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 看著在刑部忙碌著的胤 ,只感覺到五味雜陳,本來自己是穩坐太子位,是未來的繼承人的,但是現在,卻一步一步落到這種田地。
胤 看得出來,這些大臣們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以前是那樣的畏懼他,仰視他,如今呢,雖然還是禮數周全,但是這里面透著虛偽,透著那種輕視,這種眼光落在他身上簡直就會把他逼瘋一樣,從小到大,他何曾受到過這些呢?
再看看眼前的胤 ,他從前是那樣的不起眼,那樣的普通,而如今,站在這里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失去母親,戰戰兢兢的四阿哥,而是被皇上委以重任的和碩雍親王。
這就是兩兄弟的差別,一個是高開低走,一個呢,恰恰相反。
而最使胤 擔心的,還不在這里,這些臣工大多數是見風使舵,他日只要自己鞏固地位,大臣們照樣跟以往一樣臣服于自己腳下。但是,胤 的雍親王之位,才開始讓胤 有了危機感,親王之位啊,離自己的皇太子之位只差一步之遙了。
胤 已經被冊封為親王,按照慣例,他獲得了主管瓖白旗部分事務的權力,從而接管瓖白旗的部分人手,而這些人從此就成了胤 的“屬人”,也就是俗稱的“門人”。這點非常重要,以前皇子中名正言順有門人的只能是皇太子,而如今,身為親王的胤 已經有了這個權力,而且是明面上的權力,這不同于“八爺黨”的朋黨,雍親王的班底是名正言順的,是光明正大地培養的自己的班底。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胤 擁有了支持雍親王的官員、臣子,雍王府也在不知不覺中培養了一支力量,一支對胤 忠心耿耿的力量,不知道這是不是康熙皇帝的有意安排,總之,親王的冊封,可以說是胤 整個人生的重大轉折。
此時有一個人,也走進了胤 的屬人範圍,他就是戴鐸。
戴鐸原本屬于瓖白旗下,就在這個時候劃歸給了胤 ,成為他的屬人,門人。此人飽讀詩書,足智多謀,日後逐漸成為了胤 的第一謀士,在他繼位的路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這天,戴鐸來雍王府拜見雍親王胤 ,胤 品了一口茶,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起來吧。”
“謝王爺。”
戴鐸恭敬地站起來,抬起頭看著胤 ,他早就听聞四皇子了,這位皇子是皇後養子,而且頗有不凡。今日一見,戴鐸果然暗自點頭,罷了,這位四王爺的確是人中之龍。
“來找本王有事嗎?”
“奴才劃歸到王爺旗下,特來拜見一下自己的主子,奴才願為主子效犬馬之勞,但是奴才有個要求。”
戴鐸說道。
“要求?呵呵,說來听听。”
胤 听他這麼說,覺得有趣極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一個人,他喜歡與眾不同的人,喜歡有趣的人。
胤 也仔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只見此人目光炯炯有神,塌鼻梁,小耳朵,留著兩撇小胡子。
“這個人的眼神...,有點意思。”胤 這樣想著,他隱約覺得,這種眼神都是智慧的,相書上是這樣說的。
“王爺,奴才想要王爺絕對相信奴才,不懷疑奴才,奴才是四爺的人,一日入了四爺門下,變鬼也要忠誠于四爺。”
戴鐸堅定地說道,用那雙智慧的眼楮緊緊盯著胤 。
“哦?那就要看你值不值得本王信任了。”胤 似笑非笑地說道。
“奴才會向四爺證明,奴才是值得的,我願做諸葛亮、司馬懿,輔助心中的主人。”
“諸葛亮?司馬懿?呵呵呵,這兩個人本就對立,你如何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的?說來听听。”胤 來了興趣。
旁邊的甦培盛也被戴鐸吸引了,心說這個小子真是有意思,上我們四爺這拽文來了。
“啟稟四爺,諸葛亮,司馬懿雖然是對立的,立場不同,但是二人皆為真英雄,都有經天緯地之才,各自輔佐自己心中的明主,他們二人皆為我的榜樣。”
戴鐸氣定神閑地說道。
“明主....”,胤 捕捉到了戴鐸的話語,眼神變得復雜起來,這是除了自己的養母孝懿皇後以外,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面暗示這個,他不敢答應,不能說話,只有靜觀其變,看看這個戴鐸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不可輕易托付真心,這是胤 的原則。
“四爺,是的,奴才既然敢說出來,就不怕四爺不高興,奴才願意輔佐四爺,四爺的雄心壯志,奴才知道。”
戴鐸不緊不慢地說道。
“呵呵,你怎麼知道本王有什麼雄心壯志?說得好便不懲罰你,倘若說不好,拉出去砍了。”胤 故意板著臉嚇唬著他。
“四海歸心,萬民安樂,懲治貪吏,海晏河清。”
戴鐸不慌不忙,話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字都振聾發聵。
胤 真的吃了一驚,看著胤 的表情,戴鐸進一步說道︰“四爺在刑部,一直致力于改革除弊,造福萬民,奴才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四爺和其他皇子不一樣,他們是為了自己,而四爺,是為了百姓,為了天下。”
胤 半天沒說話,想不到這個戴鐸竟然是自己的知音啊,他看著戴鐸,微微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如此坦誠,那麼我這個天下就歡迎你。還有,本王,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胤 說著最後這句話時的神情異常陰冷。
戴鐸看著,更加篤定胤 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要輔佐的人,四爺是有城府的,因為沒有這些城府,如何能經歷大位之爭呢?他之所以看好四爺,就是因為四爺有著狠辣的一面,善良的一面,心慈的一面,無情的一面,這才是帝王應該有的性格,那些傻白甜皇子在戴鐸眼里是沒法當皇帝的。四爺,就是他要找的人,認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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