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
林白玉還是老樣子。
于葉走到了窗戶面前。
檢查了兩個窗戶上的鎖。
都關上的，都關上的。
她呼出口氣來。
肩膀和後背都放松了下來。
于葉又往門外走去。
門再次被關上。
于葉才往外面走了兩步。
“等一下，你剛剛有看一下窗戶的鎖是關到底的嗎？”
“你剛剛確定是有關上的嗎？”
“是的，是關上的。”
于葉的心莫名的又慌張了起來。
她又再次的走回去，房門打開。
走到窗戶前。
用手將兩個鎖都檢查一遍。
是的，都是鎖到底的。
從第一次開始就是鎖到底的。
根本就沒有自己的顧慮。
于葉不由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
“真笨。”
于葉說完之後，再次離開。
但是。
才出了門。
她的心就又再次的冒出聲音來。
“是關上的嗎，剛剛好像沒有多看兩眼，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于葉雙拳捏緊。
她听見，自己的腦子里多出來聲音。
這種聲音怎麼也停不下來。
“別想，別去想。”
于葉強行的將自己給從賓館給拉了出來。
然後回到了網吧。
站在網吧的收銀前。
于葉自己以前這個時候該去大廳里面的。
反正也不會有人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的她卻是不想進去。
她想要逃避，逃避一切。
自從賓館里面出來後，于葉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的好差，有些事情明明做過了她卻要再三的確認，然後那些本應該要去做的重要的事情。
自己卻總是會忽略掉。
往往會造成不小的錯誤。
這讓于葉有些受不了。
于葉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感覺很差。
狀態更是差。
就像是腦子里被圈上了一層蜘蛛網，自己還是有意識的，自己也是有思考的。
但是在蜘蛛網里面，真正的自己被封起來了。
偶爾自己沖了出來，朝著自己說出兩句話。
于葉也會感覺好混亂，好錯愕。
大腦里面根本就無法停下來。
于葉心里面更加的混亂了。
一直到了早上。
這個時候是上夜班的人最困的時候。
白班的小姐姐今天又換了一套蘿莉塔。
她來換班了。
不過今天的她對于葉的態度十分的好。
于葉總是算錯賬。
算到最後，于葉終于不再糾結自己為什麼連三十減十九都算不出來了。
開始按計算器。
終于下班。
于葉沒有往宿舍走，而是要在睡覺前，再去看一次林白玉。
于葉坐著電梯走了下去。
在走完了五米之後。
“咦？”
“我好像沒算賬吧。”
于葉心中嚇死了。
要知道如果不算賬的話，白班過後賬就徹底亂掉了，自己的工作那可就要大大的罰款了。
于葉趕緊的沖回電梯。
按了三樓。
叮。
電梯門開了。
于葉火急火燎的沖到收銀前。
蘿莉小姐姐不知道她又為什麼回來了。
“東西沒拿嗎？”
于葉道︰“我忘記算賬了。”
“什麼啊，你不是算好了嗎？”
“算，好了？”
于葉站在原地思索。
蘿莉小姐姐看于葉的表情很是古怪。
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于葉又再次問了一遍，“我真的算好了嗎。”
蘿莉小姐姐點了點頭，是的。
于葉這才離開。
她一步三回頭，滿臉的迷茫。
然後走進到電梯里。
于葉下了電梯才走出十米遠。
她站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去去上班的人。
這些人走路步伐很快，有些女生，居然是在路上化妝。
顯然是在趕時間。
還有一些很少很少的人，手上拿著空咖啡，眼圈很黑。
于葉站在人流里，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
腳下的大地都在順時針旋轉。
于葉站在原地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她迷茫的看著四周。
“我下班了嗎？”
又再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
“下班的交賬有完成嗎？”
說完後，她就往回走。
才走兩步，心里面就冒出了個聲音。
“不對呀，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如果沒交賬會有人打電話的。”
“你一定沒交賬，你的記憶力很清楚的，沒記得就說明沒有。”
“有的，一定交過了。”
“沒有，再重新去一次保險。”
“有的。”
“沒有。”
于葉站在樓下面，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
拇指很用里的按向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嘴唇有些紫。
蹲在地上，雙眼看著不知道什麼地方。
嘴里面小聲的念叨︰“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但是腦子里卻是不斷的有兩種聲音在對抗。
理智告訴自己，一定是交完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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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擔憂，不斷的催促自己，回去看看，回去再看看。
“別說了，別說了，別再說了。
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于葉更加用力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的鼻孔流出了紅色的血出來。
從嘴唇，滴到了下巴上。
