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月後,巴東沿海某小鎮。
    “迭戈,把可卡因倉位騰出來,現在裝鐵礦。”
    貨輪“聖瑪利亞號”的船艙里,船長胡安拿著一塊鐵礦石在細看。
    “船長,一噸鐵礦利潤才多少?上個月運一艙可卡因,夠咱們在卡塔赫納買三棟帶泳池的別墅。”
    胡安啐了口唾沫,掏出褲兜里揉得皺巴巴的《巴東郵報》,頭版頭條用紅墨水圈著“達連隘口大量采購鐵礦石填海”的標題。
    報紙邊緣還沾著咖啡漬,顯然被反復翻閱過無數次。
    “睜大眼楮看看,迭戈,”他用粗糙的手指戳著報紙。
    “巴東正規渠道以前一年才出口7千萬噸鐵礦石,肖愛國那個‘填海工程’總數可能要就要300億噸,而且不設上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迭戈聳聳肩,從口袋里摸出半截雪茄點燃。
    “意味著錢,”胡安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沙啞。
    “巴東米納斯吉拉斯州的私采礦——那些躲在雨林里的礦主,挖了礦沒地方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用匕首撬開另一塊礦石,露出里面暗紅的金屬光澤,”
    “最關鍵的是,印安王國沒緝私局,也沒有環保部門”
    “不用報關,也不用交進口稅。”
    “運到那里就是錢。”
    “只要往海里一倒,錢就到手了。”
    “麥德林集團的‘二當家’上周跟我喝酒時說,現在走私鐵礦是‘綠色生意’,沒聯邦探員拿槍指著你腦袋,比運毒品穩當十倍。”
    “而且年利潤是至少是毒品的8 倍。”
    “運毒品一年最多運2次。”
    “而我們運鐵礦石,一年至少可以跑30次。”
    “這可妥妥是錢!”
    迭戈吐了個煙圈,目光掃過艙內標著“工業設備”的集裝箱︰
    “可這麼大一船鐵礦,怎麼過海關?”
    “去年我運一批古巴雪茄,都被查了三天三夜。”
    “蠢貨,”胡安敲了敲集裝箱的鐵皮,
    “報關單上寫‘建築廢料填海’,再給海關關長塞夠比索——你知道上個月曼努埃爾收了我們多少‘過路費’嗎?
    夠他買一輛嶄新的雪佛蘭。”
    他突然湊近迭戈,眼里閃著光,
    “記住了,我們有正規的出貨單,被查了就拿出來給他們看。”
    “如果查不到,我們就賺大錢了。”
    卡塔赫納港的爛尾樓里,走私犯佩德羅把喝空的啤酒瓶砸向牆壁。
    “貢薩洛,你他媽耍我呢?”他擼起袖子,露出小臂上被砍刀砍出的傷疤。
    “我上周運兩箱朗姆酒,都被海關那幫孫子訛了半車貨。
    “現在你讓我運鐵礦?一船幾千噸,怎麼躲?”
    坐在對面的小胡子商人貢薩洛慢條斯理地擦著眼鏡,鏡片後面的眼楮像狐狸一樣眯著。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比索,碼在油膩的木桌上,鈔票邊緣還帶著海水的潮氣。
    “听著,佩德羅,這不是普通貨物,”
    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這是‘特殊貨物’——報關單上寫的是‘填海工程專用鐵渣’。”
    他展開一張蓋著模糊印章的批文,上面“卡塔赫納市政府”的字樣歪歪扭扭,顯然是偽造的,
    “看見沒?市長辦公室特批,環保部門不準靠近,海關見到批文直接放行。”
    佩德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視線死死盯著桌上的鈔票。
    他想起三個月前,因為沒按時給毒梟交“保護費”,親弟弟被打斷了右手,現在還在碼頭扛麻包。
    “那怎麼分?”他的聲音沙啞,“我那條‘海蛇號’老破船,最多裝兩千噸。”
    “前艙鐵渣,後艙鐵礦石,”貢薩洛壓低聲音,身體前傾,
    “兩千噸里面,200噸假裝鐵渣(幾乎價值為0,關稅極低),倒進指定海域——反正那片海歸毒梟管,漁民都拿了封口費。
    “剩下1800噸,才是真正交易的東西。”
    他掰著手指頭算賬,“每噸走私礦比正規進口成本低40,這些都是我們的利潤。”
    “加上從私采礦進價就比較低。”
    “利潤超過60”
    一年至少可以跑二三十趟,巴東離達連隘口只有二三百公里,動力強的船只要10小時)
    “你跑一趟,賺的比運半年朗姆酒還多,而且沒風險——這兒沒緝私局,沒人查你貨。”
    佩德羅的手指摩挲著桌上的鈔票,粗糙的指腹能感受到紙面上的油墨味。
    窗外傳來貨輪鳴笛的聲音,悠長而沉悶。
    “要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貢薩洛嗤笑一聲,點燃一支煙。
    ”如果查到就用200噸鐵渣的單給他們看。”
    “如果查不到放一直在前倉裝著。”
    “干不干?第一筆運費先付一半,貨到付款。”
    佩德羅猛地抓起鈔票,塞進破舊的帆布包里,拉鏈卡住了兩次才拉上。
    “算你狠,”他咬牙道。
    “但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出了岔子,我把你到海里喂鯊魚。”
    “聖瑪利亞號”在夜色中駛離邁阿密港,船身吃水很深,壓得浪花直往甲板上撲。
    迭戈穿著雨衣站在駕駛艙外,看著起重機將最後一個標著“工業廢料”的集裝箱吊進船艙。海風冰冷刺骨,吹得他忍不住裹緊了外套。
    “船長,貨裝完了。”他走進艙內,摘下帽子,頭發上滴著水。
    胡安正在看航海圖,紅色鉛筆在巴蘭基亞灣附近畫了個圈。“鐵渣裝了多少?”
    “前艙全滿了,大概2000噸。後面四個艙裝的3000噸私采礦,成色不錯,”
    迭戈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偷偷看了,鐵渣里好像還有不少鐵沒提煉出來,錦秀集團給的價是不是太低了?”
    胡安放下鉛筆,從抽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往兩個搪瓷杯里倒滿。
    “低?等會兒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他把其中一杯推給迭戈,
    “記住,到了巴蘭基亞灣,听我信號。先讓前艙的鐵渣‘卸貨’,給岸上的‘觀眾’看。”
    “要是有人看見怎麼辦?”迭戈喝了口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淌,“萬一有漁船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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