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把開頭修改好後拿去投稿，簽約那肯定是輕輕松松的事兒！不過，我還是想著能給你爭取到更優厚的條件，不然哪會拖了這麼長時間！”
程松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合同上的幾個條款解釋道“他們公司原本就只有三種稿酬結算方式。第一種是純分成模式，這種模式有一定風險，而且在小說發布前期，收入會比較低；第二種是純保底模式，不管你的小說之後火不火，都按照字數給你結算稿酬，我給你談下來的價格相當豐厚，不過要想拿完全部稿費，得寫滿三百萬字才行；第三種是買斷制，這個簡單，馬上給你五十萬，直接把你的小說版權徹底買斷……”
王磊思來想去，這可是自己寫的第一本小說，雖說有程松的指導，但心里還是七上八下，沒個準數。
很明顯，第二種或者第三種方式應該是最合適的，但離他期望的一百萬，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就在王磊糾結不已的時候，程松又把合同翻過一頁，“經過我多方奔走、努力爭取，我的編輯朋友也向公司極力游說，專門給你量身打造了一套保底+分成的簽約模式……”
“哎~這個好啊！”王磊眼楮瞬間亮了起來，“這樣一來，就算達不到預期，我至少也能賺點，不錯不錯！”
程松挑了挑眉毛，眼神里滿是得意，“那是自然，我在網文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點面子還是有的！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給新人作者這麼優厚的簽約條件，你可得好好寫，別丟了為師的臉……
編輯也提了一些修改意見，還有更新時要注意的地方，以及對主線劇情發展的建議，我等會兒整理整理發給你。你加一下編輯的微信，以後你直接和她聯系就行……”
程松交代了好半天，又在王磊的電腦上把王磊的稿子打開，手把手地指導了一番。
快到中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王磊抬頭一看，只見徐星宇滿臉郁悶地走了進來。
他見辦公室里有人，先是一愣，隨後正色道“王書記在忙嗎？那我在外面等一下！”
王磊趕忙把他叫住，“不用，進來吧，不是外人。這是程松程總，若薇公司的投資人，也是我原來在小營鄉的領導……
這是我們高新區公安分局的徐星宇局長，你知道的！”
兩人雖未曾謀面，卻早已對彼此的大名如雷貫耳，當下便熱情地伸出手，緊緊握了握，又親切地打了聲招呼，隨後互加了微信。
程松見徐星宇來找王磊，想必是有工作上的事要商量，便起身準備告辭。
王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一把拉住他，“急什麼呀，你就在我這兒坐著唄，跟我還客氣啥，中午我請你吃飯！”
“廢話！這大中午的，你不請我，我上哪兒找飯吃去！”程松沒好氣地懟道，“我去找郭煒玩會兒！你們聊你們的！再說了，我特麼為了你的事兒跑前跑後，忙得腳不沾地，你好意思不請我吃飯？”
說罷，便“砰”地一聲摔門而去。
徐星宇望著程松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這程總，可真是個妙人兒啊！我喜歡！”
“哼！”王磊翻了個白眼，“你倆還真是臭味相投，中午你敬他一杯酒！”
“唉~”徐星宇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到王磊對面，“我也想敬啊！可公安干警工作日不能飲酒，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憋屈得很……說吧，叫我過來干啥？”
王磊皺了皺眉頭，點燃一支煙，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你外公那起案件，你查得咋樣了？”
一听到王磊提及案件，徐星宇立馬又恢復了滿臉郁悶的神情，“那還用說嗎？肯定不順利啊！早上我剛去了縣公安局，找周梓彬局長，他就是不同意我們重新啟動案件偵查程序，氣得我夠嗆……
說什麼證據不足，理由不夠充分！我不啟動偵查程序怎麼收集證據，收集不了證據就啟動不了偵查程序，我x……”
徐星宇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王磊靜靜地听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你托人查的卷宗，情況屬實不？”
徐星宇冷哼一聲，氣憤道“別提了，我後來又讓他去了一趟，結果發現卷宗已經不見了，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死活都不願意再幫我了！這小崽子，生怕牽連到自己！
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正式書面向縣局提出重啟偵查程序的申請，不然我連案件卷宗都看不到。”
王磊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你知道，當初這起案件是誰主辦的嗎？”
徐星宇明顯沒往這方面想過，他可能覺得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辦案人員早不知道調到什麼崗位去了，跟他們也沒啥關系了。
畢竟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糾結這些責任也沒啥意義，他追求的也就只剩一個真相而已。
但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他可以不追究當初辦案人員的責任，但不代表辦案人員不在乎，也不代表其他別有用心的人能視而不見。
更何況，這樁案件牽扯之人的敏感性，注定了他重啟偵查程序後會引發極大的關注。
王磊把上午何志高跟他說的信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徐星宇。
“何書記是齊輝部長的老下屬，他態度很明確，堅決反對你重新啟動偵查程序，你接下來面臨的阻力可想而知！”
徐星宇此時抿緊嘴唇，眉頭緊鎖，一臉的憤懣。
很顯然，此事牽連到省委組織部部長，也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良久，徐星宇吸完兩支煙，長嘆一口氣，“磊哥，實話跟你說吧，我在小峰村已經走訪調查得差不多了，我把我外公的事兒跟畢大哥和張大娘都說了，他們幫了我不少忙，還幫我找到了當年的兩個目擊證人……
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案件的真凶，只要能重新啟動偵查程序，我就可以調取當年的證據和材料，對他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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