于葉往地面上一看。
沒有發現自己在滴血。
最先看見的，是黑色。
然後黑色覆蓋了一切。
于葉倒在了地上。
江海市人民醫院。
于葉躺在床上。
護士和她說了經過。
大概就是有人發現她流血暈倒了，然後送進了醫院來。
于葉自己感覺不可思議。
因為自己上班那麼長時間以來，就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甚至在起床之後，她也覺得自己貌似沒有大問題的。
而且自己也不暈血。
唯一讓她肉疼的地方在于，居然掛了一瓶補液。
就那麼小小的一瓶，居然要收五百。
說是有各種微量元素，還有什麼好處什麼的。
于葉肉疼的交了錢。
這一點錢，那可是她好幾天的工資呀。
“我的老天爺，本來為林白玉就花了不少錢了。
現在又往自己的身上扔了那麼多。”
于葉是真的心疼。
但是又想起來早上的事情了。
是的，要去找林白玉的來著。
而且她現在都有些迷糊。
怎麼白天會記憶力那麼差，明明是算過賬了的。
這麼樣一想，于葉連忙閉上眼楮。
不能想，不能想。
因為她感覺，大腦中的聲音又出現了。
那種抑制不住的聲音又出來了。
于葉立刻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呼吸也靜止下來。
她等了好久，才終于的從那一種混亂中出來。
醫院還沒出呢。
如果再這樣子下去的話，說不定又要再出一筆錢了。
于葉心疼自己的錢。
從病房外面走進了來一個醫生。
醫生很年輕，看上去就像是才有幾年工作經驗的那種。
他走進來問︰“你感覺怎麼，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于葉想了想。
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的話，就又要花錢了。
那醫生點了點頭，又開了一張單子。
這是于葉的住院的記錄。
沒什麼用，只不過下次生病的時候可能會用上。
于葉將這一張單子給收好，然後醫生正準備往外面走。
于葉突然很小聲的問︰“那個，請問如果腦子出問題了，收費會很貴吧？”
“大腦？”醫生停下來回答道︰“大腦是人身體上最重要的器官，你有什麼不感覺嗎。”
“沒有沒有。”于葉連忙揮手。
在听見說是最重要的。
于葉的心中已經冒出來好多的錢了。
她不敢去問，更不敢去檢查。
自己就那麼樣熬一熬就好了。
很多的事情，都是熬出來的。
之前能熬出現。
現在也一定能行。
于葉收拾收拾離開了。
她這個因為這些事情，都已經浪費了兩個小時了。
等出了醫院，發現都已經十點鐘了。
被太陽一曬。
她感覺自己的頭腦暈暈的。
現在好想去睡覺。
于葉想了想，還是掃了一輛車。
這個時候距離賓館有些遠。
打車是不可能的。
坐公交的話便宜但是遠。
還不是掃單車來的劃算。
于葉騎著車走出醫院。
便就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人泡在了溫水里面。
頭腦中有一樣東西在往外面冒。
“你現在到底和林白玉是什麼關系。”
于葉雙手握著車把手，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又快了。
她看著前面的路。
還有听著周圍吹過去的風聲。
盡量不去關注自己大腦內的聲音。
她已經學會了。
那就是如果過分的去關注頭腦里的聲音的話，那聲音就會變的越大，但是如果自己去抵抗的話，反而會讓他變的更明顯。
這些東西，讓于葉痛苦不已。
于葉騎著車到了賓館。
車給鎖上。
然後才剛剛好一點點的大腦又難受了起來。
“你又來這里干什麼，他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的。
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于葉選擇不回答。
于葉走入到賓館里。
前台的那位小姐姐今天狀態不錯。
“午好呀。”
連續說了兩次之後，于葉才想是睡醒一樣听見。
“哦哦，你好，你好。”
于葉的反應總是慢上了一些。
然後走上了樓梯。
于葉發現自己現在不是反應遲鈍，而是很難控制自己的大腦。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像是肢體血液流動不順暢，所以無法很好的控制。
但切到手指的話對自己的身體傷害就更大了。
無論怎麼樣都不舒服。
無法應對這種局面。
于葉走到了二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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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就站在門前。
于葉看著房間，她正準備去掏房卡。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停住了。
“如果我走進去的話，又算是什麼？朋友？情人？小三？”
“我到底在干什麼？”
于葉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出來一個身份。
一個很好的可以陪伴在林白玉身邊的身份。
于葉心中慌慌的。
她蹲在門前。
“我只是朋友，我只是在照顧朋友。”
“不對，你說的不對，如果只是朋友的話，沒必要到這種地步。
而且你是在騙你自己，你明明心里面是有想著他的，你明明在內心的最深處，是有感情的，你騙得了別人，唯獨騙不了自己的心。”
于葉感覺到好痛苦。
自己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
她就這麼樣的蹲在門前。
直到听見周圍，遠處的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
應該是有人要上來。
她自己立刻的警醒過來。
然後站起身。
于葉拿出自己的房卡，然後開門進去。
于葉擔憂自己的異常行為會被別人看見，她本來就很不好了。
