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寒月驚鈴暗潮涌
深夜的寒月樓靜得能听見風鈴的細響，李淵正彎腰給女兒李悅包扎膝蓋上的傷口。白日里女兒在武術班練習側空翻時不慎摔倒，他動作輕柔，指尖殘留著軍隊里養成的穩健。李悅咬著嘴唇，眼楮卻亮晶晶地盯著父親軍綠色外套上的勛章︰“爸爸，這個能打敗所有壞人嗎？”
話音未落，甦瑤放在紅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匿名短信在屏幕上閃爍︰“游戲，才剛剛開始。”字體暗紅如血，像極了李淵在戰場上見過的凝固的血跡。甦瑤的手指瞬間收緊，手機差點滑落，她抬頭與李淵對視，丈夫眸中寒光一閃，那是曾經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暗夜蒼狼”才有的殺意。
“爸爸，是壞人來了嗎？”李陽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少年手中握著父親教他組裝的簡易報警器。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他身上，投下的影子竟與李淵軍裝照里挺拔的身姿漸漸重合。李淵起身將兒子攬入懷中，掌心按在少年尚未寬厚的後背上︰“記住，保護好媽媽和妹妹。”
甦瑤快速滑動手機屏幕，試圖追蹤短信來源，電腦屏幕藍光映得她臉色發白。作為國內頂尖科技公司“星耀”的首席技術官，她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加密程序。鍵盤敲擊聲與風鈴搖晃聲交織成詭異的節奏，突然，書房門被重重撞開，保姆王姨氣喘吁吁地舉著平板電腦︰“太太，少爺小姐的學校網站……”
李陽和李悅擠到屏幕前，瞳孔驟縮。全市重點中學的官網首頁，自己的照片被替換成黑白遺照，下方用鮮紅大字寫著︰“下一個就是你們。”李悅嚇得躲進甦瑤懷里，李陽卻握緊拳頭︰“爸，我在學校學過應急方案。”李淵拍了拍兒子肩膀，轉頭對甦瑤說︰“我聯系老部隊的技術組，你繼續查ip。”
凌晨三點，寒月樓的燈依然亮著。李淵站在露台撥通了老戰友趙虎的電話。听筒里傳來鍵盤敲擊的雜音︰“老李，查到了，短信從暗網跳轉十七次，不過……”趙虎的聲音突然壓低，“最近商業圈不太平，星耀正在競標軍方智能指揮系統，會不會和……”
李淵的指節捏得發白。三年前他脫下軍裝，拒絕了所有部隊任職邀請，只為兌現對甦瑤“守護家庭”的承諾。如今甦瑤帶領星耀團隊研發的“天穹”系統，能讓單兵作戰效率提升300，正因太過先進，成了某些勢力眼中的肥肉。
“爸爸！”李悅的尖叫從二樓傳來。李淵三步並作兩步沖上樓，只見女兒房間的落地窗玻璃上，赫然用紅色油漆畫著巨大的倒計時︰720000。李陽正舉著dv拍攝，聲音雖有些顫抖但思路清晰︰“爸爸，窗戶從里面反鎖，油漆還沒干，應該是半小時內弄的。”
甦瑤舉著取證燈仔細檢查，在窗台邊緣發現半枚模糊的指紋︰“這不是普通跟蹤狂的手段，對方熟悉我們家的作息，甚至知道今天悅悅會去武術班。”她調出別墅監控，畫面里凌晨兩點的花園突然閃過黑影，紅外感應燈卻沒有觸發——有人破解了星耀公司價值百萬的安防系統。
晨光刺破雲層時，李淵出現在星耀公司頂樓會議室。玻璃幕牆外是車水馬龍的cbd，而會議室內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甦瑤的助理小陳抱著一摞文件沖進來︰“甦總，競爭對手‘凌雲科技’今早突然公布‘天穹’系統的核心數據，還說我們剽竊！”
投影儀亮起，大屏幕上赫然是星耀實驗室的機密資料。甦瑤盯著畫面里自己親手繪制的算法模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李淵不動聲色地掃過會議室里眾人的表情，當目光落在市場總監張明遠身上時，對方慌亂地低頭喝水，領帶夾上的凌雲科技ogo在燈光下一閃而過。
“甦總，現在輿論已經炸了。”公關部經理把手機遞過來，熱搜榜前十條有七條與星耀有關，最熱門的視頻里，凌雲科技ceo林振國正舉著文件侃侃而談︰“星耀作為行業龍頭，居然做出這種事，我呼吁所有合作伙伴……”
李淵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讓全場安靜︰“林總有證據嗎？這些數據，在三年前的國際軍事科技論壇上，我太太就做過學術報告。”他調出當年的論壇錄像，畫面里甦瑤穿著白大褂，正在講解相似的算法框架。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張明遠的臉色變得慘白。
散會後，李淵在消防通道堵住了張明遠。昔日的兵王單手撐在牆上，將人困在陰影里︰“說吧，誰指使的？”張明遠雙腿發抖︰“是...是林振國，他說只要我把資料泄露出去，就給我兩百萬，還說會保護我的家人……”
話沒說完，李淵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後傳來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李上校，游戲規則變了。現在，請你們保護好家人。”背景音里傳來李悅的哭聲︰“爸爸救我……”
甦瑤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手中平板電腦顯示著實時定位——李悅的兒童手表信號，此刻正在城郊廢棄的化工廠閃爍。李淵和甦瑤對視一眼，同時掏出車鑰匙。這一刻，他們不再是職場精英和退伍兵王，只是一對心急如焚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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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廠內，李悅蜷縮在銹跡斑斑的鐵架下，手腕被綁著的正是她最愛的粉色發帶。幾個蒙著面的男人正在調試攝像機，鏡頭對準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女孩。突然，通風管道傳來細微的響動，李陽像只靈活的小豹子跳下來，手中自制的辣椒噴霧準確噴向最近的綁匪眼楮。
“悅悅別怕！”李陽扯下校服外套罩住妹妹，拉著她就跑。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顆石子突然從拐角處飛出來，精準砸中追在最前面的綁匪膝蓋。李淵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教你的投石術，總算沒白練。”他手中握著折疊工兵鏟，眼神冷得能結冰。
與此同時，甦瑤帶著警察包圍了化工廠。她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張明遠交代罪行的視頻︰“是林振國讓我干的，他還說要綁架甦總的女兒……”警笛聲由遠及近，林振國在辦公室被逮捕時，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顯示著與神秘人的聊天記錄︰“按計劃進行，下一步……”
深夜，寒月樓終于恢復平靜。李陽和李悅躺在床上，雖然受了驚嚇，但嘴角仍帶著劫後余生的笑意。李淵坐在床邊，輕輕哼起軍隊里的安眠曲。甦瑤靠在門框上，手機突然又震動起來。還是匿名短信，這次只有簡單的一句話︰“這局，算你們贏了。”
她沒有把短信給李淵看，而是默默刪除。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全家福上，照片里的四個人笑得燦爛。甦瑤走到露台，望著城市璀璨的燈火。作為職場女性，她明白這場戰爭遠未結束；作為母親，她更清楚，自己和李淵必須築起最堅固的防線。寒月樓的風鈴再次響起，這一次，風中除了挑戰，更有必勝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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