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玉沒把這個噩夢告訴謝斂。
他飛快起了床，先把甜湯煮上，又刷了牙洗了臉，才讓謝斂上來。
肖初玉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謝斂臉上兩只碩大的黑眼圈。
“！”肖初玉一愣，“謝斂大哥，你......你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有點失眠，沒事兒。”謝斂面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不自然，他咳嗽了一聲。
“今天天氣不錯，阿玉你餓了吧。”
肖初玉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陰沉的天空︰“.......”
謝斂大哥果然沒休息好。
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謝斂拎著早餐來到餐廳，把東西放到了餐桌上。
他聞著廚房里飄來的甜湯味道，血液莫名躁動了一下，臉皮也緊了緊。
昨天晚上他仿佛吃了大補的東西，氣血叫一個過分旺盛充足。
一上床，一閉上眼，他的腦海里就只剩下他的阿玉那雙勾魂奪魄的眸子、漂亮柔軟的臉、粉嫩光澤的唇......
他想遏制，但根本遏制不住。
他幻想著他的阿玉，幻想得情難自禁。
一次不行，甚至兩次也不行。
他昨晚......
用掉了三包紙巾。
可以說，從昨晚回到家到早晨起來一共九個小時，他五個小時都在做手臂推拉運動，
他都有點震驚于他自己的“禽獸”了。
阿玉還是個學生，又長得比同齡人還面嫩，以前他都盡量少往那個方面去幻想，可昨天根本忍不住一點兒。
只要一想到少年的身影，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血液和某個地方就忍不住再次昂揚起來。
他昨天一夜“發泄”了四次，感覺這輩子二十幾年來都沒有這麼重欲過。
他絕對不能說。
這個秘密必須永遠爛在他的肚子里！
誰也不能知道。
“謝斂大哥，你怎麼了？”肖初玉見謝斂面色很不自然，還以為謝斂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才沒有精神，“我給你泡杯咖啡吧？”
“咳！”
謝斂根本不敢和肖初玉清澈透亮又單純真摯的眼神對視。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無比“齷齪”。
“那......咳咳，那就麻煩阿玉了。”
“不麻煩！”肖初玉歡快地露出一只小梨渦，轉身就跑去廚房拿咖啡了。
兩人一起吃了早飯，肖初玉把熬好的甜湯倒進保溫壺，便和謝斂一起出發去謝家。
半路，肖初玉又去買了三種水果。
——草莓，水蜜桃，和剝好的榴蓮。
都是謝斂說的謝家奶奶和媽媽最愛吃的。
隨著汽車越開越近，肖初玉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他深呼吸。
“阿玉，不用緊張，就當來自己家。”謝斂在旁邊溫柔安撫。
“嗯。”肖初玉點點頭，可心跳沒有變慢一點兒。
此時的謝家里，謝家奶奶正著急忙慌地給自己搭配衣服，滿床扔的花花綠綠，雜亂至極。
她急得不行︰“小月啊，你看我到底是穿粉色這件套裝呢，還是穿黃色這條裙子啊，還是藍色這套......會不會不太穩重？要不我再換套黑的，哎，可是我覺得黑的不好看啊！”
莫英月扶額︰“......”
“媽，我覺得你就穿平時的穿搭就行。”
“那怎麼行呢，這可是孫媳婦兒第一次來家里，我必須要重視！”
“媽，不是孫媳婦兒，今天人家孩子是以朋友的名義來的，你可別給小斂弄露餡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證不會露餡的，但是我心里是把這次當做孫媳婦兒見面的呀。”謝奶奶又翻出一條淺灰色的連衣裙，“誒，要不這套怎麼樣？比黑色好看一點了。”
不等莫英月給反應，謝奶奶又皺眉︰“但有點老氣，不適合我。”
莫英月再次沉默︰“.......”
“對了，灰色應該搭粉......”謝奶奶突然靈光一閃，拿了個粉色的小絲巾，又配了個粉色的卡通發夾。
“這樣好像就不錯了吧！小月你覺得呢？”
莫英月見謝奶奶終于要搭配好了，連忙說︰“媽，特別好！這套特別好，不用換了，我下去看看廚房那邊怎麼樣了啊。”
“去吧去吧。”謝奶奶一邊往頭上扣東西，一邊不忘囑咐，“一定要把我最好之前收藏的最好的魚膠什麼的都拿出來哈，別拿普通待客那套，要都拿最好的！”
“知道知道，媽你放心吧。”
莫英月一陣小跑，來到樓下，剛要進廚房，余光卻瞥到一個身影從大門過來了。
莫英月一愣，她老公怎麼回來了？！
不是一直很堅決抗拒見這個未來兒媳婦兒的嘛。
“哼。”謝道業沒有說話，只是哼了一聲，然後就路過莫英月，走上樓了。
莫英月︰“？”
過了一會兒，她上樓走進兩人單獨的更衣間，發現謝道業正在換上那套她之前專門花了幾十萬給他定制的偏家居風的休閑西裝。
當初老二帶女朋友回來，謝道業穿的就是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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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莫英月一臉驚訝，謝道業又冷哼了一聲。
“我只是要親眼見見這個把謝斂迷得神魂顛倒的男孩是什麼妖孽而已！我不會同意的。”
莫英月︰“.......”
那您老先把脖子上的珍藏款領帶摘下來唄。
......
