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被秦淮茹死死拉著，胸口劇烈起伏，像是頭困獸在掙扎。他狠狠瞪著許大茂，恨不得把這混蛋撕成碎片，可秦淮茹的手卻像鐵箍一樣，讓他動彈不得。
“傻柱，算我求你了，別這樣…”秦淮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哽咽，她的手指掐進何雨柱的胳膊，疼得他皺了皺眉。
許大茂見狀，笑得越發猖狂，“哈哈，傻柱，你瞧瞧，淮茹都護著我了。你還在這兒充什麼大尾巴狼？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在這兒礙眼！”
何雨柱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他甩開秦淮茹的手，轉身就走，背影僵硬得像塊石頭。秦淮茹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喊住他，可喉嚨里像是卡了什麼，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許大茂摟住秦淮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淮茹，走，咱回家去。傻柱那傻大個，遲早得氣死，哈哈！”
秦淮茹的身體僵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可她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跟著許大茂慢慢走遠。
何雨柱一個人走在街上，耳邊還在回響著許大茂那刺耳的笑聲。他突然停下腳步，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的電線桿上，鮮血順著指節淌下來，染紅了地面。
“秦淮茹…”他低聲呢喃，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絕望，“你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嘴里還喊著︰“傻柱！傻柱！你等等我！”
何雨柱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那人竟然是…
那人竟然是婁曉娥。
婁曉娥氣喘吁吁地停在何雨柱面前，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跑了很遠的路。她那雙大眼楮里閃著焦急的光，盯著何雨柱，滿臉的擔憂︰“傻柱，你沒事吧？我剛在街角看到你砸電線桿，嚇死我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喉嚨里像是堵了塊石頭，半天沒說出話來。他低頭瞥了眼自己血淋淋的拳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沒事，皮糙肉厚，摔不壞。”
婁曉娥皺著眉，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語氣里帶著幾分責怪︰“還說沒事，你看這血流的！傻柱，你是不是又跟許大茂那混蛋吵架了？”她從隨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塊手帕，動作輕柔地按在何雨柱的傷口上，嘴里還嘀咕著，“你說你，脾氣咋就這麼倔，非得跟那種人硬踫硬。”
何雨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有些不自在，身體僵了僵，想抽回手，卻被婁曉娥狠狠瞪了一眼︰“別動！老實點！”他只好作罷，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低頭包扎的側臉上。婁曉娥的睫毛長而密，在夕陽的余暉下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翅膀，帶著一種讓人心動的柔和。
“曉娥，你咋在這兒？”何雨柱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點沙啞，像是努力壓抑著什麼。
婁曉娥頭也沒抬，繼續處理他的傷口，語氣卻冷了幾分︰“我還想問你呢！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麼瘋？剛才我路過公園，遠遠就听見許大茂那張破嘴在嚷嚷，猜也能猜到又是他惹你。”她頓了頓，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傻柱，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因為秦淮茹？”
何雨柱心頭一震，像是被戳中了什麼痛處。他猛地別過臉，避開婁曉娥的目光，嘴里硬邦邦地擠出一句︰“沒那回事。”
“沒那回事？”婁曉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氣惱，“何雨柱，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誰不知道你對秦淮茹那點心思？可你瞧瞧她，許大茂那混蛋說要娶她，她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你還在這兒替她出頭，值當嗎？”
這話像把刀子，直直捅進何雨柱的心窩。他胸口一窒，火氣又躥了上來︰“婁曉娥，你管這麼多干嘛？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說完，他一把抽回手，轉身就要走。
婁曉娥卻不依不饒，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力氣大得讓何雨柱都愣了一下。她瞪著他，眼楮里像是燃著火︰“何雨柱，你給我站住！你以為我願意管你？要不是看你傻乎乎地讓人耍，我才懶得跑過來跟你廢話！”她說到這兒，聲音里竟然帶上了幾分顫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看著心疼！”
