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迷局深陷
深秋的雨絲裹著寒意滲入骨髓，李淵站在老宅斑駁的磚牆下，指尖摩挲著從倉庫鐵盒里找到的泛黃紙條。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密的水花，他望著紙條上那串數字，耳邊仿佛又響起神秘人陰森的威脅。甦瑤抱著熟睡的李悅站在門廊，擔憂的目光始終落在丈夫緊繃的背影上。
“爸爸，這是什麼呀？”李陽踮著腳湊過來，小手好奇地指著紙條。李淵迅速將紙條塞進口袋，蹲下身擠出一抹微笑︰“是爸爸工作上的小秘密，等陽陽長大了就能知道。”兒子亮晶晶的眼楮里滿是憧憬，用力點頭的模樣讓李淵心頭一暖，也更堅定了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的決心。
深夜，等孩子們沉沉睡去，李淵和甦瑤在書房攤開地圖。台燈昏黃的光暈下，甦瑤用紅筆圈出紙條上的地址——那是城郊一處廢棄的紡織廠。“當年任務路線根本不經過那里，為什麼線索會指向那里？”甦瑤輕聲發問，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桌布邊角。李淵將她的手覆在掌心，觸感冰涼︰“不管有什麼陷阱，我明天必須去一趟。”
天還未亮，李淵就獨自驅車前往紡織廠。鐵門銹跡斑斑，被風一吹發出吱呀的呻吟。他警惕地貼著牆根移動，軍靴踩過滿地碎玻璃，發出細碎的脆響。忽然，二樓的破窗閃過一道黑影，李淵立即翻滾躲避，一枚子彈擦著耳邊飛過，在牆上留下焦黑的彈孔。
“出來！”李淵背靠立柱，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回應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冷笑，數十名黑衣人從暗處涌出，手中槍械泛著冷光。為首的男人戴著銀色面具，把玩著一把蝴蝶刀︰“李先生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今天，你走不了了。”
激烈的交火中，李淵憑借著戰場上練就的敏捷身手，在障礙物間輾轉騰挪。子彈打在鋼架上濺起火花，他摸到口袋里的煙霧彈，果斷擲出。白色煙霧彌漫的瞬間，他抓住機會沖向樓梯，卻在轉角處被人從背後偷襲，一記重拳砸在後腦勺，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等李淵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鎖在一間狹小的地下室。頭頂的燈泡滋滋作響，牆角堆著幾個印著奇怪符號的木箱。他試著掙脫繩索，卻發現對方用的是特種部隊專用的捆縛手法。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鐵門被推開，神秘的中年男人踱步而入，手中把玩著那枚傳說中的玉扳指。
“李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中年男人將扳指舉到燈光下，碧綠的玉石泛著詭異的光澤，“二十年前，我父親帶著它消失在那場任務里，你說，他是不是被你們……”李淵猛地抬頭︰“當年我們只負責解救人質，根本沒見過什麼玉扳指！”
中年男人突然暴怒，一腳踢翻旁邊的木箱。里面滾出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沓沓泛黃的病歷——全是甦瑤曾經救治過的患者資料。“你以為把家人藏起來就安全了？”男人撿起一張李悅在幼兒園的照片，指尖劃過小女孩天真的笑臉，“我能讓她上的每一堂課，都變成最後一課。”
李淵的瞳孔驟然收縮，手腕上的青筋暴起︰“你敢動他們試試！”“我不敢？”男人陰森地笑了，“你以為上次工廠的鬧劇真是意外？那些人，不過是我推出來的替死鬼。”他湊近李淵，壓低聲音︰“想要扳指的秘密？今晚八點，帶甦瑤來翡翠山莊。記住，別耍花樣。”
當李淵渾身是傷地回到家時，甦瑤正在給李陽包扎膝蓋上的擦傷。看到丈夫狼狽的模樣，她手中的棉簽“啪嗒”掉在地上。李陽沖過來抱住爸爸的腿︰“爸爸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長大了要保護你！”孩子奶凶的話語讓李淵鼻子發酸，他摸了摸兒子的頭，目光轉向甦瑤︰“收拾一下，我們去翡翠山莊。”
翡翠山莊坐落在半山腰，歐式建築在夜色中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李淵和甦瑤剛踏入莊園，就被一群保鏢包圍。中年男人端坐在雕花沙發上，身後的投影幕布正在播放李悅在游樂場玩耍的實時畫面。“李先生，你看，我連你們女兒今天吃了幾個都知道。”他示意保鏢送上兩杯紅酒，“嘗嘗，這可是1982年的拉菲。”
甦瑤擋在李淵身前，聲音雖顫卻堅定︰“你到底想怎麼樣？”“聰明人果然省事。”男人拍了拍手，一名黑衣女子推著輪椅從陰影中走出。輪椅上的老者面容枯槁，看到玉扳指的瞬間，渾濁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光亮。“這是當年他父親的貼身之物。”中年男人解釋道，“可惜老爺子中了毒，只有扳指上的特殊紋路能解毒。”
李淵皺起眉頭︰“你既然拿到了扳指，為什麼不救他？”“因為解鈴還須系鈴人。”男人將扳指拋給李淵，“當年下毒的人，就在你們特戰隊里。”地下室里那些病歷突然在李淵腦海中閃過——難道甦瑤救治過的患者里，藏著關鍵線索？
