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翠芬突然尖叫著撲上來，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腕。
“啊——”壯漢吃痛松手，何雨柱趁機掙脫另一人的鉗制。他猛地轉身，匕首再次抵住頭套男的咽喉︰“讓開！”
場面陷入混亂，頭套男舉槍的手腕被劃開一道血口，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怒吼一聲︰“按住他！”
兩個壯漢再次撲上來，但何雨柱已經拽著翠芬沖向後門。木門的合頁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他們身後轟然閉合。
“追！”頭套男捂著傷口，聲音里滿是怒火，“今天要是讓他們跑了，你們倆都別想活！”
何雨柱拖著翠芬在狹窄的巷子里狂奔，夜風灌進喉嚨，帶著鐵銹味的腥氣。翠芬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後，膝蓋磕在青石板上，卻一聲不吭。
“柱子哥……”她喘著粗氣，聲音顫抖，“我們……能跑掉嗎？”
何雨柱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她的手︰“能。”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熟悉的犬吠。何雨柱心頭一沉，那是王老板養的那條德國牧羊犬。他猛地停下腳步，將翠芬護在身後。
月光下，那條巨大的牧羊犬齜著獠牙，緩緩逼近。
翠芬突然拽住他的衣角，聲音里帶著哭腔︰“柱子哥，我……我跑不動了……”
何雨柱咬緊牙關，反手握住匕首。他能感覺到翠芬的手冰涼刺骨，仿佛握著一塊寒冰。
“別怕。”他低聲說，“我在。”
牧羊犬低吼著，前爪繃緊，隨時可能撲上來。何雨柱屏住呼吸，準備迎接一場死斗。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巷子口傳來，伴隨著一聲怒喝︰“住手！”
兩人同時轉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
是劉叔。
牧羊犬的脊背弓起，發出低沉的警告聲。劉叔舉著手電筒，光束掃過兩人狼狽的身影，最後定格在何雨柱手中的匕首上。
“放下武器。”劉叔的聲音像冰錐刺破夜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何雨柱沒有動，匕首尖端仍然指著地面。他能感覺到翠芬的身體緊繃，像一張拉滿的弓。
“劉叔……”翠芬的聲音帶著哽咽，“他們是來抓柱子哥的……”
劉叔的目光掠過翠芬青腫的手臂，眉頭緊鎖︰“怎麼回事？”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緩緩收起匕首︰“有人出賣了我。”
劉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環顧四周，手電筒的光束掃到牆角幾塊染血的碎布，又回到何雨柱身上︰“對方多少人？”
“三個，可能有槍。”何雨柱簡潔地回答，“他們要活捉我。”
劉叔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夜風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聲響，給這方寸之地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跟我來。”劉叔突然轉身，朝巷子深處走去，“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何雨柱立刻跟上，翠芬也掙扎著爬起來，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劉叔的腳步很快，何雨柱必須小跑才能跟上。他們拐進一條更加狹窄的岔道，兩側牆壁高聳，幾乎遮住了月光。
“這里！”劉叔停在兩堵牆之間的陰影里，指著一扇半開的木門，“進去。”
何雨柱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門內是個廢棄的牛棚，滿地的稻草和糞便，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他扶著翠芬跨過門檻，劉叔緊隨其後，將門虛掩上。
“你先休息一下。”劉叔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紙包，遞給何雨柱，“吃點干糧。”
何雨柱接過紙包，里面是幾塊硬邦邦的窩頭。他遞給翠芬一塊，自己也拿起一塊啃了一口。饑餓感緩解了一些，他才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後背，被槍口抵過的地方隱隱作痛。
“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叔蹲下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何雨柱，“那些人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抓你？”
何雨柱咽下嘴里的窩頭，緩緩吐出兩個字︰“黑市。”
劉叔的瞳孔驟然收縮，低聲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何雨柱想起李老板陰鷙的眼神，心中了然。他搖了搖頭︰“我只是拒絕了他們的生意。”
“生意？什麼生意？”劉叔追問。
何雨柱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決定隱瞞真相。他知道劉叔是個正直的人，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倒賣古董的事，恐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一些……灰色的生意。”何雨柱含糊其辭，“他們想讓我加入，我沒同意。”
劉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他將手電筒調到最小光圈，警惕地觀察著門外動靜。
“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全。”劉叔壓低聲音，“他們肯定還在找你，我們必須小心。”
