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完全沒有意識到,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感覺,全都是一大媽引導的結果。
本來傻柱就有點悶騷,只是因為強烈的負罪感,再加上心里的壓力壓著他,這才讓他不是很能騷得起來。
但是,隨著一大媽捅破窗戶紙,表現出了足夠的寬容大度。
順便再以“隱瞞易中海”為借口把兩人放到了同一個立場。
這樣的操作不說是給傻柱完全解開了束縛,但起碼也是減負,而且是減了好幾層。
都說飽暖思那啥,傻柱心里本就是各種飆車,現在壓力少了,不琢磨點亂七八糟的,那還算是個男人麼?
于是,今天搓藥酒的節奏,明顯比昨天慢了好多。
一大媽作為當事人,對傻柱的變化心里門清。
但她卻好像什麼都沒察覺一樣,全程閉著眼,假裝休息,什麼都沒說。
最後還是傻柱自己主動收手。
不是傻柱膩了,而是繼續這麼磨嘰下去,他擔心中午飯都要耽誤了。
傻柱下意識的搓了搓手,又深吸口氣,壓下略顯粗重的呼吸,悶悶道︰“一大媽,你說洗那個,那個顏色。”
“我尋思著,肥皂就行。”
“要是肥皂洗不好,就用白醋,堿面。”
“就算一次洗不干淨,多洗幾次,一定沒問題的。”
“好,還是柱子你有辦法。”
得到一大媽的夸獎,傻柱臉上出現了一個憨憨的笑容。
就像是被班主任姐姐表揚的小男生一樣,說不出的歡快喜悅。
“那您等著,我這就去準備東西。”
“等洗碗我給你做魚吃。”
傻柱說罷,立即跑出去準備,很快就新端了一盆熱水回來。
然後兩人對視。
傻柱試探道︰“一大媽,這,你還得再下來一趟。”
“所以,你看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一大媽假裝想了想,有些為難的搖頭道︰“還是你幫我吧,我坐著還是使不上勁兒。”
“那行,我扶著您。”
傻柱深吸口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扶著一大媽下床。
但剛下到一半,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同時還有聾老太太的聲音。
“柱子,你在哪個屋子呢?”
傻柱手一抖,趕緊看向了一大媽。
一大媽也看向了傻柱。
莫名的,兩人都有一種被抓奸的心虛和緊張。
一大媽趕緊小聲道︰“柱子,快,扶我躺回去。”
傻柱趕緊點頭,同時壓低聲音安慰一大媽︰“您別慌,老太太還是听不見。”
一大媽一听確實不怎麼慌了,反而覺得好笑。
傻柱一邊說不讓自己慌,可看他的樣子,比自己還慌呢。
扶著一大媽躺好,傻柱趕緊過去開門,招呼聾老太太。
聾老太太拄著拐棍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柱子,中午飯啥時候,我這會有點餓了,心慌。”
一大媽心中暗罵,又老又饞,早晚吃死你個老東西!
不等傻柱說話,聾老太太又看向一大媽,問道︰“你咋樣了?唉,最近咱院子里事是真多,一下子就有了咱們倆病號,得虧有柱子,不然咱倆可咋辦啊!”
一大媽對著聾老太太擠出一個笑容,心里卻是更煩了。
本來一大媽也不是特別煩聾老太太,但說不清楚為啥,跟傻柱關系好了之後,再瞅聾老太太,那是怎麼瞅怎麼不順眼。
然後一大媽又忍不住在心里罵起了易中海。
都是易中海整出來的事,要不然自己才不搭理這死老太太呢!
聾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听不見別人說話,自顧自的嘀咕兩句過後,再次看向傻柱︰“柱子,這條魚你做成清炖的吧,我腸胃不好,清炖的好消化。”
傻柱聞言有些不太樂意,因為一大媽喜歡吃糖醋魚,而且這條魚本來就是給一大媽買的。
傻柱這人雖然混不吝,脾氣臭,卻從來都不懂得如何拒絕長輩,聾老太太既然開口了,他也只能順著老太太的心意。
只是在傻柱準備點頭的時候,一大媽忽然出聲︰“柱子,我想吃糖醋魚。”
傻柱愕然,有些詫異的看著提出了不同意見的一大媽。
往日里一大媽一直都不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各方面也都習慣性的順著別人。
今天聾老太太都明確說了想吃清炖魚,一大媽卻還提出了要吃糖醋魚,這屬實是少見。
傻柱看看聾老太太,又看看一大媽,忽然就有了一種陷入人生重大抉擇的錯覺。
似乎他的決定,將會決定未來人生的走向。
深吸口氣,傻柱看向聾老太太。
一大媽輕輕抿嘴,心里有些憂傷。
這傻柱子,難道還不明白誰跟他是自己人麼?
下一秒,傻柱開口︰“老太太,這條魚我是給一大媽買的,一大媽喜歡吃糖醋魚。”
一大媽︰……
一大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可即便低頭,臉上笑容依舊清晰可見。
傻柱也笑了一笑。
換做是過去,他肯定要看在聾老太太年紀的份上,順著她的意思。
但有了這兩天的經歷,傻柱覺得,雖然聾老太太慈祥和藹,自己不忍心拒絕她。
但傻柱更不想讓寬容,溫柔,時時刻刻都在為自己著想的一大媽失望。
可憐聾老太太又老又聾,生生的被當面灌了一嘴狗糧而不自知。
此時看著傻柱討好的老臉,聾老太太還以為傻柱是對她說啥好話呢,心里那叫一個欣慰,當即夸贊道︰“柱子是個好孩子啊。”
“翠蘭,我跟你講,今天上午柱子背著我看醫生,上樓下樓的,滿身都是汗,看得我這老太太心疼的喲……”
一大媽︰……
一大媽心里有點小吃味,不過看在糖醋魚的份上,就先不計較了。
倒是傻柱听著聾老太太夸贊自己,不僅沒感到開心,反而有種說不清楚的心虛。
接下來,傻柱開火做飯。
聾老太太嘀嘀咕咕,一會和傻柱說話,一會和一大媽說話。
一大媽和傻柱則無視了聾老太太,倆人自顧自交流,全程沒搭理聾老太太一句。
這種詭異的交流方式,兩人一開始還有些古怪,甚至是緊張。
但慢慢說著說著,也就習慣了。
不僅習慣,還隱隱有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刺激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