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現在返回去,能不能見到陳世雄?”趙蠻忽然問。
“我沒有理由再返回,他會懷疑我被挾持,很可能見不到他。”周成剛回答。
趙蠻想了想,又問︰“他身邊有什麼厲害人物?”
“我只知道三個人,鬼手、白鴿、老貓。
鬼手是一個爆破專家,那個集裝箱制毒實驗室,就是他設計的。
白鴿明面上是夜總會的舞女,其實是打入井方內部的眼線,對井方緝毒情報了如指掌。
老貓是反黑探員,因為受賄被策反,負責偽造貨輪報關文件,通過馬會洗錢。”
趙蠻若有所思,他想起了空間之中的拉線炸彈,原來出自鬼手,這是個危險人物。
車已經到了觀塘修車廠。
周成剛按照趙蠻的吩咐,獨自把車開進去,吩咐老板︰“讓這輛車消失,敢泄露你死定了。”
“放心吧,我手下沒人敢泄露。”老板都有點習慣了,這種不要錢的美事,最近居然經常發生,看來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都越來越有錢了,做事越來越大氣了,奔馳都送來了。
周成剛離開了修車廠,便徹底消失。
趙蠻清理完垃圾,返回家中,便看到了地上的尸體。
“瑪德,這世界上垃圾太多。”
趙蠻把尸體收入空間,詢問經過,段品花說︰“總共來了兩個人,但只進來一個,所以我只殺了一個。”
“臥槽!”趙蠻指了指她的鼻子,臨時又改口︰“你做的很好。”
沒辦法,催眠就這麼一個缺點,缺心眼。
“睡覺吧,以後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上廁所的時候上廁所,該洗澡的時候洗澡,該用衛生巾的是用衛生巾,閑著沒事的時候再干活,保持體力在巔峰狀態。”
“是,主人。”段品花先去上了一趟衛生間,然後回來脫了衣服躺在床上。
趙蠻又給她加了一個沉睡的指令,確保她不會半夜反噬。
然後把晾在陽台的窗簾拿下來,直接掛窗戶上,嘆了口氣︰“明天得叮囑這傻子,以後不要拉開窗簾,盡量隱蔽。”
……
周鶴齡一夜無眠,趙蠻居然要捐贈一億美金,這誘惑力太大了,高層立刻開會討論要不要接受,唯獨把他排除在外。
萬幸的是,反對接受的人佔了大多數,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包船王說的明白,趙蠻的財富來自黃金交易,這不明擺著投機倒把嗎。
但周鶴齡心中雪亮,真正原因是趙蠻一個人的賺錢能力,超過了他們所有企業的賺錢能力,這事就太微妙了,接受了面子何在?要不要放開民營企業?要不要允許投機倒把?趙蠻如何定位?
最難堪的是,趙蠻這種人才,在內地一直被壓制著,一直在農村掙扎。但他到了香江就一飛沖天,這就讓大佬們顏面掃地了,總感覺全世界都在嘲諷他們。
還是把他晾那吧。
周鶴齡慶幸自己躲過一劫,殺趙蠻的心情更加迫切,吃過早飯之後,便把魏白召喚了過來。
“昨晚趙蠻在tvb接受訪談,提到了杜月荷的事,好像只是一個巧合,你還認為寡婦是他的致命弱點嗎?”
“這才是趙蠻可怕的地方。”魏白無比凝重地說︰“他為什麼提到這件事?因為他知道杜月荷已經暴露了,這是給兩人的關系洗白。
即便他說的是真的,也是他先確定了杜月荷在那棟樓住,然後故意問的大媽,甚至收古董都是掩飾,目的就是合情合理的找到杜月荷,否則為什麼一定要去那棟樓?”
周鶴齡反問︰“他從哪知道杜月荷的?”
“別忘了杜月荷遭遇了什麼,她被誣陷亂搞男女關系,名聲很臭,知道她搞破鞋的人很多。
趙蠻哪怕隨便和一個板爺聊聊天,都有可能知道這件事。
包括楊若潔也一樣,寡婦門前是非多,無數流氓惦記著,隨便聊天就能聊到,更何況趙蠻這種心機手段高絕的人,從一個流氓嘴里掏出情報還不容易?
不服就打服了再問,甚至收了當小弟都有可能,否則很多事無法解釋,他一定有幫手!”魏白說的無比肯定。
“那香江的行動失敗,是怎麼回事?”周鶴齡又問,他當然有自己的判斷,但他要听魏白的想法,互相印證。
魏白嚴肅地說︰“這其實已經證明了我的判斷。趙蠻幾乎把所有人都殺了,唯獨留下小女孩,甚至給她蓋好了被子,只因為那小女孩和她女兒是一樣的年紀。
至于女特工的消失,肯定是身份暴露了。這是我們的失誤,不應該攪合到刺殺里面去,應該單獨給她們制造一個機會。”
魏白遲疑了一下,小心地說︰“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周成剛和段品花偷偷去了香江。”
“什麼?”周鶴齡勃然大怒︰“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混賬!他們現在在哪?”
“周公子去了一趟九龍大廈,但吃完飯晚上就走了,陳世雄說他準備走特殊通道返回內地,可霍家那邊沒看見人,也沒找到車。至于段品花,到了香江就消失了,完全查不到行蹤。”
周鶴齡忽然打了個冷顫,“完了,只要消失就是趙蠻干的。”
他感覺很悲哀,如果手下不瞞著他,這事還能挽回。
可手下人從來不敢得罪自己兒子,哪會打小報告?
若不是消失了,恐怕魏白都不會提。
特權,葬送了周家二代所有人的命啊。
周鶴齡忽然心灰意冷,兒子佷子都死光了,甚至佷女兒媳都死了,自己眷戀著這個位置,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只為那個小孫子嗎?
嗯,這也是個理由。
周鶴齡略微振作了一些,畢竟是槍林彈雨之中殺出來的,生死早已經看淡,他的眼中露出凜冽的寒光︰
“我即便是倒下,也得讓趙蠻先倒下!給我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這次不準再失敗!”
魏白早有準備,立刻說︰“必須先把趙蠻調回來,既然他自己暴露了杜月荷,那杜月荷給他打電話就合情合理了,我們只需要給杜月荷制造一個生死危機,趙蠻必定回來救人。”
周鶴齡略一思索,把這個計劃擴展了一下︰“給趙蠻拉點仇恨吧,孫家那個小兒子就不錯,想辦法攛掇他去找杜月荷,再順便把趙蠻的電話透露給她。”
魏白點頭︰“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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