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暗涌中的溫柔羈絆
深紫色的晚霞透過落地窗斜斜灑進客廳，李淵將公文包隨意擱在玄關，解開襯衫最上方的兩顆紐扣，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星盾聯盟成立後的這半個月，明槍暗箭從未停歇，更棘手的是，最近總感覺有雙眼楮在暗處窺視著他們一家的一舉一動。
“爸爸！”李悅像只歡快的小兔子撲進他懷里，發間還沾著烘焙課留下的面粉，“今天我和哥哥做了曲奇，媽媽說等你回來一起吃！”
廚房傳來瓷器踫撞的清脆聲響，甦瑤系著印有草莓圖案的圍裙探出頭，烏發隨意挽成低髻，幾縷碎發垂在白皙的脖頸間。李淵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戰場上無往不勝的兵王，此刻只覺得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被輕輕觸踫。
“先去洗手。”甦瑤轉身繼續攪拌蛋糕糊，聲音里帶著嗔怪，“陽陽，把你爸的西裝掛好。”
李陽從書房走出來，推了推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楮閃過一絲憂慮︰“爸，我今天檢測到家里的安防系統有七次異常波動，雖然都在三秒內恢復正常，但...”
李淵抬手打斷兒子的話，指腹摩挲著軍牌上的紋路︰“我明天讓人來徹底檢查一遍。”他在餐桌旁坐下，看著李悅踮腳擺放餐具，甦瑤將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他手邊，忽然想起昨夜加密通訊里那個神秘組織的警告——“守護好你的軟肋”。
深夜，李淵躺在臥室大床上輾轉難眠。月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光影，身旁的甦瑤呼吸均勻，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他小心翼翼地將垂落在她臉頰的發絲別到耳後，指尖觸到她耳際的溫度，心口泛起久違的悸動。
結婚這些年，他總是將最危險的任務往自己身上攬，卻忘了甦瑤不僅是溫柔的妻子，更是能與他並肩作戰的戰友。記得星淵核心第一次出現危機時，她毫不猶豫地將精神力增幅裝置接入自己的神經系統，蒼白著臉說︰“我們是一體的。”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陳靜發來的緊急消息。李淵輕手輕腳起身，披上睡袍走到書房。全息投影中，星盾聯盟的防御網出現多處裂痕，邊緣地帶隱隱泛起熵霧特有的灰黑色。他皺眉回復指令，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又有情況？”甦瑤倚在門框上，身上裹著他的深藍色睡袍，下擺拖在地上。她遞來一杯溫牛奶，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手背，“你已經三天沒好好休息了。”
李淵握住她的手，觸感細膩卻布滿薄繭——那是常年訓練和實驗留下的痕跡。“這次的敵人很棘手。”他將她摟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但只要我們在一起...”
“爸爸！媽媽！”李悅的尖叫突然從隔壁傳來。兩人臉色驟變，同時沖向兒童房。房間里，李悅蜷縮在床頭，李陽舉著自制的電磁干擾器擋在妹妹身前，窗玻璃上爬滿詭異的黑色紋路，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觸須。
李淵的龍吟劍瞬間出鞘，劍身龍紋泛起血光。甦瑤張開精神力屏障護住兩個孩子，聲音冷靜而堅定︰“陽陽，分析紋路的構成；悅悅，用精神力感知對方的弱點。”
李陽的手指在全息鍵盤上飛速敲擊︰“是熵霧能量構成的入侵程序，不過...”他突然抬頭，鏡片閃過冷光，“這些紋路的排列方式，和媽媽在教育聯盟被篡改的實驗數據代碼一模一樣。”
甦瑤瞳孔微縮，想起上周在實驗室發現的異常——本該銷毀的初代精神力增幅裝置設計圖，竟出現在通風管道里，上面還沾著幾滴不屬于任何人的血漬。
“退到客廳！”李淵揮劍斬斷一條逼近的觸須，劍氣所過之處，黑色紋路發出刺耳的尖嘯。李悅突然抓住甦瑤的手，粉眸泛起微光︰“媽媽，我...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目的，是哥哥電腦里關于星淵核心的模擬數據！”
客廳里，李陽已經啟動了最高級別的防御程序，全息屏幕上數據流瘋狂滾動。李淵將龍吟劍插入地面，星核之力順著劍刃注入整棟別墅，牆壁上浮現出古老的星紋陣列。甦瑤則將精神力凝成絲線，順著黑色紋路反向追蹤。
“找到了！”她突然睜開眼，“對方的主服務器在...”話未說完，整棟別墅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的吊燈轟然墜落。李淵本能地轉身將甦瑤護在身下，後背被碎片劃出幾道血痕。
“爸爸！”李悅哭喊著要沖過來，被李陽死死拉住。少年的手指在鍵盤上劃出最後一道指令，防御系統爆發出耀眼的藍光，黑色紋路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灰燼消散在空中。
一切歸于平靜後，李陽調出監控記錄，畫面里，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身影在別墅外一閃而過。李淵盯著屏幕，握緊拳頭——那熟悉的戰斗身法，分明是他曾經的生死兄弟，三年前在熵霧邊緣任務中“犧牲”的趙岩。
“先休息。”甦瑤看著丈夫後背的傷口，聲音發顫。她取出醫藥箱，消毒棉簽觸到傷口時，李淵不自覺地繃緊肌肉。“疼嗎？”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發間的茉莉香混著消毒水的氣味縈繞在鼻尖。
李淵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里︰“只要你和孩子沒事，我怎樣都好。”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珠，這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男人，此刻的吻卻溫柔得能融化冰雪。
窗外，新生的星淵核心依舊在宇宙中靜靜閃耀，而暗處的熵霧正翻涌得愈發劇烈。但此刻，李淵擁著心愛的妻子，听著隔壁傳來孩子們平穩的呼吸聲，突然覺得，為了這份溫暖，他願意與整個世界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