現在再被別人給看見的話，那麼就會更加的糟糕了。
于葉將門給關上。
房間內。
林白玉依舊是保持自己離開時候的動靜。
沒有動彈，也沒有反應，床上的褶皺都是和自己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的。
于葉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離開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來了還是這樣。
明明自己在外面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罪。
可是林白玉卻是躺在這里，享受著。
于葉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
“不對，你不對。
他可是病人，你怎麼能這樣子說他。
而且你本來就是拿他當朋友的不是？你現在又這麼樣子的說他，你難道不是拿他當真心的朋友嗎？”
“你這樣子不能算是朋友。”
于葉突然感覺窒息。
明明房間里面什麼都沒有，明明今天外面的陽光很好，空氣也不錯。
踫見的人也很不錯。
自己暈倒了還被好心的路人給送到了醫院。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痛苦。
林白玉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一個病人，躺在床上而已。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痛苦。
于葉靠著門，蹲在了地上。
捂著自己的頭，喉嚨里在壓抑的哭著。
“我知道，我知道不該哭的，我知道林白玉不能受打攪的。”
“但我為什麼，為什麼感覺好痛苦。”
明明什麼都沒有。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明明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痛苦的想去死啊。
于葉念及此處。
更加的控制不住了。
身體輕微的顫抖。
抱著腦袋，小聲小聲的哭著。
眼淚從臉上一直滑落到了褲子上。
一直蹲在門邊。
直到哭了很久很久。
于葉甚至都記不起來自己情緒中間平復了幾次，然後又再次爆發過幾次。
好痛苦，好痛苦。
于葉臉上還有干掉的淚痕。
她自己沒覺得很輕松。
只是覺得哭的話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並且妨礙到自己了。
而且還浪費了時間。
能有什麼用，哭過之後，腦子里還是亂亂的，並且事情也一件都沒有解決。
于葉她自己看著四周。
然後來到了床邊。
也不知道于葉剛剛在哭著的時候有沒有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
她擔憂林白玉會听見。
听見那些不好的聲音。
于葉走到床邊，然後看著林白玉道︰“你感覺怎麼樣？”
林白玉現在還是睡著的。
于葉不知道他中間有沒有醒來。
于葉又搖了記下林白玉。
林白玉終于的睜開了眼楮。
但是眼神比之前好上不少。
起碼靈動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子只是呆呆的看著。
于葉的心中稍微的有些安慰。
她拿出了之前吃剩下來的烤鴨飯。
房間里面沒有冰箱，就是微薄爐是有的。
于葉設置了五分鐘。
飯在里面轉著。
香味很快的散了出來。
于葉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從早上下班開始，她都沒吃飯的現在也是餓的時候。
于葉克制著自己想吃的欲望。
現在還是要做的是，先將林白玉給安排好。
于葉看著微薄爐，這個時候她的心里面又冒出來一道聲音。
“你既然拿他只是當朋友，朋友之間第一個該在乎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于葉的心里面更酸了。
她感覺腦海就像是被分成了兩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她看著面前的烤鴨飯。
是不是該自己先吃掉。
畢竟只朋友而已，又不是情侶，又不是戀人，怎麼會對他那麼的好呢。
不是該先將自己給喂飽的嗎，如果不是自己先吃飽的話，那麼我和他之間又是什麼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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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葉的腦子好亂。
感覺自己根本就靜止不下來。
她突然的天旋地轉起來。
大腦里面的聲音越來越洪亮。
已經蓋過了自己的原本的理智。
“那麼，就吃吧。”
于葉看著自動打開的微薄爐。
這里面白色的水水蒸氣飄了出來，連帶著的是香味。
很誘人，讓于葉不斷的吞口水。
那就是烤鴨飯啊，比自己吃的那些十一塊的外賣不知好了多少倍。
于葉想吃，想嘗嘗。
她已經有了經驗了，如果再去和自己的感受對抗，再去用自己的理智去思考。
那麼就徹底完蛋了。
自己會再次的陷入到剛剛的那一種痛苦的虛幻中。
于葉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
第一口白米飯送進嘴里。
她大口享受的咀嚼起來。
也許是因為心里反應的原因，她感覺這三十塊錢的外賣，里面的米飯都比十一塊錢的要香，而且是香上不少的那種。
于葉夾起一塊烤鴨肉。
外面金黃色的飄著香。
于葉一口咬下去，干鴨皮在彈牙齒。
好脆好香。
于葉將這一頓飯給一點不剩的全部吃下。
她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還沒吃呢。
“我...”
