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嘴上說是回來找婁曉娥,但那只是講給別人听的。
許大茂從婁家回去就跟她抱怨,說婁曉娥還在生氣,不肯回家。
所以,家里沒人,許母留在院子干啥?
而且就算婁曉娥回來了,那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
再加上有許富貴的瀕死經歷在前,許母也怕自己染上那個什麼敗血癥。
所以,她就想趕緊回醫院做個檢查,萬一有事方便處理,也有人照顧。
至于說丟人的問題……
在熟人面前那叫丟人。
醫院里都是不認識的,一輩子見不到幾次,只要臉皮厚一點,基本無傷。
不過許母的要求還沒完呢。
她繼續對易中海說道︰“老易,我現在這樣子,直接去醫院,不是惡心人家醫生護士麼?”
“你是咱院的一大爺,要不你把你家那口子的衣服借我一身,我回頭洗干淨了再還給你?”
易中海都特麼快氣笑了。
你什麼檔次,什麼段位。
真當我是軟柿子了?
隨便拿捏的?
易中海眼楮眯了眯,很快就有了主意。
“聾老太太那……”
“咳咳!”
易中海剛起了個頭,閻埠貴忽然用力咳嗽了兩聲,插嘴道︰“要說衣服,我家那口子跟你身高最接近,要不你穿我家的吧。”
眾人齊齊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閻埠貴,心說閻埠貴啥時候這麼大方了?
畢竟都是多年的鄰居,眾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猜到了閻埠貴的想法。
大多人只是在心里無語吐槽,只有傻柱得了不嘴臭就會死的病,直接說道︰“三大爺,您該不會是借鄰居東西,還要收錢吧?”
閻埠貴臉上笑呵呵的,被傻柱諷刺也不生氣,只是心里越發覺得自己坑傻柱一點毛病都沒有。
瞧瞧,這人求自己給他辦事,而且還是介紹對象這種終身大事!
這都敢當面諷刺自己,不坑他坑誰?
閻埠貴搖頭道︰“柱子,話不能這麼說,親兄弟都明算賬,何況咱們是鄰居?”
“要是你大方,覺得不用算賬,不如把你家的大棉衣拿出來一件給人換上?”
傻柱︰……
傻柱哼哼一聲,沒繼續開口。
一來是舍不得。
另外也是傻柱想起了找對象的事,昨晚還求人家幫忙呢,這會可不能給人得罪了。
所以,暫時裝死吧。
閻埠貴在心里對傻柱表示了一下不屑,轉而繼續對許母說道︰“你現在這情況……說實話,別人的衣服被你穿一次,就算洗了,那味估計也能留下幾個月。”
“所以,我借你一身棉衣棉褲,回頭你洗干淨還我,再給我一塊錢算是折舊,不過分吧?”
許母瞪眼,這還不過分?
太過分了!
似乎對許母的不滿早有預料,閻埠貴立即拿出了第二個方案。
“當然,你要是覺得這樣有點虧,咱就換個方式。”
“你直接給我五塊錢,棉衣加棉褲,我全都給你,怎麼樣?”
許母心中怒意稍減,但依舊遲疑。
借衣服洗干淨還回去,再給一塊錢,等于是一塊錢白花了。
借三次就等于一件新衣服。
算一算,還不如直接買閻埠貴一套。
就是吧,價格不行,有點小貴。
本來不貴,但出手的是閻埠貴。
許母不看都知道,那衣服絕對相當舊,指不定穿多少年了。
估計真實價值也就兩塊,而且還是棉花錢。
想到這里,許母咬牙道︰“行,我買你衣服,但我只出三塊!”
“就三塊,別想加價,再多沒有了!”
“不然我就直接這樣一身去醫院,反正惡心的也是醫院的人。”
閻埠貴眯眼想了想,緩緩說道︰“老易送你去醫院,一個人怕是費勁。”
“不如這樣,衣服四塊,我讓我家解成一起送你去醫院,順便再幫你借一輛小推車,怎麼樣?”
正揣手看戲的閻解成直接就不好了。
他還在納悶,自家哪來的衣服賣給別人,忽然間就發現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讓閻解成給鄰居幫個忙,他不是不願意。
過年的時候他就背過易中海,而且當時啥條件也沒提,很干脆。
可問題是今天情況特殊啊。
就許母這一身“煞氣”,壓力太大了。
哪怕推著小車,一路上也得染上不少味道,
閻解成現在已經各種被于莉嫌棄了,要是再染一身廁所味回來……
他都不敢想于莉會是啥眼神,自己以後怕不是要永遠打地鋪?
犧牲實在太大。
除非……
閻解成小聲道︰“爸,她從廁所里出來,這多髒啊,我不想去!”
閻埠貴回頭瞪了他一眼,小聲訓斥道︰“怎麼說話呢,都是鄰居,讓你幫個忙還婆婆媽媽的?”
都是鄰居,你借個衣服還要人錢呢!
閻解成在心里嘀咕了一聲,繼續道︰“除非你給我一塊錢。”
“一塊,你瘋了?咱家一天伙食費才多少?”
“叫你忙活個把小時,又不是讓你忙一天,三毛足夠了!”
“三毛?這都快跟使喚解曠解放一個價了,至少也得給我五毛。”
“就三毛!你不去我自己去送,你一毛沒有!”
閻解成咬牙,沒招,只能屈辱點頭。
這邊搞定了苦力,閻埠貴重新看向許母,再次面露微笑,問道︰“怎麼樣,合適吧?”
不等許母開口,傻柱忽然上前一步說道︰“這樣吧,我提個意見,衣服還是三塊錢。”
“至于解成,反正他在家閑著也是閑著,順便送一趟又不耽誤多大功夫,那一塊錢就算了。”
“大家各退一步,咱們趕緊給許嬸送醫院最重要。”
傻柱說罷,當即環視眾人,自我感覺頗為不錯。
他覺得自己調和了雙方的矛盾,促進了合作的達成。
然而,所有人看傻柱的眼神都很不對。
連許母都不開心。
因為她已經準備答應了。
畢竟易中海不是傻好鳥,雖然讓易中海送自己去醫院,算是佔了便宜。
可誰知道易中海會不會半路上一個惡向膽邊生,自己沒準就要清白不保。
原本許母打算是繼續忽悠傻柱一起來,那樣易中海不敢使壞。
閻埠貴就是敏銳的洞察了許母的需求,這才把自家閻解成推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