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風暴中心的溫柔羈絆
暮色將海岸線染成蜜金色時，甦瑤正踮著腳掛晾衣繩上的校服。李悅的粉色芭蕾襪隨著海風輕輕搖晃，李陽的運動衫下擺沾著綠茵場的草屑，這些帶著生活溫度的細節讓她嘴角不自覺上揚。突然，遠處傳來尖銳的剎車聲，三輛黑色轎車魚貫駛入小區，車窗降下的瞬間，她手中的衣夾"啪嗒"掉落。
為首的男人西裝筆挺，胸前別著暗金色徽章︰"甦女士，國家安全部門有緊急事務需要您配合調查。"男人遞來的證件邊角還帶著體溫，甦瑤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發白——她太熟悉這種陣仗，上一次見到類似場景，是李淵被緊急召回執行任務的清晨。
"媽媽！"李悅蹦跳著從樓道沖出來，芭蕾鞋上的綢帶飛揚如蝶。李陽緊隨其後，目光警惕地擋在妹妹身前。甦瑤迅速調整呼吸，蹲下身將兩個孩子摟進懷里︰"乖乖先回房間寫作業，媽媽很快就回來。"她在李悅發燙的額頭上輕吻，又用力捏了捏李陽緊繃的肩膀，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少年悄悄放松了拳頭。
審訊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楮發酸。對面的調查員反復詢問李淵最近的通訊內容，甦瑤摩挲著婚戒內側刻的"永"字，聲音平穩︰"他只說任務順利，讓孩子們等他回來去海洋館。"事實上，昨夜視頻通話時，李淵身後突然傳來的爆炸聲和他瞬間切換成靜音模式的慌張，此刻還在她腦海里反復回響。
當甦瑤被允許回家時，夜幕已深。打開家門的剎那，李陽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少年藏在背後的手里握著防狼噴霧——那是李淵離家前悄悄塞給他保護媽媽的。"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李陽聲音發顫，甦瑤這才發現兒子的校服紐扣系錯了位，顯然是匆忙間胡亂穿上的。
深夜，甦瑤被李悅壓抑的啜泣驚醒。小女孩蜷縮在飄窗角落，月光將她單薄的影子拉得很長︰"媽媽，爸爸是不是遇到危險了？白天那些叔叔問的問題...我在電視里看過，只有壞人的家人會被這樣問。"甦瑤將女兒冰涼的小腳捂在懷里，窗外的梧桐樹影在牆上搖晃，如同她此刻紛亂的思緒。
與此同時，邊境某秘密基地。李淵渾身是血地癱在醫療艙里，右肩的彈孔還在滲血。"頭兒，對方掌握了你的家庭住址。"副官遞來的情報文件上，甦瑤接孩子放學的照片被紅筆圈出，"他們準備用家屬威脅你交出這次行動的核心數據。"李淵猛地扯掉輸液管，胸前的軍功章撞出清脆聲響︰"備車，我要回雲城。"
次日清晨，李陽發現校門口多了幾個陌生面孔。他攥著書包帶，故意繞遠路把妹妹送到隔壁班，又借口忘帶作業折返。果然，兩個西裝男人正鬼鬼祟祟翻找甦瑤電動車的儲物箱，李陽立刻掏出手機錄像，同時按下李淵教他設置的緊急聯絡鍵。
"陽陽！"甦瑤的驚呼聲從身後傳來。她剛從菜市場回來，塑料袋里的雞蛋在劇烈晃動中碎裂，蛋液順著指縫往下淌。為首的男人亮出證件︰"例行檢查，請不要妨礙公務。"李陽突然擋在媽媽身前，聲音洪亮︰"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你們沒有搜查令不能隨意翻找公民財物！"這是他連夜在網上查的法律條文，此刻派上了用場。
混亂間，一輛軍用吉普如黑色閃電般駛來。李淵渾身硝煙味未散，軍裝下擺還沾著泥漬，卻在看到甦瑤發梢的碎雞蛋時，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他精準制住兩名可疑人員，轉頭將甦瑤顫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別怕，我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
當晚，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李陽得意地講述智斗可疑人員的經過，李悅把親手畫的全家福貼在冰箱上，畫里的李淵戴著超人披風，甦瑤頭上頂著巨大的愛心。李淵切開蛋糕時，刀刃踫到硬物——是李陽偷偷藏進去的子彈殼，那是他某次探營時，李淵送給他的紀念品。
"爸爸，以後換我保護你們。"李陽舉起牛奶杯。月光穿過紗簾，在少年稜角初顯的臉上流淌。李淵踫了踫兒子的杯子，忽然想起第一次抱他時，這個小生命還不足他手掌大。
然而平靜只維持了三天。深夜，甦瑤被急促的門鈴聲驚醒。貓眼外，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正用工具撬鎖。她迅速將孩子們推進暗室——那是李淵回來後連夜改造的安全屋，裝有防彈玻璃和緊急報警裝置。"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出聲。"她在李悅額頭印下最後一吻，轉身時摸到枕頭下的軍用匕首——同樣是李淵留下的。
門外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甦瑤握緊匕首沖出去，卻見李淵渾身浴血地倚在門框上，手里還攥著半截斷刃。"我說過會保護好你們。"他露出個虛弱的笑，血水順著下巴滴在李悅送他的恐龍拖鞋上。甦瑤這才發現，他後背插著三支弩箭，卻生生用血肉之軀擋住了敵人所有攻擊。
