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眼中閃魔一抹愧疚,但愧疚馬上就轉為了恍然和期待。
就在剛才,她算是真正明白王大龍為啥非要和許大茂做兄弟了。
那種感覺,果然與眾不同。
很快,時間到了中午。
女大廚上線,只一會功夫,整個中院都彌漫著濃濃的爆炒蝦子的香味。
易中海探頭看了看,又看看一大媽,見她也在抬頭張望,明白她應該是饞了。
等下周,易中海也準備整點活蝦,給老伴改善改善伙食。
老伴兒想吃,自己肯定要滿足她不是?
傻柱蹲在門口,聞著味心里難受。
何雨水處理蝦的時候,他故意在邊上晃悠來晃悠去,路過了好幾趟。
擔心何雨水做不好,還特意以大廚的身份指指點點的告訴何雨水應該怎麼處理才好吃。
本想著何雨水要是有點良心,就該給自己分一點。
傻柱倒不是稀罕那幾個蝦,他想要的只是何雨水的一個態度。
結果最後蝦一個沒有,倒是白眼收獲了好幾個。
生氣!
賈家。
作為鄰居,賈家聞到的香味兒是最足的。
賈張氏半掩著門,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縫後面。
肉乎乎的臉上腮幫子一顫一顫的,不時還吸溜一下,那是真叫一個饞啊。
可饞歸饞,賈張氏完全沒有找王大龍蹭一口的想法。
至于搶,那就更別提了。
雖然賈張氏很想吃口肉,但還遠不到鳥為食亡的地步。
盡管兩家不時有些往來,表面上關系不錯,在院子里似乎僅次于許大茂和劉海中家。
但賈張氏心里門清,自家和王大龍的真實關系不說是一點沒有吧,差不多也算是聊勝于無。
就王大龍這樣的,明晃晃的前程遠大,人家憑啥跟自家關系好?
賈張氏覺得,王大龍大概只是為了一個友愛鄰居得到人設。
事實上,自己這個老太婆怕是根本不被人家看在眼里。
而且王大龍這人還特別強勢。
平時高興了,主動給點好處,那接著沒問題。
可人家沒給,自己主動找上去要,十之八久要觸霉頭。
到時候被說幾句還是輕的,萬一被當成易中海的替代品,沒日沒夜的欺負,那日子可就沒法子過了。
尤其最近秦淮茹也越來越不听話,明顯跟自己不再是一條心,賈張氏更加不敢整ど蛾子。
但是,自己不敢佔王大龍便宜,不代表別人的便宜沒法佔啊?
賈張氏看向了易中海家。
上午的時候她可是听到了,王大龍送了易中海一份白面。
他一個絕戶,要那麼多白面干嘛?
還不如給自己補充營養。
再說了,就王大龍跟易中海的關系,自己要是能從易中海那里把白面弄過來,沒準王大龍嘴上不說,心里偷著高興呢。
但問題是易中海最近不給力,都不去地窖了,怎麼辦?
賈張氏正心里嘀咕的時候,感覺到胳膊被人扯了扯,回頭一看,原來是棒梗。
“乖孫,你找奶奶干嘛?”
棒梗抿了抿嘴,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指著王大龍那邊說道︰“奶奶,我想看王叔叔家里吃的啥。”
棒梗畢竟是小孩子,聞到有香味那是真忍不住。
旁邊正切面條的秦淮茹頓時抬起了頭,有點生氣。
這孩子才老實幾天,就又想惹他王叔叔不開心了?
但是不等秦淮茹開口,賈張氏就拉著棒梗小聲說道︰“棒梗,我跟你講,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看到有好吃的,你得忍住。”
“你要是這點事都忍不住,還能有啥出息?”
棒梗撇著嘴,委屈巴巴道︰“可聞起來真的好香啊,我想吃。”
擱在過去,賈張氏這時候沒準已經把問題轉嫁到秦淮茹身上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她覺得這麼干不合適。
但眼看棒梗是真的饞,怎麼辦?
賈張氏正琢磨呢,正好傻柱跑去水池子那洗手。
一邊洗,一邊探頭探腦的往王大龍家看。
賈張氏頓時有了主意,悄悄指著傻柱,再次壓低聲音道︰“棒梗你瞧,傻柱也嘴饞了,他在偷看。”
“可他雖然饞,但忍住了,你不會連傻柱都不如吧?”
听奶奶拿自己和傻柱做比較,棒梗頓時就不高興了。
如今在棒梗眼里,全院最厲害的人是王大龍,而最沒出息的,就屬傻柱了。
拿自己跟傻柱比,這不是看不起人麼?
“奶奶你別說了,我,我不餓,我不吃了!”
眼看哄住了棒梗,賈張氏終于松了口氣,笑道︰“棒梗真乖,以後一定有出息。”
賈張氏很清楚,賈家現在連個頂梁柱都沒有,秦淮茹也是一副沒準哪天跑路的架勢。
將來家里根本幫不上棒梗。
至于易中海,賈張氏也不指望。
甚至賈張氏覺得,易中海能活到棒梗上高中都不容易。
在賈張氏認識的人里,唯獨隔壁王大龍是個厲害的,而且是非常厲害。
等十幾二十年後,還不曉得有多大本事呢。
只要棒梗能讓王大龍看著順眼,將來隨手抬一抬,興許就能頂棒梗一輩子努力。
這也是賈張氏不願意得罪王大龍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淮茹看著這難得的和諧一幕,心里也松了口氣。
昨晚她還和王大龍聊到棒梗,王大龍也夸了棒梗最近懂事。
要是前腳夸人,後腳就上門要吃的,那可就太尷尬了。
現在秦淮茹已經基本認清現實,明白賈梗變王梗,基本沒戲。
那麼,爭取王大龍對棒梗的好感就非常重要了。
至于說王大龍家里那點吃的,秦淮茹倒是不饞,因為她知道,那些炸出來當零食的,肯定有自己一份。
秦淮茹正想著今晚上的事,听見外頭傳來拐棍聲。
透過窗戶一看,只見聾老太太昂著頭,鼻子一吸一吸的,正慢慢往這邊走,一邊走,眼珠子一邊亂瞄。
顯然是被香味勾過來的。
不過隨著越走越近,確認香味是王大龍家的之後,聾老太太果斷調轉方向往回走,連丁點的猶豫都沒有。
賈張氏撇撇嘴,罵道︰“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還這麼饞,也不怕噎死她。”
秦淮茹無奈道︰“您別在這罵人,棒梗都听著呢。”
“那是她該罵,棒梗,以後看見那老太婆躲遠點知道不,那不是好人。”
秦淮茹還想再說什麼,房門被人輕輕推了一下,同時一個女聲傳了進來。
“堂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