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月的事情沒在肖初玉心里停留太久。
他和謝斂徑直往仙獸交易市場走，北城池的仙獸交易市場比東城池的仙植交易市場還要大，兩人進去以後，就被各種仙獸攤子包圍了。
謝斂甚至看到了昨天他第一次扮演老太太時賣來的大羅金仙中期修為的幾只幻尾仙狐。
肖初玉對仙獸的興趣就沒有對仙植的興趣大了，但沒見過的或者屬性比較特殊的獸肉，也買了不少。
照舊從天亮逛到了天黑，把兜里的錢花了個干干淨淨，才找酒樓入住。
不過這次就沒那麼順利。
兩人一連找了三家，都是滿員了。
“怎麼今日人這麼多？兩日前還沒這麼多人啊。”
“哎呦客人，咱們這兒人一直多，不過這兩日的確格外多，您沒听說發生了件大事兒嗎？”
“大事兒？什麼大事兒。”
“咱們域主黑空神尊和歲恆神尊廣邀九大群域的半神來商議大事兒啊，今日來了好多半神和大羅金仙呢，你不知道啊？”
“什麼？！”肖初玉眼皮子一跳。
“什麼大事兒？”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咱一個小人物上哪兒知道到底什麼事兒啊。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這兒了啊。”小二說著，就越過兩人，跑去迎接從樓上下來的客人了。
肖初玉臉色不太好地看向謝斂。
“哥哥......”
“無礙，阿玉別擔心，即便真是阿玉想的那樣，他們也不能對我們做些什麼。”
“話是這麼說。”肖初玉臉色沉重，眉頭上卻突然被輕輕彈了個腦瓜崩。
肖初玉頓時捂住了腦門，控訴地看向謝斂。
“哥哥！”
“阿玉別皺眉。”謝斂溫柔地捏了捏肖初玉的臉蛋，“不然我也不開心。”
肖初玉鼓起臉。
“可是我不可能不皺眉啊，哎，為什麼這些半神這麼多事兒呢。”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和阿玉商量。”
“什麼？”
“待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
肖初玉跟著謝斂出了城，一路向南。
“哥哥，你說呀。都出城了，你怎麼還不說話。”
“阿玉這麼心急？”
“哥哥！”
“好好好，我錯了。”
謝斂連忙認錯，隨手又立起一片結界。
“我在想怎麼和阿玉說，不過想來想去，發現還是只能直接說。”
“到底什麼事兒啊？”
“阿玉想讓我找回曾經的記憶嗎？”
“！”肖初玉臉色瞬間變了，他的腳步也不自主一僵。
他抬頭看著謝斂。
“什麼意思？”
謝斂也有些緊繃，但他知道此時萬萬不能模糊態度，連忙道︰“我不是一定想要找回龍斂的記憶，但我想去一趟無相深淵。”
“哥哥想去無相深淵？！”
“沒錯，阿玉，無相深淵里不止有我的記憶碎片，力量碎片，還有很多我之前攢下的資產，如果收回來，阿玉就可以徹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可是我們現在也不缺錢花的啊！”
“不缺錢和想怎麼花就怎麼話還是有區別的。”謝斂握著肖初玉的手，摩挲著肖初玉的手指，“我想讓阿玉隨心所欲地活......”
肖初玉垂了垂眼楮。
“可我現在也很隨心所欲的啊，哥哥你對我已經很好了，我們已經很自由了。”
他現在也有私心。
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他好像不是很想徹底成為玉勿，也不想謝斂徹底成為龍斂。
他不是介意龍斂曾經做過的事......
