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雙生迷影斷情淵
水晶棺槨折射的冷光中，那張與李淵如出一轍的面容帶著扭曲的笑意。黃金面具男緩緩撫過自己的臉頰，聲音里裹著二十年的怨毒︰“蒼狼，見到孿生兄弟，不覺得驚喜？”甦瑤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二十年前京都大學櫻花樹下的場景再次浮現——那個總在遠處凝視她與李淵的青年學者，竟與眼前人有著相同的眼尾弧度。
李陽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基因檢測儀在顫抖的手中發出刺耳警報︰“他的線粒體dna與父親相似度99.7，但......”他突然頓住，屏幕上的基因鏈末端，赫然纏繞著與血瞳教主相同的暗紅色標記，“這些變異序列，正在吞噬正常細胞！”
“不錯，這就是‘血瞳’終極進化體。”面具男扯開領口，胸口的皮膚下，無數細小血管如蛛網蔓延，“二十年前，老頭子把我扔在基因實驗室當小白鼠，卻把你捧成特種部隊的英雄。”他癲狂地大笑，震得密室頂部的水晶吊燈簌簌作響，“憑什麼？就因為我先出生五分鐘？”
李淵的軍刀嗡鳴震顫，二十年前父親臨終前的遺言突然清晰︰“永遠不要去找你的哥哥......”他終于明白，當年東南亞戰場上放過的神秘人，為何對自己的戰術習慣了如指掌。甦瑤突然擋在丈夫身前，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冷冽︰“李闕，你拿無辜者做人體實驗，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被喚作李闕的男人甩出袖中軟鞭，鞭梢的倒刺擦過甦瑤耳畔，“當老頭子把我鎖進培養艙的那天，我就不信報應了！”他猛地揮動手臂，水晶棺中的女子突然睜開雙眼，空洞的瞳孔里流轉著紫色幽光——正是甦瑤的孿生姐姐甦蔓，二十年前被宣告死亡的基因學天才。
李悅的尖叫卡在喉嚨里。她顫抖著舉起從書房帶出的日記，最新一頁的字跡凌亂不堪︰“2003年冬，蔓姐的實驗失控了，她自願成為封印血瞳病毒的容器......”而此刻甦醒的甦蔓，卻緩緩走向李闕，指尖纏繞的黑色絲線與他胸口的血管相連。
“姐！”甦瑤的哭喊被爆炸聲淹沒。密室四壁突然伸出無數機械觸手，其中一只精準鉗住李陽的脖頸。李闕獰笑著拋出一枚芯片︰“想救你兒子？用卷軸和女媧計劃的完整數據來換。”他摟著甦蔓消失在傳送陣中，臨走前丟下的話如毒蛇噬心︰“三日後，雲城天文台，帶著李氏血脈的祭品。”
暗夜不知何時出現在破碎的牆角，他的面具裂開半道縫隙，露出的左眼下方有道新鮮抓痕。李悅沖過去時，看見他藏在斗篷下的手臂正在滲血，傷口處的皮膚泛著詭異的青色——正是被血瞳病毒感染的征兆。“別過來！”暗夜粗暴地推開她，合金爪在地面劃出火星，“你們以為卷軸真是破解病毒的關鍵？不過是血瞳組織故意留下的誘餌！”
老周突然按住李陽肩膀，從懷中掏出一枚銹跡斑斑的懷表︰“當年我在東南亞戰場撿到這個，背面刻著‘給我最驕傲的孩子’。”李淵接過懷表的手劇烈顫抖，表蓋內側瓖嵌的微型膠片緩緩展開，畫面里，年輕時的父親跪在基因實驗室，對著襁褓中的兩個嬰兒老淚縱橫︰“闕兒先天基因缺陷，唯有血瞳病毒能延續他的生命......”
“所以這些年的追殺、實驗、布局，全是為了報復？”甦瑤跌坐在地，眼前浮現出李闕當年蜷縮在實驗室角落的模樣。那時她總以為那是某個被遺棄的實驗體，卻不知是愛人的孿生兄弟。李陽的筆記本電腦突然自動啟動，一段加密視頻跳出——畫面里，甦蔓在徹底被病毒侵蝕前，對著鏡頭留下最後的遺言︰“毀掉卷軸，那上面的圖騰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雲城天文台的尖頂在閃電中若隱若現。李氏一家抵達時，整座建築已被血色結界籠罩。李闕站在天文台中央，甦蔓懸浮在他頭頂，周身纏繞的黑色絲線編織成巨大的基因圖譜。“把李悅交出來。”他的聲音混著雷鳴炸響，“李氏血脈與甦蔓的基因結合，才是完美的進化載體。”
李淵將女兒護在身後，軍刀直指天空︰“休想！”然而地面突然裂開縫隙，無數改造體破土而出。李悅感覺脖頸一涼，暗夜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合金爪抵住她的後心︰“抱歉，這是教主最後的命令。”但下一秒，他突然將李悅推向李陽，自己卻迎上撲來的改造體群，斗篷下的青色紋路已蔓延至半邊臉頰。
“為什麼？”李悅在雨幕中大喊。暗夜的笑聲混著雨聲傳來︰“大概是你上次說‘我相信你’的時候，病毒燒壞了腦子。”他的面具徹底碎裂，露出與李闕實驗室里某張照片上相似的面容——那是十七歲的血瞳組織實驗體編號0714。
李陽突然舉起被雨水浸透的卷軸，朱砂圖騰在血色結界中發出詭異的光。他想起父親懷表膠片里的另一句話︰“唯有雙生血脈相融，方能斬斷血瞳詛咒。”“爸，我們試試！”他將卷軸按在李淵掌心，爺倆的血液同時滴落在圖騰上。剎那間，天地變色，李闕與甦蔓編織的基因圖譜寸寸崩裂。
甦蔓的意識在崩潰邊緣突然清醒，她用盡最後力量掙脫黑色絲線的束縛，沖向李闕︰“住手！我們才是......”話未說完，李闕的軟鞭貫穿她的胸膛。“你不過是我復活的容器。”他冷漠地甩開尸體，卻在接觸到甦瑤悲痛欲絕的目光時，握鞭的手微微顫抖。
天文台的穹頂轟然坍塌，李闕在漫天碎石中瘋狂大笑︰“殺了我又如何？血瞳病毒早已融入雲城的供水系統！”李淵的軍刀刺穿他的肩膀，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腐蝕。李悅突然抓起甦蔓遺留的基因注射器，將里面的紫色液體注入自己體內︰“用我的血脈做誘餌！”
“不行！”李陽和李淵同時驚呼。但為時已晚，李悅的瞳孔開始泛起紫光，嘴角卻揚起釋然的笑。暗夜猛地沖破改造體的包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早說過，別做傻事。”他掏出懷中的抑制劑注入李悅體內，青色紋路卻瞬間爬滿自己的脖頸，“這次換我相信你......”
爆炸的火光中，李闕的身影逐漸透明。他望著相擁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如果當年......”話未說完，便化作無數血珠消散在空中。而在天文台廢墟深處，一個神秘的身影戴著新的黃金面具，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低聲呢喃︰“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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