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躺在床上，如果楊戩的眼楮能用的話。
他此刻一定可以從何青的臉上看出來一段話。
我真是服了你了。
何青氣的想笑。
但留在這里的，只是他的一具分身，睡不睡都無所謂。
“走吧。”何青掀開自己的大花被褥，然後開始穿衣服，“我們去前院，別驚動了別人。”
“好。”楊戩先退下了。
然後在何青看不見的地方，楊戩一臉興奮握緊拳頭，“我就知道，他是要我夜里三點！”
那種什麼看家本領，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的教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而且那種真本領，又怎麼會在大眾的眼前展露出來呢。
晚上終于肯定我是他徒弟，又拍手。
這麼大的暗示如果我都明白不過來，那麼我楊戩也太失敗了。
“好耶！終于能學到真本領了。”
楊戩興奮著，然後提前在前院站下。
他想著要不要去開燈。
如果開燈的話，會浪費趙媽媽的電費的，那樣又得要多繳錢了吧。
可不開...師父看不見...
何青不知道楊戩的小心思。
他穿好衣服，走到了前院。
何青打了個響指，一絲電光在指尖流出。
前院的燈自然而然的就亮了。
何青小聲的說︰“我們開始吧。”
楊戩有些興奮。
因為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師父，您不是普通人吧。”
因為剛剛，前院的燈是沒開的，沒通電的。
但是自己的師父只是打了一個響指，便讓燈亮了起來，這般手段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楊戩的淡白色的眼瞳，透過光看向自己的師父。
何青沒反駁。
如果昨天來說的話，他確實是一個普通人，但今天的話...是一個擁有神位的普通人。
何青道︰“你再練一次，我教給你的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
“好。”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師父的用意。
但師父讓自己練，自己也就練了。
楊戩雖然眼楮看不見，但是打出來的動作卻是極其的標準，幾乎到了同何青完美復制的地步。
就算是這樣子，也依舊有一個大問題。
那就是楊戩悟不出半點的靈力出來，只是空有架子沒有一個真形。
何青抬起右手，手指尖凝聚出一粒天露出來。
楊戩在那里練功，打的很認真。
何青對準楊戩的頭頂，然後曲指一彈。
天露直接化成一片星光撒進了楊戩的體內。
“恩，成了。”
何青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看了。
有了天露，這一次楊戩一定能練成。
而且再說了，林兄都說能成功，那麼一定能成功。
何青從來不會覺得林白玉的判斷是錯的。
正在練功的楊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熱的發燙。
他的眼楮看不見，所以身體上的感覺比普通人要更加的多，更加的強烈。
楊戩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五髒像是火一樣在灼燒。
身體里的血液在這一刻詭異的逆流起來。
心髒部位逆顫抖起來，接著天地之中的所有靈氣都在這一瞬間涌入到了他的身體內。
楊戩非旦沒感覺到痛苦，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舒坦。
如果楊戩此刻能夠看得見的話，他就會發現。
在這個黑夜里，他體內的血從紅色染成了金色。
血液透過體表，在晚上散發著金光。
何青一臉淡定的看著。
但是心里面在想︰“是因為沒有金眼的緣故，所以走出來的路和我們不同嗎。”
何青正在這里想著。
突然異變發生。
只見楊戩打完第三功之後。
他身上的金光變的越發的輝煌。
由他為中心，腳下的地磚從普通水泥，變成了青色水磚，這金光掃過之處，到處都變了。
前院消失，晾衣繩被金光掃過，變成了兵器架，上頭放著刀槍棍棒，再看周圍依然從一個普通的小院，變成了一處寬闊的練武場。
而下一秒，金光終于掃在了那些孤兒住所之地，也同時是趙媽媽的睡的地方。
金光掃過，這一坐兩層的老式民宅消失，轉而變成了一坐拔起而起的青山，在這青山上，一整個山頭全部被削平。
從半山腰開始，以山為基，造出了一坐大廟。
廟上仙雲飛飄，仙草結熒。
登上這山的百丈階梯後，到達這廟的大門前，正上寫下四字玉壘仙都。
這奇跡在黑夜中顯現著。
直到楊戩打完第三功之後，所有的奇景一起消失不見。
孤兒院還是孤兒院，頭頂的小燈還是小燈。
剛剛的一切就像是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何青沒說話，楊戩則是繼續練功。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的師父有多麼的厲害。
這功根本就不是往日可比的。
打完一整套之後，楊戩大喘著氣，整個人一身的汗。
身體表面沾黏著一層層的黑色污垢。
直到楊戩氣息平靜，何青才開口問話︰“你剛剛有沒有見到什麼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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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回話︰“沒有啊。”
楊戩依舊是看不見的，之前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只不過讓何青感覺到很意外的是...
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楊戩一次性給全部打出來了。
沒有像何青那樣，需要一步一步的去學。
也許是因為前面基礎打的好，但能夠一次性從頭練到尾的，除了林白玉。
這是何青第一次看到人一氣呵成。
何青道︰“雷法會嗎？”
“雷法...”楊戩表情有些疑惑。
是了，這孩子都沒見過雷長什麼模樣。
何青指尖跳躍著電光，控制著力道，然後點在了楊戩的身上。
楊戩被戳了一下，然後立刻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只見楊戩也學著自己師父的模樣，然後他並不太熟練。
先是打出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的第四功，架出來一個韋陀獻杵的架式，終于感覺到體內存出來了一絲的雷氣。
但這雷氣還不夠。
猶如火苗，雖然點亮了黑暗，但是完全照明卻還不夠多。
何青指點道︰“念口訣，體內靈氣亦心動。”
楊戩點點頭，然後便念起了第三功的口訣。
“修得道心無道法......”