于葉看著空空的盒子。
嘴角還沾著油。
自己感覺有些無措。
飯吃完了，但是林白玉可是病人。
是不是應該讓林白玉先吃。
于葉想著，打開了手機，開始為林白玉找吃的。
病人的話，應該要吃些什麼呢。
于葉這麼樣的想著。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于葉說完了之後，看了下躺在床上的林白玉。
林白玉依舊是睜著眼楮，只不過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于葉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給林白玉買分粥。
病人的話，果然還是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于葉開始點單。
但是心里面又不免的再次出現了聲音。
“又花錢了，你又花錢了。”
“原本就不多的工資，這一下子又雪上加霜了。”
于葉拿著手機，遲遲點不下單。
本來應該是要給林白玉買午飯的，但是現在他卻怎麼的都無法點下去。
她看著手機中的內容。
心里面又出現聲音了。
她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是自己的心聲。
心里面那麼多的聲音，她已經徹底分不清了。
于葉抓著自己的手機蹲在地上。
她現在連點個午餐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抱著手機，坐在了床頭的地上。
“我知道該點餐的，我知道該吃飯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真的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的腦子里有千百中聲音，根本就停不下來，根本就停不下來。”
于葉她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她已經徹底絕望了。
感覺好痛苦，身體里面，頭腦里面都好痛苦。
于葉感覺自己就是在一片海里，里面是漩渦，不斷的把自己往里面拉著。
想掙脫出來，吸力更強，不想掙脫，大腦里面的聲音就像是過年的爆竹， 里啪啦的響。
于葉坐在床頭。
一點點的抬起頭來。
外面的陽光真的很好。
風景也不錯。
她看著外面，然後站了起來。
雲好藍，天好白都好漂亮，但是卻和于葉無關。
于葉一點點的將窗戶上的鎖給打開。
她拉開窗戶，上半身探出外面。
朝著下面一看。
突然懸空的感覺，讓于葉的心一下子像是摸到了底。
有一種解放的感覺。
于葉站在二樓的窗戶里，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她往樓下看去。
心里面突然的沒由來的愉悅起來。
“好痛快，好想變成一只鳥飛下去。”
于葉看著樓面。
這個時候她的腦海里又出現了一道聲音。
“不能，不能跳下去。”
于葉笑了笑。
她沒理會，因為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腦袋里的聲音到底是自己的理智，還是自己冒出來的雜念。
她現在就想享受這片刻的安靜。
“真的好舒服啊。”
于葉又再進一步的往窗戶外面靠。
她並不是想要去自殺什麼的，她只是單純的感覺，好舒服。
懸空的感覺好舒服。
正當這時候。
床上的林白玉，眼珠子有了第一次的反應。
林白玉躺在床上。
他看見，門外的道路就像是蛋糕一樣開始扭曲融化。
木質地面就像是烤爐里面的面包，開始變的焦黑，然後出現了奶香味。
大門是巧克力開始融化。
大門被人推開。
巧克力化了一地。
有一個人，頭上長著四只眼楮，嘴巴上露出一排的紅色的尖齒。
身體肥腫，肉與肉互相的疊在一起，皮膚上布滿創孔。
他一步步的走進來。
開口道︰“林同學，還記得我說過的嗎，要做善事。”
林白玉身體猛的驚住。
觸電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
然後一把拉住了窗戶邊上的于葉。
于葉已經從原本的上半身探出窗外，變成了整個人都坐在了上面。
左半邊身體都全部的懸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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