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正陪著孩子瘋鬧，電話局的人來了。
這速度讓趙蠻很滿意，正常私人裝電話，等三個月都正常。
電話局的人走後，冰冰興奮地看著電話，一臉期待。
“你在等電話響？”
“是啊。”
趙蠻哈哈大笑，“都不知道號碼，怎麼打給你？”
“媽媽肯定知道。”冰冰最喜歡和他抬杠了。
剛說完，電話響了。
冰冰咯咯嬌笑，興奮地一把接起︰“媽媽！咱家安電話啦！”
“小姑娘，我是曹世南，你叫伯伯就好，呃，你一個人在家嗎？”
“是啊。我媽媽呢？”
“她在上班，你要是很想媽媽，我讓她先回去。”
“謝謝伯伯，我很想媽媽。”
曹世南有些驚訝，電話局的人說的沒錯，這孩子不簡單啊。
他掛了電話，吩咐秘書︰“讓楊若潔提前下班，回家看看孩子。”
甦麗娜心中一顫，猜測越發證實了，副廠長的事情就是楊若潔干的，否則無法解釋。
她絲毫不敢怠慢，個個都是通天手段啊，趕緊去通知。
……
趙蠻終于等來了大東的消息。
大東現在學聰明了，專等白天楊若潔上班了才來，表示自己沒有覬覦之心，免得哪天死都不知道。
“大哥，我查清楚了，周蘭果然很有背景，她的大伯就是周鶴齡，她還有一個弟弟叫周偉國，現在在京城。
而且，她丈夫王明智，掛著蔬菜公司副總的名頭，王明智的老子就是大佬王宏真。
另外，王明智還有個弟弟叫王新銳，開了個地下舞廳，門票兩塊，很是賺錢，全省唯一一家。別人敢做就給封了。”
趙蠻有些意外，這真是強強聯手啊，難怪周蘭後世成為坐擁千億資產的女人。
也難怪上面堅決要計劃生育，這就是為了斬斷裙帶關系，都給削成人棍。
“周蘭在哪？”
“她去京城了。”
趙蠻詳細詢問了王家兄弟的地址，還有地下舞廳的所在，然後給了他一千塊錢︰
“你繼續盯著，周蘭回來告訴我，王明智兄弟有什麼異常也告訴我，注意隱蔽，學會偽裝，別天天穿同樣的衣服，再試試收買他們身邊的人做耳目。”
最後又把電話號碼告訴他，只用于緊急情況下的聯絡，並約定了暗語。
這暗語讓不知道的人听著，就是在說今天吃什麼，可每一種食物代表的人都不一樣，煎炒烹炸炖的含義各不不同，在哪吃就更不用說了。
“大哥，你放心吧。”大東大感振奮，有一種正規軍的感覺，收復東北都沒問題。
……
楊若潔回到家，興致勃勃地給趙蠻講述了今天的巨大新聞。
“鄭瑞安和女會計睡覺，居然煤氣中毒了，拉回廠醫院的時候，治不了，又請示轉院，廠長請家屬協商，明確表示︰轉院就掩蓋不住了，你們可要想好，什麼補償都沒有了。而且，對你們影響很大。
結果家屬都表示不治了，然後直接送火葬場了。最後這事真就蓋住了，工作時間算工傷，給了雙方家屬一筆補償金，嘖嘖，曹世南的能量真不小啊。”
楊若潔十分感慨。
她不認為和趙蠻有關，煤氣中毒顯然是個意外。
更何況，趙蠻昨晚回來也說，朱琴家什麼都沒有，無法證明貪污。
趙蠻笑道︰“你想多了，首先是上面要蓋住，這種事極其損害上面形象，甚至導致大佬被問責，被撤換掉都有可能。畢竟很多大佬都是剛剛走出牛棚，才平反幾天？他們無比珍惜手中的權利，死命的要抓住。
其次才是曹世南必須蓋住，否則上面會覺得他不識大體，能力不行，無法應付突發事件，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這麼上下合力，鹿都能變成馬，更何況死無對證呢。”
楊若潔瞠目，她發現自己丈夫死的真不值啊，完全就是不懂上面在想什麼。
她並沒有對這種齷齪的真相感到憤怒，因為她自己從這件事之中得到了好處，廠長又要提拔她當科長。
她感覺自己在慢慢變黑，曾經那個嫉惡如仇的自己，已經越行越遠了。
一切只為了活著！
……
晚飯之後，趙蠻趕到了地下舞廳。
眼前的一切，讓他嘴角抽搐，這叫地下？那公開的什麼樣？
他看著‘售票處’三個紅色大字，陷入沉思。
“小子，拿兩塊錢。”旁邊一個小流氓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趙蠻也無比自然的掏了兩塊給他。
能用錢解決的麻煩，他都不會猶豫，更何況才兩塊錢，他打發要飯的都拿不出手。
可小流氓就是小流氓，眼皮子太淺，一看他這麼老實，收了錢又說︰“這錢我認識，這不是我上次丟的嗎？小子，你麻煩大了，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說完摟著趙蠻的脖子，就往黑暗的地方走。
趙蠻心里這膈應，尼瑪的，流氓也不能不洗澡啊，你身上什麼味道？
兩人進了胡同，這下趙蠻不裝了。
沒等小流氓開口，他先說話了︰“你就一個人啊？”
“臥槽，你還不服咋的？”小流氓猛地一個封眼，一巴掌照著眼楮呼過來，趙蠻卻一頭撞在他鼻子上，快的出奇，不但避開那一巴掌，而且把小流氓撞的鼻血長流，直接懵逼了。
趙蠻精神力一掃，臥槽，還有這麼窮的流氓，身上一分錢沒有！
他收入空間都嫌棄佔地方。
“你叫什麼？”
“我沒叫。”小流氓感覺被羞辱了，怎麼可能叫呢。出來闖蕩，打死不能跑，否則名聲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
“瑪德，我問你名字！”
“噢，我就是冬青。”
趙蠻點頭，別說取個鳥名，就是叫鬼也不要緊，他和煦地說︰“冬青，你這麼混不出名堂，跟著我吧。”
冬青一怔，搖了搖頭︰“我們不是一條道的。”
“那你看我是哪條道的？”趙蠻好奇。
“你是老便！”
“知道我是老便你還敢搶？”趙蠻反問。
冬青訕笑︰“大哥，今天我認栽了，但我真不能當奸細，那能讓人打死，誰見了都瞧不起。”
趙蠻眼楮亮了，這人有可取之處，他徐徐笑道︰“如果我不是老便，你願意嗎？”
冬青疑惑地看著他，許久才說︰“怎麼證明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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