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迷霧深鎖的真相
潮濕的梅雨持續了整整一周,李淵家的窗台積了層薄薄的青苔。李悅趴在書桌前,用彩筆在日歷上畫滿紅色叉號,最後一頁赫然圈著"爸爸生日"。她轉頭看向正在廚房幫母親揉面的李陽,壓低聲音問︰"哥哥,我們真要給爸爸辦驚喜派對?最近總感覺家里氣氛怪怪的。"
少年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上周在訓練營偷听到的對話又在耳邊回響。他分明看見父親和楚雲飛在倉庫角落密談,對方遞來的檔案袋上,印著"714緝毒行動幸存者調查報告"的字樣——那正是父親當年九死一生的任務代號。
"放心,有我在。"李陽摸了摸妹妹的頭,余光瞥見玄關處李淵正在擦拭那支神秘竹笛。自從那晚陳默自盡,這支笛子就成了家中定時炸彈,每當雷雨交加,笛身的毒紋便會發出幽藍熒光。
夜幕降臨時,甦瑤提前將孩子們哄睡,卻在整理李悅的畫作時,發現一張奇怪的涂鴉。畫中戴著面具的人站在醫院頂樓,手中竹笛正對著icu病房。她心頭一緊,想起昨天值班時,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在走廊徘徊許久,臨走前特意往護士站塞了束白菊——花束里夾著的卡片上,赫然畫著同樣的毒紋圖案。
"在看什麼?"李淵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他接過畫紙的瞬間,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手機適時響起,是個海外來電。他看了眼妻子,轉身走進書房。甦瑤悄悄貼在門邊,听見斷斷續續的對話︰"...陳默的女兒...被毒梟帶走...交易地點...廢棄游樂園..."
與此同時,李陽偷偷溜出家門。訓練營教官曾無意間提起,有個新學員總是打听李淵的過去。少年攥著父親給他的戰術手電筒,在昏黃的路燈下疾行。穿過三條老街,他終于在一家破舊游戲廳外,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白天在學校門口發傳單的眼鏡男,此刻正與幾個黑衣人大聲爭吵。
"這批貨必須趕在明晚送到!"眼鏡男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恐慌,"上頭說了,拿不到李淵的行蹤,所有人都得死!"李陽屏住呼吸,正要拍照取證,腳邊的易拉罐突然發出聲響。黑衣人瞬間轉頭,寒光閃爍的匕首直飛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色身影從巷口竄出。李淵凌空踢飛匕首,軍靴精準踩住眼鏡男手腕︰"說,誰派你們來的?"李陽這才發現父親身上還穿著圍裙,顯然是匆忙趕來。眼鏡男吐出一口血水,冷笑道︰"你以為能護得住家人?游樂園的摩天輪,已經裝好了定時炸彈。"
甦瑤接到電話時,正在給李悅蓋被子。女兒的睡顏恬靜,枕邊還放著沒畫完的生日賀卡。楚雲飛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帶著少見的焦急︰"嫂子,李淵獨自去了游樂園!我們在他車上發現了定位器,恐怕是個陷阱!"
她抓起抽屜里的手槍,沖進兒子房間。李陽已經穿戴整齊,背上還綁著父親教他制作的簡易拆彈工具︰"媽,我和你一起去。"母子倆對視一眼,默契地沖向車庫。暴雨傾盆而下,車輪在積水的路面上打滑,甦瑤的白大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恍惚間竟與七年前在戰地時的英姿重疊。
游樂園的摩天輪在雨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李淵蹲在第三號轎廂外,手中的竹笛正與轎廂上的毒紋產生共鳴。他能听見炸彈倒計時的滴答聲,也能感受到暗處數十把槍口的寒意。對講機突然響起沙沙聲︰"龍隱,好久不見。"
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把玩著半塊翡翠扳指。他身後的顯示屏亮起,畫面里李悅正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床頭的小熊玩偶被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听說你女兒準備了生日驚喜?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
李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節捏得發白。男人笑著按下遙控器,摩天輪開始緩緩轉動︰"每節轎廂都有炸彈,其中只有一節是安全區。你有三次機會,找錯的話..."他故意拖長尾音,顯示屏里的畫面切換成甦瑤的越野車正在飛速駛來,"你的妻子和兒子,就會收到特別的"歡迎禮"。"