他只是，他只是覺得，他們是不同的人了。
雖然哥哥說他們完完全全是一個人，和那些普通轉世的人都不一樣的那種“完全”。
“如果阿玉完全不想去的話，那我們就不去。”謝斂看著肖初玉。
他的一切準則都是阿玉而已。
如果阿玉不願意，那就不去。
“我......”肖初玉也不知道。
其實他之前都答應謝斂去無相深淵了，他當時也覺得找回一切記憶徹底解決誤會很好，沒錯，他堅信幾百萬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一定有誤會！
可為什麼，他現在又想退縮了呢。
“阿玉又皺眉頭了。”謝斂的手指輕輕揉壓在肖初玉的眉心，“阿玉別憂心，你想去，我們就去，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沒什麼好憂心的。”
“哥哥......”
肖初玉莫名有點愧疚。
哥哥對他真的很好，他是不是有點任性了現在......
“我們先去找個能住的地方吧。”謝斂又道。
“好。”肖初玉抬起頭。
兩人又找了幾處酒樓。
但還是一間客房都沒找到，反而走著走著，來到了李家附近。
甚至兩人剛剛拐過一個小巷子，和突然出現的李五月差點撞到了一起。
肖初玉︰“！”
李五月︰“！！！”
說是緣分吧，肖初玉都有點驚訝了。
李五月心底也覺得對嗎可能真的有點問題了，不然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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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開口的時候，兩人還是都保持了微笑。
“好巧啊！”兩人異口同聲。
“你怎麼在我家外面，你們這回是.....”
“我們在找客棧，從南邊找到北邊，找了七家了，一家空房間都沒有。”
“那你來——”我家兩個字剛要脫口，李五月急忙剎住閘。
他又沒長記性了。
或者說他又被面前人給“迷惑”了？
他怎麼這麼想和對方好啊。
母親剛剛講的那些，他可不能忘記，這人讓他感覺這麼強烈，要麼是李家的福星，要麼是李家的滅頂之災。
在沒有查清楚前，他不能亂動作了。
但是該圓的話還得圓回來。
李五月皺起眉頭，裝作遺憾模樣︰“哎呀，我本來想喊你們住我家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來客人，住滿了。”
來客人是真的，住滿是假的。
他堂堂李家，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一點客人住滿呢。
“客人？”肖初玉卻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道，“是來了其他群域的半神嗎，我听酒樓小二說了，說就是因為域主和歲恆神尊請了很多半神過來，然後加上半神的隨從和一些仰慕半神們的慕名而來的仙者，所以一下子沒得住了。”
“對！”李五月覺得這個沒什麼不能說的，就叭叭地點頭，“的確是有半神來，我們家就接待了五六位半神和他們的隨從呢。”
“哇，那你豈不是見到他們了？”
“那倒是沒有。”李五月搖頭，“哎，我父親不讓我過去，應該是在商量什麼我們這些小輩不能知道的大事兒。”
“我這兩天把東城池北城池都逛了，哦對！還有西城池我也去過了，本來我想過兩天去中央城池的，看來也去不成了。”
“不會啊，你去得成！那些半神來也不妨礙你去玩啊。”
“但是那些半神應該大部分都在中央城池吧，我感覺他們威壓很重，我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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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月突然閉上了嘴。
肖初玉心髒猛然一跳，但佯裝什麼也沒听明白。
“無相深是什麼？”
“沒，沒什麼。”李五月怎麼也不敢說了。
媽呀，他就偷听到她父親和爺爺他們聊的一句話，怎麼還給禿嚕出來了。
“反正，他們來和咱們沒關系的。”李五月皺著臉。
他禿嚕這一句應該也沒啥吧。
反正過兩天那些半神去的時候，也會有消息漏出來的。
而且每十萬年他們都會去一次，加深什麼封印什麼的，應該也不是秘密吧。
不對......
上一次他們加深封印的時候好像是他七萬歲的時候，這才過了不到十萬年呢。
“我得回家了。”李五月突然轉過身跑了。
肖初玉的臉色從佯裝不知的天真微微轉沉，他看向旁邊的謝斂。
“哥哥，我們出城找個地方住吧。”
“我也這麼想。”
謝斂握緊了肖初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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