最後三個字像是從她喉嚨里擠出來的，低得幾乎听不清，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何雨柱的心上。他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眼神復雜地盯著婁曉娥。夕陽的余光灑在她臉上，映得她眼角微微泛紅，像是有淚光在打轉。
“你…”何雨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婁曉娥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他心底那些早就被他壓下去的情緒。他想起這些年，婁曉娥總是大大咧咧地關心他，給他送吃的，幫他出主意，甚至在他跟許大茂吵架時替他罵回去。可他呢？滿腦子都是秦淮茹，壓根沒正眼瞧過身邊這個女人。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周圍的空氣仿佛又凝固了。何雨柱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曉娥，你別這樣…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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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聞言，像是被氣笑了。她松開他的衣袖，雙手叉腰，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何雨柱，你少在這兒跟我裝可憐！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她頓了頓，眼神又軟了下來，聲音也低了下去，“我就是…就是看不得你老為別人傷心。傻柱，你能不能為自己活一回？”
這話像是一記耳光，扇得何雨柱腦子嗡嗡作響。他愣在原地，腦海里翻騰著秦淮茹那張低垂的臉，許大茂那刺耳的笑聲，還有婁曉娥此刻眼底的真誠。他突然覺得胸口悶得慌，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炸開，卻又被死死壓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搖搖晃晃地朝他們這邊騎來，車上的人影還沒看清，就听見一個熟悉的嗓門嚷嚷起來︰“傻柱！傻柱！你可算讓我找著了！”
何雨柱和婁曉娥同時轉頭，只見一大爺易中海滿頭大汗地蹬著自行車，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他跳下車，氣喘吁吁地跑到何雨柱面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傻柱，你快回去！廠里出大事了！你那徒弟小王…他、他把許大茂給打了！”
“什麼？！”何雨柱瞳孔一縮，腦子里一片空白。婁曉娥也愣住了，忍不住追問︰“怎麼回事？小王為什麼要打許大茂？”
易中海抹了把汗，語氣急得像是要哭了︰“還不是因為你！小王听說許大茂在公園里欺負你，氣不過，跑去廠里找他理論，結果…結果倆人動起手來！現在許大茂滿臉是血，嚷著要報警，廠長都驚動了！”
何雨柱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鍋。他攥緊了拳頭，血跡干涸的傷口又滲出幾滴鮮紅。婁曉娥急了，拽著他的胳膊︰“傻柱，你先別急，咱們回去看看再說！”
可何雨柱卻像是沒听見，眼神冷得嚇人。他猛地轉身，大步朝廠里的方向走去，背影里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戾氣。婁曉娥和易中海對視一眼，心底同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他們追上去的瞬間，遠處廠房的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吼，緊接著是一陣混亂的吵鬧聲，像是有什麼更大的亂子正在醞釀…
何雨柱的腳步越來越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沉重而急促。夕陽的余暉被他甩在身後，廠房的方向卻像是被一團烏雲籠罩，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婁曉娥和易中海緊跟在他身後，喊了幾聲都沒能讓他停下。婁曉娥咬著唇，眼神里夾雜著擔憂和憤怒，她知道何雨柱這股子倔勁上來，誰都攔不住。
廠房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聲音像是一鍋沸騰的粥。人群中央，許大茂捂著鼻子，血從指縫里滲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襯衫。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旁邊一個瘦小的身影揮手︰“小王，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跟你沒完！報警！必須報警！”小王站在不遠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但眼神倔強得像頭小狼崽，絲毫不退。
何雨柱一到，人群像是被風吹開的麥浪，自動讓出一條道。他一眼就看到了小王，胸口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小王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平時老實得像塊木頭，誰能想到這小子會為了他跟許大茂動手？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小王的衣領，聲音低沉得像是要吃人︰“你瘋了？誰讓你動手的？”
小王被他拽得一個踉蹌，卻梗著脖子喊︰“師傅！我、我就是看不下去！許大茂那王八蛋在公園里欺負曉娥姐，還到處造謠說你…說他…”小王說到一半，像是被噎住，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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