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迷霧深淵3
暴雨如注，李氏集團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被沖刷得模糊不清。李淵握著那半塊青銅碎片，指尖在羅盤紋路間反復摩挲。青銅表面泛起的幽光與戰術終端的藍光交織，在牆面投下扭曲的陰影。甦瑤倚在門框上，手中的平板電腦不斷刷新著加密情報，軍用腕表的指針突然劇烈擺動。
"電磁干擾源就在地下三層。"她的聲音冷冽如冰，"那些冷凍艙里的人體標本，基因序列與李闕有87的相似度。"話音未落，整棟大樓突然劇烈震顫，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李淵瞥見監控畫面里，戴著黃金面具的身影正站在量子對撞機前，身後懸浮著十二具散發著詭異藍光的棺槨。
李陽突然沖進辦公室，懷里緊緊抱著妹妹李悅。九歲的男孩額角還沾著雨水，眼神卻透著不符合年齡的冷靜︰"爸爸，地下室傳來奇怪的聲音，像......像很多人在哭。"李淵心頭一震，三年前在中東戰場，他曾在某個古遺跡里听過同樣的聲音——那是地底深處傳來的，類似無數靈魂哀嚎的低頻震動。
"帶孩子們去安全屋。"李淵將青銅羅盤塞進兒子手中，"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松開這個。"李陽鄭重地點頭，拉著妹妹轉身跑向暗門。甦瑤將微型沖鋒槍別在腰間，戰術匕首在掌心劃出寒光︰"我有種預感，那些棺槨里封存的，可能是......"
"是不同時空的李闕。"李淵打斷她的話，瞳孔中倒映著戰術終端上突然出現的全息投影。畫面里，黃金面具正在解讀古老星圖，十二道光束從棺槨中射出，在空中拼湊出一個巨大的星象儀。而星象儀的中心位置，赫然標注著李氏集團總部的坐標。
地下三層的防爆門前，李淵的手掌按在生物識別器上。三年前退役時植入的軍用芯片與門鎖產生共鳴，厚重的金屬門緩緩升起。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數十個冷凍艙整齊排列，艙內的"李闕"們保持著不同年齡段的模樣，最中央的透明棺槨里，躺著的竟是二十歲的李闕——與李淵記憶中初次見面時的叔父一模一樣。
"歡迎回家，我的好佷子。"黃金面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在整個空間，他緩緩摘下偽裝，露出與李闕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李昴，本該在三十年前就夭折的李氏家族棄子。"他抬手示意，冷凍艙的玻璃罩自動彈開，二十歲的李闕睜開眼楮，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甦瑤的槍口瞬間鎖定李昴，卻在扣動扳機的剎那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李昴輕笑著轉動手中的星象儀︰"沒用的，這是用你們四年前在北極發現的外星隕石打造的能量場。"他的目光掃過李淵，"還記得你在中東救下的那個部落長老嗎？他是我的導師，那些所謂的古老預言，不過是我為你量身定制的劇本。"
李淵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年前那場導致小隊全軍覆沒的任務，出發前收到的匿名情報；一年前突然出現的神秘投資者，幫助李氏集團拿下關鍵項目；甚至是李闕的每一次反常決策，此刻都串聯成清晰的陰謀鏈條。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淵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李昴卻仰頭大笑，十二具棺槨同時發出藍光，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因為這個世界需要重啟！李氏集團不過是我撬動世界的支點，那些冷凍艙里的"李闕"，是不同時空的實驗體，而你，李淵，是最重要的變量。"
李悅的哭聲突然從安全通道傳來。李淵的瞳孔猛地收縮，轉身要沖出去，卻被李昴操控的能量網困住。甦瑤毫不猶豫地沖向聲源方向，卻在轉角處與戴著毒蛇標志的雇佣兵正面相遇。槍聲響起的瞬間，李淵看到李陽抱著妹妹躲在通風管道口，青銅羅盤在男孩手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啟動"諸神黃昏"計劃第二階段。"李昴對著通訊器下令，量子對撞機開始超負荷運轉，空間出現肉眼可見的扭曲。李淵感覺呼吸愈發困難，那些冷凍艙里的"李闕"們紛紛甦醒，他們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數據流融入星象儀。而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三十七個紅點同時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
甦瑤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戰術匕首精準劃開敵人咽喉。當她終于抵達通風管道口時，卻發現李陽不見了蹤影，只有李悅抱著羅盤蜷縮在角落，面前散落著一張寫滿公式的紙條。紙條最下方，是九歲男孩稚嫩的筆跡︰"媽媽，我去找爸爸了，羅盤里有秘密。"
李淵被能量網壓得單膝跪地，卻突然發現李昴手中的星象儀出現裂痕。順著裂痕望去，他看到李陽正站在量子對撞機的控制台前，青銅羅盤與設備產生共鳴，釋放出金色的能量波。李昴的臉色終于出現慌亂︰"不可能！那孩子怎麼可能破解我的系統！"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李淵猛地發力，體內潛藏的兵王力量爆發，竟生生撕裂了能量網。他沖向李昴，青龍偃月刀退役時保留的特殊裝備）出鞘，寒光直指對方咽喉。李昴倉促間啟動防御系統，卻發現所有設備都在羅盤的影響下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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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二十歲的李闕突然擋在李昴身前。李淵的刀停在離對方喉嚨半寸處，看著這個記憶中疼愛自己的叔父年輕時的面容，手微微顫抖。李闕卻露出釋然的微笑︰"殺了我吧，這是我贖罪的機會。"他轉頭看向李昴，"當年父親拋棄你是他的錯，但你不該讓無辜的人陪葬。"
李昴的表情第一次出現動搖，星象儀的裂痕越來越大。量子對撞機發出刺耳的警報，整個地下室開始崩塌。李淵抓住機會，一刀斬斷星象儀的核心裝置。李昴發出絕望的怒吼，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而那些冷凍艙里的"李闕"們，紛紛化作光點消散在空中。
"帶著孩子們離開！"李淵將李昴的星象儀碎片踹進量子對撞機，拉住趕來的甦瑤。李陽抱著妹妹從煙霧中沖出，青銅羅盤徹底碎裂，釋放出的能量形成保護罩，將四人包裹其中。當他們沖出大樓的瞬間，地下三層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李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頂部被炸出巨大的缺口。
雨不知何時停了，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李淵看著懷中安然無恙的兒女，又看向身旁同樣劫後余生的甦瑤，心中五味雜陳。李陽舉起手中殘留的羅盤碎片，上面浮現出一行小字︰"命運的齒輪，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里，一個戴著新面具的身影正在監控著這一切。他轉動著手中的星象儀殘片，低聲呢喃︰"游戲還沒結束，李淵，我們很快會再見。"遠處的天文台廢墟，量子糾纏的波動再次出現，預示著這場暗流涌動的較量，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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