"放了我的家人!"李淵的怒吼在雨幕中回蕩。男人卻悠然自得地吹起口哨,曲調正是李悅最愛听的《小星星》。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刺耳的剎車聲。甦瑤持槍下車,李陽背著工具箱緊跟其後,少年的戰術手電筒掃過摩天輪,在某節轎廂上發現了細微的反光。
"爸!第三排左邊!炸彈定時器上有綠色標記!"李陽的喊聲穿透雨聲。李淵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金色拳芒擊碎玻璃。他在倒計時最後三秒剪斷藍線,炸彈發出"滴"的一聲輕響。然而,就在他松口氣的瞬間,整座摩天輪突然劇烈搖晃——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面具男人瘋狂大笑,按下另一個按鈕。游樂園的旋轉木馬、過山車同時啟動,軌道上不知何時布滿了暗紫色的毒霧。甦瑤將兒子護在身後,冰藍色的手術刀在手中泛著寒光——這是她特意從醫院實驗室改良的武器,刀刃上涂著能中和毒素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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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去拆旋轉木馬的機關!"李陽說著就要沖出去,卻被李淵一把拉住。男人將竹笛拋向空中,笛身的毒紋與游樂園的霓虹燈產生共振,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縫隙,爬出渾身黏液的毒蜘蛛。李淵將妻子和兒子護在中央,軍刺傷疤在戰斗中再次崩裂,鮮血滴落在毒霧中發出滋滋聲響。
混戰中,李悅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里傳來︰"爸爸!我找到壞人了!"畫面里,小女孩舉著平板電腦,屏幕上是她根據記憶畫出的面具男畫像。更令人震驚的是,畫像下方還標注著一行小字︰"他的手表,和媽媽手術室的麻醉泵型號一樣!"
甦瑤瞳孔驟縮,想起上周那個奇怪的病人。當時對方手腕確實戴著塊銀色手表,表盤上的齒輪紋路,與現在面具男的手表如出一轍。她將這個發現告訴丈夫,李淵眼神瞬間銳利︰"甦瑤,你帶孩子們去安全區。這個人,我來解決。"
面具男似乎察覺到不妙,正要逃跑,卻被突然出現的楚雲飛攔住。青鸞派的劍陣在雨中亮起青光,將他死死困住。李淵趁機逼近,金色拳芒如暴雨般落下。面具碎裂的瞬間,眾人震驚地發現——面具男竟是甦瑤醫院的副院長,平日里總是笑眯眯的王伯!
"為什麼?"甦瑤聲音發顫。王伯抹去嘴角血跡,笑得癲狂︰"為什麼?當年你丈夫親手殺了我的兒子!他是毒梟集團的繼承人,本該前程似錦!"他突然掏出遙控器,指向游樂園外的方向︰"不過沒關系,我在你們家周圍埋了炸藥。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
千鈞一發之際,李悅的聲音再次響起︰"媽媽!我把爸爸的生日蛋糕改裝成了電磁脈沖器!只要..."小女孩的話還沒說完,畫面突然中斷。但李淵已經心領神會,他沖向游樂園的配電室,將藏在蛋糕里的裝置啟動。電磁脈沖瞬間覆蓋整個區域,王伯手中的遙控器冒出青煙,徹底報廢。
戰斗結束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李陽成功拆除了所有炸彈,甦瑤給受傷的丈夫包扎傷口,動作輕柔卻堅定。李悅抱著被硝煙燻黑的生日蛋糕跑過來,上面插著的小蠟燭歪歪扭扭︰"爸爸,生日快樂!雖然蛋糕有點丑,但里面有我和哥哥的愛哦!"
李淵將女兒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攬住妻子和兒子。晨光中,一家人相視而笑。遠處,悠揚的笛聲再次傳來,這次卻是歡快的《生日快樂歌》。楚雲飛走過來,遞上一份文件︰"龍隱,當年的真相,我們已經查到了。"
李淵翻開檔案,手微微顫抖。原來,當年的714行動確實是個圈套,毒梟集團故意泄露情報,就是為了除掉他這個心腹大患。而陳默的死,也是毒梟的陰謀——他們綁架了陳默的女兒,以此要挾他配合行動。
"陳默的女兒找到了。"楚雲飛說,"現在在兒童福利院,很安全。"李淵合上檔案,眼神堅定︰"走,我們去接她回家。"甦瑤伸手握住丈夫的手,李陽和李悅也圍過來,四只手疊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李悅突然指著天邊的彩虹︰"看!彩虹的盡頭一定有寶藏!"李陽笑著刮了下妹妹的鼻子︰"傻瓜,我們的寶藏不就在身邊嗎?"一家人的笑聲回蕩在清晨的街道上,而暗處,某個監控鏡頭閃過紅光——毒梟集團的新頭目正在觀看游樂園的戰斗錄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龍隱,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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