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思索間打開門，公子哥立刻滿臉笑容︰
“趙哥過年好，我是王新銳，初次見面，我想請趙哥吃個飯，不知道趙哥是否方便？”
這話很耐人尋味，趙蠻到來應該是很隱蔽的，但王新銳不但知道，而且精準的找上門。
這是有意無意的展示了一下實力，請吃飯是表示沒有惡意，也是對昨晚舞廳大火的試探，要說不是趙蠻干的，王家沒一個相信，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從大火一起，他就開始懷疑趙蠻來了。
然後讓父親動用所有人脈調查，結果在哈市沒查到，反倒奉市給了一個消息，說趙蠻坐戰斗機到哈市救人。
這能量更是讓王家心中惴惴，不知道誰捅的馬蜂窩。
所以派王新銳過來溝通，但王新銳不能明說，只好試探一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趙蠻走出房間關好門，這才低聲道︰
“吃飯就不用了。昨晚的事和你無關，據我調查，你不知道米軍就是米國軍，他的真實身份是彎彎特工，代號7913，你最好當做不知道，我也不會說，否則掀開這事你有麻煩。”
這話似乎是善意，也似乎是說我有你的把柄。
王新銳當時就腦袋一迷糊，臥槽！
他感覺一只腳踩進了鬼門關還不知道，這種通敵的嫌疑足以要他命，王家可罩不住，換成周鶴齡還差不多，可周家已經倒下。
同時王新銳也感覺到了趙蠻的恐怖，怎麼連特工都能調查出來？趙蠻到底有什麼隱藏身份？
他越發恭敬地說︰
“趙哥，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弟，唯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如果趙哥想在哈市投資，我保證你暢通無阻，一路綠燈。”
趙蠻一笑︰“我可沒想投資。整個東北都不適合投資，奉市的房地產只是為了幫任老板。”
“為什麼整個東北都不適合投資？”王新銳敏銳地抓住關鍵，他很想和趙蠻捆綁在一起，因為周家倒下之後，王家的地位有些搖晃。
趙蠻淡淡地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如何讓十億人學會游泳？”
王新銳瞠目，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這和我有關系嗎？我特麼哪知道？
趙蠻拍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然後進屋去了。
王新銳感覺自己這層次和趙蠻沒法對話，趙蠻不說人話啊。
他果斷下樓上車，直接回到了父母家中。
王宏真大佬正品著紅茶，慢慢思索，看起來不焦不躁。
大兒子王明智在旁邊安靜的陪著，似乎也看不出什麼。
但兩人看到王新銳走進來的時候，都眼楮一亮。
“什麼情況？”王明智迫不及待地問，他是最擔憂的一個，因為周蘭是他老婆，他不計較死老婆，只怕趙蠻誤判，直接斬草除根，連他都拔了。
能讓周家死光的人，王家算個屁？
“一字不漏的描述一遍。”王宏真發話。
王新銳坐下，先在腦中仔細整理了一下，然後才把經過詳細描述一遍，包括趙蠻的神態，動作，最後拍拍他的肩膀。
王明智放心了，這顯然和自己無關，但他又有點茫然︰“如何讓十億人學會游泳？什麼意思？”
“問爸。”王新銳下巴示意，他連想都懶得想，要老子干什麼用的？天天喝茶，啥也不干。
王宏真思索了片刻，長嘆一聲︰“趙蠻說的對。如何讓十億人學會游泳？”
哥倆傻了。
他說什麼了就對？
王宏真知道他們不懂，直接繼續︰
“趙蠻這話有三層意思。第一，我們全國人都不會游泳，所有人都習慣了國家安排一切，只會在計劃下活著。而市場經濟就是汪洋大海，怎麼生存？誰也不會。
東北人尤其不會，因為這里是甦國援助打造的，最完整的工業體系，計劃經濟最堅固的碉堡。每個人都是螺絲釘，改變的阻力太大，混亂的後果也太嚴重，改革不能從最難的地方開始。
第二，怎麼讓十億人學會游泳？就像當年的地主不支持革命一樣，不要理會，先把那些吃不上飯的窮人都推到海里，他們為了生存，就得拼命掙扎，能活下來的，不就都學會游泳了嗎。
第三，沿海那些貧窮省份，才適合搞市場經濟，恰好也是對外貿易的需要。所以，貧富將會逆轉，東北將一直衰落，由最富到最窮；沿海將快速崛起，由最窮到最富。”
王明智和王新銳都听傻了，我們的認知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爸，這到底是趙蠻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王新銳問。
“傻瓜，趙蠻要看不透，根本問不出這種問題。”王宏真長嘆一聲，繼續道︰
“你們要想走在時代前面，就要走出去，否則連和他合作的資格都沒有。甚至據我所知，任老板都在想辦法調到沿海去，連改革的先鋒官都不看好啊。東北，真的完了，只剩下給沿海輸血一個用處，而不會得到任何扶持。削弱計劃經濟，造就市場經濟，這就是改革。”
王宏真端起茶杯，有些寂寞蕭索，他是真沒有能力離開了。
他感覺換成自己去沿海，也一樣能大展宏圖，可問題在動不了，自己就是一個螺絲釘，而且比任老板小一號，即便和奉市大佬比，他的份量也要輕許多。
王明智想明白了，關鍵就在如何和趙蠻捆綁啊，他眼珠一轉，壓低聲音說︰“爸，我有個想法。你說趙蠻對楊若潔到底什麼意思？是保護還是佔有？”
王宏真頓時鄒緊眉頭，他一听就知道兒子的想法是什麼，可這事真不好判斷。
做對了能和趙蠻捆綁在一起。
做錯了就成笑柄了。
王新銳不愧是一家人，立刻明白了哥哥的打算，連忙說︰
“你這不是找事嗎？你搶了他的女人，他不殺你就不錯了，還能和他捆綁在一起？”
王明智一擺手︰“誰說搶了？我可沒強迫。我只是想給楊若潔一個完美的歸宿。我估計趙蠻願意，他對楊若潔更像是保護，有事除夕也要來，沒事電話都不打。問題就在，楊若潔真的嫁人了，趙蠻還管嗎？”
王新銳古怪地看著他哥，暗罵丫挺的，你底線真低啊，難道你娶了楊若潔，還繼續讓趙蠻回來睡自己老婆？
反倒王宏真足足思考了十分鐘，才說了一句︰“可以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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