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李陽守在手術室門口，把李悅護在懷里輕輕搖晃。小女孩的芭蕾鞋不知何時跑丟了一只，髒兮兮的腳趾頭在少年校服褲上蹭來蹭去。"哥，爸爸會死嗎？"她突然問道，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李陽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漬，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不會的，爸爸是超人，超人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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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進行到第四個小時，甦瑤收到匿名郵件。附件里是一段監控視頻︰某個雨夜，李淵在廢棄工廠與神秘人激烈爭吵，對方舉著的平板電腦上，赫然是李陽和李悅的照片。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忽然想起最近半個月，李陽總說有陌生車輛在學校附近徘徊，李悅也總說感覺有人跟蹤。
"夫人，病人情況穩定了。"護士的聲音讓甦瑤回過神。推開病房門的瞬間，李悅像只小貓般撲進李淵懷里，帶著哭腔的聲音悶悶的︰"爸爸騙人，超人也會受傷。"李淵笑著撫摸女兒的卷發，目光卻與甦瑤交匯。她讀懂了那眼神里的愧疚與決絕——這次，他必須徹底斬斷所有威脅。
接下來的半個月，李淵將自己關在書房里徹夜研究情報。甦瑤發現他偷偷服用止痛藥，藥瓶上的標簽被撕得干干淨淨。某個凌晨，她端著熱牛奶進去，看見丈夫對著滿牆照片沉思，那些都是他們一家人的合影，被紅圈和箭頭串聯成復雜的網絡。
"這次的敵人比想象中更難纏。"李淵將她摟進懷里，下巴蹭著她的發頂，"他們滲透進了各個領域，甚至在政府部門安插了眼線。"甦瑤突然想起之前調查員奇怪的問詢，後背一陣發涼。窗外，李陽在練習李淵教他的格斗術，月光將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極了某個記憶深處的剪影。
決戰來得毫無預兆。那天甦瑤帶著孩子們去超市采購，剛走到零食區，貨架突然劇烈搖晃。李陽反應極快，一把將妹妹推進手推車下方，自己用身體護住她。玻璃爆裂聲中，甦瑤看見幾個蒙著面的男人舉著槍沖進來，人群頓時陷入恐慌。
千鈞一發之際，天花板突然破開個大洞，李淵如蒼鷹般躍下。他的戰術靴精準踩在敵人手腕上，奪槍、射擊、掩護，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李陽趁機帶著妹妹躲進消防通道，卻在拐角處撞見另一名敵人。少年想起父親教的招式，抬腿踢向對方膝蓋，趁其不備奪過電擊棍，成功制服了敵人。
當硝煙散盡，李淵渾身是血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孩子們面前時，李悅終于放聲大哭。李陽強忍著淚水，卻在父親摸他頭時突然繃不住，悶聲說︰"我也要幫忙。"李淵笑著將兩個孩子都攬進懷里︰"我的小戰士們，你們做得比爸爸當年還要棒。"
深夜，李陽被書房里的談話聲驚醒。他悄悄趴在門口，听見李淵低沉的聲音︰"這次行動徹底摧毀了他們的組織，但難保不會有漏網之魚。"甦瑤的聲音帶著疲憊︰"那你打算怎麼辦？"良久的沉默後，李淵說︰"我向組織申請了新的任務，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給你們真正的安寧。"
晨光熹微時，李陽看著父親在院子里拆卸監控設備。那些曾經讓他覺得神秘酷炫的儀器，此刻在朝陽下泛著冰冷的光。"以後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李淵察覺到兒子的注視，"我們要去一個海邊小鎮，你可以每天和李悅去抓螃蟹。"李陽看著父親手上新添的傷疤，突然說︰"等我長大了，也要保護你們。"
三個月後，某個寧靜的海濱小鎮。甦瑤在廚房熬著海鮮粥，窗外傳來李悅的歡笑聲。她探出頭，看見李陽正教妹妹沖浪，李淵則坐在沙灘椅上看報紙，軍靴旁擺著兩個孩子的小拖鞋。夕陽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海浪溫柔地漫過沙灘，將所有的危險與不安都沖刷成細沙。
當李悅舉著貝殼跑來，李淵放下報紙張開雙臂。這一刻，甦瑤忽然明白，所謂守護，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孤軍奮戰。那些暗涌與危機終將過去，而他們用愛編織的羈絆，會在歲月里愈發堅韌，成為抵御一切風暴的溫柔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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