念誦之時，楊戩發現果然如自己師父所說，體內的靈氣加速的流轉，並且在丹田的上方開始凝聚。
一道雷光凝聚在他的丹田上。
隨後楊戩便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內冒出一道電流。
楊戩收回架式，睜著淡白色的眼楮，努力的看著。
他什麼都看不見，但只能看見手上有一絲閃過即滅的弱光，並且這光還是有形狀的。
他還感覺到手掌心里，有一道東西，自己抓不住，但卻能控制它留在手心內。
何青諄諄教誨︰“你手中的，是雷法。
你要牢記一件事情。
千萬要行善事，絕不能作惡，不然的話。”
楊戩突然心中莫名緊張起來，“不然怎麼樣？”
何青一只手，悄悄的藏在了背後，然後食指拇指互相的搓了起來。
搓了幾十下後，何青的指間變出來了一小團烏雲。
為了瞞過自己這個天賦異稟的徒弟，何青費盡了心思。
讓這一團小小的烏雲從自己的背後飛出去，然後悄無聲息的飛出了孤兒院。
何青觀察自己這位弟子很久，發現他真的是什麼都沒听見，也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何青這才放心下來。
然後口氣很嚴肅的說︰“你如果作惡，那麼我就會被天威臨頭，五雷轟頂而死！”
何青的話說完之後。
剛剛那一團飛出去的小烏雲。
立刻得令。
浮在天空上，激射出兩道藍雷。
雷電準確無誤的打在了何青的腳邊。
何青咽了口唾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光朝著那天上的小烏雲埋怨道︰“你打的太靠近了！”
這只是一具小小分身，真中了這一道雷，可就當場消散掉了。
這雷雲，也不是身外化身的實力，而是本尊那邊借來的。
楊戩原本就白俊的臉上，嚇的更是慘白。
他慌張的開口，“師父，師父，你將楊戩的功力收回去吧。”
“教出去的東西，我如何收回？”何青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鎭，情況不對！
何青倒吸口涼氣，這個時候他不該是說，師父我一定保證會做善事的嗎？
這這...這回答的怎麼和自己有些出入呢。
何青再次敲打自己的這位弟子，“楊戩，你以後會作惡事嗎。”
站在何青對面的楊戩久久無言。
何青氣的臉色肝青...
手指停不下來的顫抖，指著楊戩的鼻子，“你這逆子！還沒出師就要欺師滅祖了不成！”
楊戩深吸口氣，然後坦白︰“師父，你說我這眼，上天要我看不見。
這天算善算惡？”
“啊這...”這事把何青給難住了。
如果楊戩只問眼楮的事，何青能告訴他大道無常，命里有定，然後又告訴他，他的命又定下了必定會遇見自己這事。
但楊戩卻順著自己的話，將這事連到了善惡一事上。
楊戩見自己的師父不開口。
他便繼續睜著那一雙淡白色的眼楮說道︰“楊戩不認善不認惡，只認法理。
若是以善惡論，那麼這天到底如何，楊戩永無答案。
但只憑借人間法理，那麼一切都自有定性。
楊戩只以法理行事。”
何青稍微的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最起碼不會成為壞人。
畢竟法理也是勸人不作惡的。
“行吧，行吧。”
何青不願意再和自己的這位弟子在這法理、善惡上繼續討論，只要他學了本事後，不作惡，不害人就行了。
如今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已經教給了楊戩。
何青告訴他雷法的修行，需要行善事。
至于三昧真火，何青覺得楊戩沒必要學，因為那玩意的修煉，是需要用耳朵的。
楊戩平日里都靠听音辨物，沒了耳朵日常生活都是問題。
教了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
何青卻覺得還不夠。
“這孩子，雖然是會雷法，但又沒走雷祖的大道...”
“嘖，這孩子脾氣夠可以的，本來就是我的弟子，再將我的大道傳給他...”
何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他是真怕那一道黑雷澆在自己的頭上。
讓自己死的連個尸體都沒有。
但終究是自己的大弟子。
何青覺得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只是基本功。
楊戩得要學上一些真正的保命本領才行。
“唔...我的手下有很多空缺神位，但那樣這小子就徹底和我綁一起了，我看他就不像是一個听人管教的主，當雷部的一個小兵他定然不願意。”
“我得去向林兄再求點東西，起碼要讓這孩子有真正的本領，而不是會那麼一點皮毛功夫。”
次日，江海精神病院。
醫院的食堂里。
天庭小組成員，今天早上統一的只吃稀粥，連包子都沒人啃吃。
問就是，昨天夜里吃太多了，今天一早起來，口渴無比。
只有這稀粥才是他們最想吃的。
張雪顏抱著碗，對著林白玉提醒道︰“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記得呢，東海小白的事情。”林白玉回。
等到上午，他就去陳主任的辦公室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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