“夠了！”一直沉默的公安終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碴子，“都給我閉嘴！許大茂，你指控何雨柱傷人，證據呢？光憑一張紙可不夠！”
許大茂一愣，像是被噎住了，支支吾吾道︰“證據……證據當然有！後院那塊磚頭上還有血呢！肯定是傻柱干的！”
何雨柱冷哼一聲︰“磚頭？許大茂，你當公安是傻子？那磚頭誰都能撿起來抹點血上去！你說我打人，昨晚我明明在食堂加班，軋鋼廠好幾個同事都能作證！”
“加班？”老陳突然插話，語氣里帶著幾分嘲弄，“何雨柱，你昨晚真在食堂？沒人看見你溜出去過？”
何雨柱心頭一跳，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確實在食堂加班，可昨晚的確有那麼一會兒，他出去抽了根煙，透了口氣。那會兒 不過，他沒跟任何人提起，也沒人看見……難道有人故意抓住了這個空子？
“你什麼意思？”何雨柱盯著老陳，聲音低得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是不是知道點啥？說清楚！”
老陳笑了笑，掐滅了手里的煙，站起身來︰“知道？呵呵，我知道的可不少。比如，馬華昏迷前，曾經跟人說過，他在後院看見了點……不該看的東西。”
“不該看的東西？”何雨柱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他猛地想起馬華昏迷前那晚，確實有點不對勁。那小子平時大大咧咧，可那天晚上卻鬼鬼祟祟，像是躲著什麼人。難道……
“老陳，你少在這兒嚇唬人！”許大茂突然跳起來，聲音里帶著幾分慌亂，“馬華就是被傻柱打的！這事兒跟別的沒關系！”
“沒關系？”老陳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許大茂，“許同志，你急什麼？要是真沒關系，你干嘛非得跑來舉報？還是說……你怕馬華醒了，抖出點讓你睡不著覺的事兒？”
許大茂臉色刷地白了，嘴唇哆嗦著，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他那副心虛的模樣，讓何雨柱心里更是一沉。難道這事兒真跟許大茂有啥貓膩？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又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公安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臉色凝重︰“同志們，醫院剛來消息，馬華醒了。”
“醒了？”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心跳得像擂鼓。他正要問些什麼，那公安卻接著說道︰“不過……他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別告訴何雨柱，我看見他了……’”
何雨柱腦子里轟的一聲，像是天塌下來了。他瞪大眼楮，盯著那個公安，聲音都在抖︰“他……他看見我啥了？”
公安沒回答，只是看了老陳一眼。老陳卻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何雨柱，戲才剛開場呢。你猜，馬華看見的，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闖了進來——秦淮茹！她滿臉淚痕，衣服上還沾著血，沖到何雨柱面前，聲音嘶啞地喊道︰“傻柱，你快去醫院！馬華……馬華他又昏過去了！醫生說，他可能是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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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間凝固。馬華又昏迷了？還被人下了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腦子里一片混亂，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只蜜蜂在瘋狂地振翅。
“淮茹，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他一把抓住秦淮茹的胳膊，力道大得讓她吃痛地皺起了眉。
秦淮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馬華剛醒過來沒多久，就拉著她的手，神神秘秘地說要告訴她一個秘密。可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口吐白沫，再次昏迷過去。醫生檢查後發現，馬華體內有某種未知的毒素，情況十分危急。
“傻柱，馬華會不會……”秦淮茹說到一半，突然哽住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她不敢說出那個可怕的字眼，但她知道，何雨柱也明白她的意思。
何雨柱的臉色鐵青，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他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老陳，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是你！是你下的毒！”
老陳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輕笑了一聲︰“何雨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下的毒？”
“證據？”何雨柱怒吼一聲，猛地沖上前，一把揪住老陳的衣領，“你少在這兒裝蒜！馬華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別告訴何雨柱，我看見他了’！他看見的，肯定是你！你怕他泄露你的秘密，所以才對他下毒！”
老陳被他揪得喘不過氣，卻依然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冷笑一聲︰“何雨柱，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就算馬華看見了我，那又如何？這能證明我給他下毒嗎？”
“你！”何雨柱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一拳砸在這個老狐狸的臉上。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公安終于再次開口︰“何雨柱，冷靜點！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老陳下的毒，你這樣是違法的！”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慢慢松開了老陳的衣領。他知道，現在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老陳，”他死死地盯著老陳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你最好祈禱馬華沒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老陳笑了笑，拍了拍被何雨柱揪皺的衣領，語氣里帶著幾分挑釁︰“何雨柱，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馬華的事兒，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留下何雨柱和秦淮茹等人面面相覷。
“傻柱，現在怎麼辦？”秦淮茹滿臉焦急，“馬華還在醫院，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救他！”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證明老陳和許大茂的陰謀，同時也要想辦法救馬華。
“淮茹，你先回醫院照顧馬華，我再去問問廠里的人，看看有沒有人知道老陳的底細。”他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語氣堅定，“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還馬華一個公道！”
秦淮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審訊室。何雨柱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充滿了擔憂和不安。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而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漩渦之中……
他走出公安局，抬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感覺，有一雙無形的眼楮，正躲在暗處，冷冷地注視著他，而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降臨……
冷風裹挾著細雨，像針尖一樣扎在何雨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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