就在這時，李陽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視頻接通的瞬間，李淵感覺心髒驟停——畫面里，李陽和李悅被綁在幼兒園的舞蹈室，陸川渾身是血地倒在一旁。“爸爸！救我和妹妹！”李陽的哭喊讓甦瑤差點昏厥，李淵死死攥住手機，指節泛白︰“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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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中年男人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明天正午，帶著扳指和解毒的人來碼頭。要是敢報警……”他對著鏡頭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李悅的尖叫聲刺破屏幕。
回程的車上，甦瑤終于崩潰大哭。李淵將她摟在懷里，心中翻涌著滔天怒火。他想起陸川發來的最後一條短信︰老隊長，我查到當年任務有內鬼，接頭人……可惜短信只發了一半。難道陸川的遇襲，和這件事有關？
深夜，李淵趁著家人熟睡，偷偷聯系了以前的老領導。電話接通的瞬間，對面傳來沉重的嘆息︰“小唐，就是當年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的通訊員，三個月前突然失蹤了。”李淵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喊“隊長”的年輕小伙，怎麼會……
第二天正午，碼頭的海風裹挾著咸腥撲面而來。李淵和甦瑤準時赴約，手中的玉扳指被汗水浸得發燙。中年男人帶著一眾手下早已等候在此，遠處的集裝箱後，隱隱傳來李陽的抽泣聲。“人帶來了嗎？”男人不耐煩地問。李淵深吸一口氣︰“我要先見孩子。”
就在這時，一艘快艇破浪而來。甲板上，唐通訊舉著槍，押著傷痕累累的陸川和兩個孩子。看到父親的瞬間，李陽掙脫束縛，朝著李淵飛奔而來。唐通訊扣動扳機，子彈擦著李陽的衣角飛過。千鈞一發之際，李淵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兒子撲倒在地。
混亂中，甦瑤趁機沖向李悅，卻被保鏢攔住。陸川掙脫繩索，和黑衣人展開搏斗。李淵抱起李陽，對著唐通訊大喊︰“為什麼？當年我們親如兄弟！”唐通訊紅著眼楮大笑︰“親如兄弟？你們搶走了我的功勞，還害死了我父親！那枚扳指，本就該是我的！”
原來，唐通訊的父親正是玉扳指的原主人。當年為了獨吞扳指背後的秘密，他故意泄露任務情報，卻在混戰中中毒。唐通訊認為是李淵等人見死不救，從此懷恨在心。“今天，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唐通訊瘋狂地扣動扳機，李淵護著兒子左躲右閃，突然瞥見唐通訊腰間的一個藥瓶——和地下室木箱里的毒藥包裝一模一樣！
“甦瑤！快查看病歷上的中毒癥狀！”李淵大喊。甦瑤立刻掏出手機，快速翻看著電子病歷。果然，三個月前有個中毒患者的癥狀，和唐通訊父親的情況一模一樣！而那個患者的主治醫生簽名，赫然是甦瑤的筆跡。
“你以為改了名字我就認不出你？”甦瑤舉著手機怒斥，“張建國，也就是你現在的身份，當年明明是你父親自己服毒，卻栽贓給別人！”唐通訊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能！不可能！”趁他分神的瞬間，李淵一個飛撲將他撲倒在地，奪過手中的槍。
就在這時，中年男人突然舉起手中的遙控器︰“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一起陪葬吧！”他按下按鈕，碼頭的集裝箱開始劇烈晃動——里面裝滿了炸藥！千鈞一發之際，李淵迅速制定逃生計劃︰“陸川帶孩子們先走，我和甦瑤斷後！”
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李淵護著甦瑤在廢墟中穿梭。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熱浪將他們掀翻在地。李淵死死將甦瑤護在身下，碎石劃破了他的後背，鮮血浸透了襯衫。等爆炸聲漸漸平息，兩人狼狽地從瓦礫中爬出，看著遠處安然無恙的孩子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唐通訊在爆炸中生死未卜，中年男人也趁亂逃走。但李淵知道，這場戰斗還遠未結束。他握緊甦瑤的手，看著孩子們撲進懷里，心中涌起一股堅定的力量——無論前方還有多少暗流，只要家人在身邊，他就有勇氣面對一切。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李淵一家四口手牽手走在沙灘上，身後留下長長的腳印。李陽和李悅追逐著浪花嬉笑，甦瑤靠在李淵肩頭，輕聲說︰“以後，換我來保護你們。”李淵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我們一起，守護這個家。”而在他們身後，一場新的危機，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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