翠芬突然抓住何雨柱的手腕，指甲掐進肉里。他低頭看她，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干裂。
“柱子哥……”翠芬的聲音虛弱，帶著一絲恐懼，“他們會找到這里嗎？”
何雨柱反握住她的手，指尖觸到她手心滲出的冷汗。他正要安慰她，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那熟悉的犬吠再次響起，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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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他示意翠芬噤聲，同時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劉叔也听到了動靜，迅速關掉了手電筒，牛棚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那令人不安的犬吠，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何雨柱屏住呼吸，感覺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他摸到腰間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汪汪汪！”狗叫聲突然停止，緊接著是一聲悶哼。
“媽的，這畜生真夠機靈的。”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絲煩躁，“肯定就在附近，給我搜！”
何雨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覺到翠芬的身體在顫抖，緊緊地靠在自己身邊。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示意她不要害怕。
“大哥，這地方這麼破，能藏哪兒啊？”另一個尖細的男聲抱怨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找吧？”
“換你大爺！”粗獷男聲怒罵道，“李老板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要是讓他跑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外面的搜查聲越來越近，何雨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牛棚里除了稻草堆和幾根木樁，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
“那邊！”粗獷男聲突然喊道，“那扇破門！”
何雨柱暗道一聲不好，看來他們要找到這里了。他咬了咬牙，低聲對劉叔說道︰“劉叔，你帶著翠芬躲到稻草堆後面，從後面繞出去，從另一扇門走！”
劉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行！太危險了！要走一起走！”
何雨柱甩開他的手︰“來不及了！听我的！”他轉頭看向翠芬，柔聲說道︰“別怕，我會引開他們，你跟著劉叔，他會保護你的。”
翠芬眼眶泛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何雨柱將她推向劉叔，低喝道︰“快走！”
劉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拉起翠芬，貓著腰躲到了稻草堆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何雨柱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匕首。他走到門口，輕輕打開虛掩的門，閃身而出。
“在那兒！”粗獷男聲興奮地大喊，“追！”
何雨柱不敢停留，拔腿就跑。他沿著狹窄的巷道，盡量避開光亮。身後的追兵緊追不舍，狗叫聲再次響起，仿佛催命的符咒。
轉過一個拐角，何雨柱突然停下腳步。前面是一堵高牆，沒有路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追兵已經追了上來，距離他只有十幾米遠。
“跑啊，怎麼不跑了？”粗獷男聲獰笑著，舉著手電筒照向何雨柱。
強光刺得何雨柱眯起眼楮，他握緊匕首，擺出防御的姿勢。
“喲，還挺有骨氣！”另一個尖細的男聲嘲諷道，“不過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三個黑衣人呈扇形包圍過來，手中的手電筒晃動，照亮了何雨柱沾滿泥土和血跡的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脫身……
為首的粗獷男人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小子，乖乖跟我們走，少受點皮肉之苦。李老板可是點名要活的，要是弄傷了，我們可不好交代。”
何雨柱冷笑一聲︰“想抓我？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話音剛落，身形一閃，直奔右側那個尖細嗓音的男人而去。擒賊先擒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尖細嗓音的男人顯然沒想到何雨柱會率先發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慌忙後退。何雨柱趁勝追擊，匕首寒光一閃，直取對方咽喉。
“小心！”粗獷男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鐵棍，朝著何雨柱的匕首砸去。
何雨柱手腕一抖，匕首偏轉方向，避開鐵棍，改削對方手腕。尖細嗓音的男人慘叫一聲，捂著手腕蹲了下去。
“媽的！”粗獷男人怒罵一聲，揮動鐵棍，朝著何雨柱的頭部狠狠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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