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緊閉雙目的易中海，馬南星糾結了。
我到底是要。
還是不要？
他腦海中有個小人告訴他，這樣做是不道德的。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誘或他，反正對方什麼都不知道，悄悄檢查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萬一有的治，對方說不定還會感激你！
馬南星心里已經有了決定，但距離付出行動還差一點。
他回頭看向楊國平和李懷德。
眼中意味難明。
也不知道是想兩人拉他一把，還是推他一把。
其實剛才馬南星糾結的時候，楊國平和李懷德也在思考。
確實，王大龍的提議乍一听確實不當人。
但拋開道德問題，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
類似的操作，馬南星剛就整了一次。
只是馬南星點背，被人家看了直播，這才翻車了。
對比之下，王大龍把握機會的能力顯然更好。
易中海現在整個人都暈了，他還怎麼偷听？
所以，還是之前的道理，只要易中海不知道，那就沒啥傷害。
唯一需要負擔的，就一小丟丟良心上的譴責。
李懷德和楊國平對視一眼，兩個老對手在這一刻達成了默契。
李懷德搶先開口道︰“老馬，我覺得吧，你之前的提議還是很有道理的。”
“雖然過程出了一點意外，但就像老楊說的那樣，你是為了易師傅好。”
“你如果想要趁機對易師傅檢查一下，我原則上並不反對。”
“老楊，你覺得怎樣？”
楊國平輕輕點頭，嘆息道︰“確實，你要是能幫，就幫他一把吧。”
“前幾天我去了一趟房山，那邊的同志都跟我打听，你們軋鋼廠是不是有個特別出名的絕戶。”
“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唉。”
“老馬，你要是能給易師傅把絕戶的問題解決，我代表軋鋼廠感謝你。”
王大龍見狀，覺得這種時刻自己絕對不能默默無聞，果斷又一次站了出來。
“雖然易師傅是一個絕戶，但他是一個很好的同志！”
“在工作中，他非常努力，是一位優秀的八級工，是無數工人學習的榜樣！”
“在日常生活中，他關心身邊每一個人，經常為院子里鄰居調解矛盾。”
“我們單位有個叫傻柱的大廚，十年前被父親拋棄，孤苦無依，就是易師傅一手帶大的。”
“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如果您能夠幫助他解決絕戶問題，我也代表我們所有鄰居向您表示感謝！”
馬南星︰……
這節奏咋越來越不對呢？
自己最初只是想找易中海試試手而已，怎麼一來二去折騰下來，忽然就有一種強行架上台下不去的感覺？
然而，面對目光灼灼，對自己報以強烈期望的三人，馬南星沒法多想了。。
“那我，盡力，試試看……”
說罷，馬南星轉身坐在了易中海的床邊。
在他背後，李懷德和楊國平欣慰一笑，合作愉快。
馬南星這人，平時經常有別人求到他，但他求人的時候卻很少。
雖然為人沒什麼架子，看上去跟誰都能聊得來，但想落他的人情，其實是非常難的。
既然不好直接落人情，就只能帶著他一起干壞事了。
今天，顯然是一個好機會。
既然有機會，就要做到位。
于是，李懷德果斷出擊，還特意把提建議的王大龍撇了出去，將壞事的主謀安在了馬南星頭上……
都是你想要給人家老絕戶檢查身體，我們都是看你人好，所以才昧著良心幫你遮掩的。
大家關系這麼鐵，現在兄弟有個事求你，你就說辦不辦吧？
……
然而，剛剛被坑的馬南星此時卻發現了新的“驚喜”。
他的手指方一搭上易中海脈門，臉色就是微變。
因為易中海的心跳實在太快了，感覺直奔二百去了！
要死人！
嗯？
但很快，馬南星的表情就轉為了疑惑，不解。
不對！
這脈象不對。
馬南星眼楮陡然瞪大！
作為人醫院長，馬南星的經驗何其豐富？
在短暫的震撼過後，他確認易中海的心跳節奏有問題！
忽上忽下，忽急忽慢。
這老登，他，他特麼的居然是裝暈！
馬南星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閃開，他擔心會被易中海暴打。
可剛站起來，他又齜著牙緩緩的坐了回去。
一旁王大龍關心道︰“是這里坐著不舒服麼，要不要我給您搬個凳子？”
“不用不用，這里就挺好的。”
馬南星一邊假裝繼續給易中海把脈，一邊小心觀察易中海的面部反應。
紋絲不動！
厲害！
自己竟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偽裝痕跡。
要不是把脈，根本不可能發現他是裝暈的。
所以，他這麼裝是圖啥？
因為今天的事情讓他太過悲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選擇裝暈來逃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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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他是因為听到了我們幾個前面的對話，所以干脆順勢而為，讓我給他把脈治病？
馬南星短暫思索，發現不管哪個選項，都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而且極大可能是雙倍的悲傷。
唉！
馬南星在心里嘆了一聲，盡可能在不引起易中海注意的前提下，輕輕轉頭，對三個不當人做出口型︰他已經醒了，現在是裝暈！
除了王大龍，李懷德和楊國平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馬南星說的啥。
直到馬南星擠眉弄眼的重復了三遍，兩人才終于明白。
心里直接就是一個好家伙！
有沒有搞錯？
你醒來就趕緊吱一聲，裝啥裝啊！
但很快，他們心中就有了和馬南星差不多的猜測。
好尷尬，好無語。
接下來怎麼辦？
一個小小的真相，直接給倆領導干自閉了。
王大龍努力模仿兩個領導的表情，盡可能保持同步。
但他的視線卻落在馬南星稀疏的腦殼上，神色很是欣慰。
這老頭，行。
之前自己按照馬南星的習慣和路數給李懷德開方子。
馬南星明明能夠以前輩的身份指指點點。
但他沒有！
而是毫不猶豫的坦言心中所想與方子內容一致。
事不大。
卻極其難得！
接下來馬南星發現易中海“裝暈”，情況類似。
他完全可以不告訴其他人。
只要後續自己說話稍微注意點，很容易就能將矛盾轉移到李懷德和楊國平身上，然後自己全身而退。
可他沒有，又一次很敞亮的第一時間共享了這個情報。
目的很簡單。
接下來說話都注意點，別太刺激易中海，順便稍稍挽回一下各自的形象。
盡管，可能，大概，他們幾個在易中海心里，已經沒啥形象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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