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破曉前的對峙
深秋的中海市被細雨籠罩，梧桐葉沾著水珠簌簌墜落。英才小學的禮堂里，家長會上此起彼伏的掌聲中，李淵握著李陽的成績單，指腹輕輕摩挲著"年級第一"的鮮紅印章。身旁的甦瑤穿著藕荷色針織衫，發間茉莉香混著李悅偷抹的兒童香水，在濕潤的空氣里氤氳成溫柔的霧。
"李陽爸爸，能分享下教育經驗嗎？"班主任的提問讓李淵回神。他望向坐在前排挺直脊背的兒子，少年鏡片後的眼楮亮晶晶的，藏著未說出口的期待。"其實是孩子自己努力。"李淵聲音低沉，"我們只是讓他知道，無論何時回頭，家永遠是最堅實的後盾。"
禮堂後門突然傳來騷動。戴著銀色耳墜的艷麗女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闖入，黑色風衣下擺掃過座椅，濃烈的香水味瞬間蓋過茉莉芬芳。"李淵，好久不見。"她摘下墨鏡，眼尾那顆朱砂痣隨著笑容輕顫，"我是林晚，狼牙特種部隊的，來找你辦點私事。"
甦瑤的手悄然攥緊座椅扶手，李悅不安地往母親懷里鑽。李陽猛地站起身，擋在家人面前︰"你是誰？"林晚挑眉打量少年，忽然笑出聲︰"不愧是你的種，眼神跟當年在戰場上的你一模一樣。"
當晚，李家別墅的書房彌漫著冷冽的茶香。林晚轉動著鎏金打火機，火苗照亮她脖頸處猙獰的刀疤︰"國際佣兵組織"暗夜之影"接了懸賞，領頭的是你曾經的手下敗將——"血隼"。他帶著改造過的軍用無人機，還有能穿透防彈衣的特制子彈。"
李淵摩挲著茶杯的手頓住。三年前中東戰場上，他親手打斷血隼的脊椎，看著對方被直升機拖入沙塵暴。"他怎麼還活著？"
"拜周氏集團所賜。"林晚將平板電腦推過來，屏幕上是周啟銘與外籍男子舉杯的照片，"他們在城郊廢棄化工廠秘密組裝武器，而那些無人機的導航系統，用的是李陽學校的定位信號。"
與此同時，李陽的臥室里，少年正用父親教的方式拆解鬧鐘。電路板上的零件在台燈下泛著冷光，他小心翼翼地將微型定位器焊接在其中。白天林晚提到的"無人機導航系統"讓他徹夜難眠，書包側袋里，那枚從轉學生書包上拓印的徽章還帶著汗漬。
深夜的化工廠，周啟銘戴著防毒面具，看著工人將寫有"教學設備"的木箱裝上貨車。對講機突然響起電流聲︰"周少，有人入侵了我們的監控系統。"他轉身時，監控屏幕突然閃爍，出現李淵抱著李悅的照片，下方用紅色大字寫著︰"動我孩子，你試試？"
"給我查！"周啟銘扯下面具，額角青筋暴起，"把他老婆孩子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角落里，戴著兜帽的男人冷笑，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李陽藏在衣櫃里發定位的畫面，實時傳送到他的電腦上。
周末清晨，甦瑤系著圍裙在廚房煎培根，忽然听見後院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她抄起水果刀沖出去，卻見林晚正指導李陽做格斗動作。少女穿著運動背心，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沾著晨露︰"記住，攻擊對方膝蓋內側，這是最脆弱的部位。"
"你在教我兒子什麼？"甦瑤的聲音冷得像冰。林晚轉頭，看見女人握著刀的手緊繃，眼神卻透著警惕而非憤怒。她突然笑了︰"嫂子，你以為這些年他教孩子的折紙飛機，真的只是折紙飛機？"
話音未落，三架黑色無人機突然從雲層中俯沖而下，槍口對準正在花園玩耍的李悅。李淵從二樓破窗而出，軍刺在空中劃出銀光，精準切斷無人機的螺旋槳。爆炸的火光中，他將女兒護在懷里翻滾，後背被彈片劃出三道血痕。
"爸爸！"李悅的哭喊讓甦瑤的世界瞬間失色。她抓起花園的水管，水流化作銀色長鞭纏住剩余無人機。林晚吹了聲口哨，甩出繩索套住無人機機翼︰"沒想到嫂子還有這一手！"
硝煙散盡時，李陽顫抖著撿起無人機殘骸，在電路板夾層發現微型攝像頭。少年突然想起轉學生總在課間盯著他的書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李淵擦掉女兒臉上的灰塵，看向妻子染血的裙擺，又望向林晚︰"通知老刀，今晚突襲化工廠。"
深夜的化工廠外圍，李淵戴著夜視儀潛伏在草叢中。身後，老刀帶著二十名精銳隊員檢查裝備。林晚調試著狙擊槍，突然壓低聲音︰"三點鐘方向，熱成像顯示有兒童身形的熱源。"
李淵的瞳孔驟縮。望遠鏡里，李陽被綁在椅子上，面前的電腦屏幕閃爍著周家老宅的實時監控畫面。周啟銘把玩著電擊棒，笑著對鏡頭說︰"李淵，想救你兒子，就一個人來。"
廢棄廠房的鐵門被踹開時，李陽正倔強地咬著下唇。看見父親的瞬間，少年泛紅的眼眶突然涌出淚水︰"爸，我給你拖後腿了..."李淵割斷繩索將兒子摟進懷里，听見頭頂傳來無人機的嗡鳴。
"血隼，出來！"李淵的怒吼震得廠房鋼架嗡嗡作響。陰影中走出戴著機械脊盔的男人，金屬關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龍王，當年你沒殺了我，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他按下遙控器，上百架無人機從屋頂傾瀉而下，槍口對準李淵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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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甦瑤的聲音從擴音器傳來︰"周啟銘，你以為只有你會玩陰的？"化工廠外突然亮起警燈，數十輛警車將建築團團圍住。林晚的狙擊槍瞄準血隼，冷笑道︰"忘了告訴你，你入侵的監控系統，早就被我們反向追蹤了。"
周啟銘臉色驟變，想要逃跑卻被老刀攔住。混亂中，一架無人機突然脫離編隊，朝著李陽俯沖。李淵轉身用身體擋住兒子，子彈穿透肩膀的瞬間，他听見甦瑤撕心裂肺的哭喊。
晨光刺破雲層時，李淵躺在醫院病床上，看著守在床邊的家人。李陽握著他未受傷的手，眼神堅定︰"爸，以後換我保護你們。"甦瑤將頭靠在他肩頭，發絲掃過紗布︰"傻瓜，不是說好了一起面對嗎？"
林晚倚在病房門口，手里把玩著繳獲的定位器︰"我說，要不要成立個家庭特工隊？嫂子的水管功夫，小佷子的黑客技術，加上龍王的實戰經驗..."她的話被李悅的笑聲打斷，小女孩舉著畫跑到床邊︰"我要畫全家福，爸爸戴著超人面具！"
窗外，中海市在朝陽中甦醒。周家老宅的方向，警車閃爍的紅藍燈光漸漸熄滅。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神秘人刪除了電腦里的所有資料，望著牆上李淵的照片冷笑︰"血隼和周啟銘不過是棋子，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李淵握緊甦瑤的手，感受著掌心的溫度。他知道，只要家人在身邊，再黑暗的夜，也終將迎來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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