京城星期天堵車也堵得厲害，本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謝斂開了一個小時。
等到了謝家大門口，已經是九點四十了。
謝家很大，規模堪比一個小莊園，是這片頂奢社區里位置最好佔地最大的一套。
從最外面的大門到具體的別墅住所，之間還隔了很大一片的園藝樹木草坪和石板路。
車輛停穩，肖初玉緊張得咽了口口水。
這是他第一次去別人家里做客。
“阿玉，下來吧。”謝斂給肖初玉拉開了車門。
“嗯。”肖初玉拎著保溫壺下車，又去拎另外三袋水果。
但被謝斂搶先了︰“我來拎。”
門口的警衛見到謝斂的車，立刻恭恭敬敬地打開了大門，並對著對講機喊了一嗓子。
“三少回來了！”
謝奶奶一听說謝斂來到了，激動地穿上鞋就要來大門口迎。
被謝道業攔住。
“媽，你這是干什麼，哪有長輩出去迎接小輩的道理？你這都壞了規矩。”
“你別管我，什麼規矩不規矩，我的規矩就是規矩！”謝奶奶把兒子一推，一臉嫌棄。
“你不是說今天不在家待著嗎，還不趕緊走。”
謝道業臉都要憋黑了︰“.......”
他嘴角抽動，又說不出話。
“哎呀，媽，別這麼說。”莫英月連忙出來打圓場，“這麼重要的一天，道業他怎麼能缺席呢。”
“哼！我本來不想留著的，是英月非要我留下。”謝道業吭了一聲。
莫英月︰“......？？？”
行行行，到底是她一個人擔下所有。
莫英月也沒有拆台，而是笑著說︰“媽，我跟你一起去迎小斂他們。”
“不用迎了，奶奶。”
謝斂清冷帶笑的聲音從大廳外突然傳來。
“哎呀，小斂你來到了！”
謝奶奶整張臉䥅地一亮！
她激動地快步跑了過去，可方向卻是對著謝斂旁邊的。
短短十幾步路，她的眼楮就不斷增亮了六七次。
滿頭銀白的發絲都被帶起的風掀起來了。
“你...你就是我們小斂最最最喜歡的那個朋友小玉吧？”
謝奶奶一路沖到肖初玉跟前，控制不住地就抓住了肖初玉的手，特別親昵地拉著。
“我的老天爺啊，你這孩子怎麼長得比視頻里還好看啊！！！你真好看吶！我是小斂的奶奶，你也叫我奶奶就好，我叫你小玉行嗎，你這孩子餓不餓，來的路上累不累呀？要不要喝點茶，奶奶剛泡了一壺上好的普洱呢。”
“奶....奶奶好！”
肖初玉被撲面而來的巨大熱情給驚著了，小臉一呆，耳朵紅了。
謝家奶奶好熱情啊，居然直接來拉他的手！
他都要不會反應了。
肖初玉機械似的被謝奶奶拉著往客廳走，莫英月連忙走了過來。
“小玉是吧？我是謝斂的媽媽，我姓莫，你叫我莫阿姨就好。”
“莫阿姨，您好！”
肖初玉連忙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將另一只沒被謝奶奶拉著的手提了起來，手上拎著一只保溫壺。
“听謝斂大哥說您和奶奶都很喜歡甜食，這是我熬的甜湯，希望你們能喜歡。”
“哇，你這孩子還會熬甜湯，太厲害太貼心了，謝謝。”莫英月立刻笑眯眯地接了過來，她的視線劃過面前少年那張美如畫卷的臉，心髒忍不住簌簌撲通兩下。
這孩子是真好看啊！
這是怎麼長的啊......
虧得她之前還以為她兒子是性冷淡，弄半天只是眼光太高而已，現在還不成了這絕色美少年的裙下之臣......哦不，褲下之臣了。
不過她很滿意。
她想要這個兒媳婦兒！
就這幾眼，她就覺得她很喜歡，這麼好看還這麼乖的孩子，必須弄到家里來，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啊。
“甜湯？小玉你居然還會熬湯，奶奶都不會熬呢！”謝奶奶一听，眼楮更亮了，“你這孩子真優秀！”
肖初玉臉頰紅了。
謝家的人怎麼都這麼好呀，他都快被這熱情圍繞得喘不過氣來了。
感覺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被夸。
果然，不愧是謝斂大哥的親人，也都是好好的人。
“媽，這是阿玉買的水果，听說你們愛吃這幾樣，阿玉特意在水果店一點點挑的。”謝斂拎了拎手里的水果袋子，然後才讓佣人拿走去洗。
“哎呀，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
莫英月笑眯眯的。
“來，來客廳這兒坐吧。”
存在感很弱的謝道業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他頭也沒抬。
“哼。”他把報紙翻了個面。
肖初玉看到一臉威嚴的謝道業，下意識心髒緊了一下，他急忙問好︰“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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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業板著臉。
“你叫肖初玉？”
“對....對！”肖初玉下意識抓緊了手。
謝斂大哥的爸爸看起來有點嚇人，和莫阿姨和謝奶奶不太一樣.......
“小玉啊，咱們聊咱們的，他不懂，不用和他多說。”謝奶奶感受到了肖初玉的緊張害怕，頓時一拉肖初玉的手，笑眯眯地溫柔著拍了拍他。
謝道業臉頓時板得更厲害了。
肖初玉感激地看了眼謝奶奶，但他不敢就這麼順著說了，連忙道︰“謝叔叔，我熬了甜湯，您一會兒也嘗一碗吧，給我一點建議。”
“我不愛吃甜的。”謝道業眼神沒多給肖初玉，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
肖初玉表情一僵，小臉上閃過無措。
“爸，你不吃甜湯的話，正好我多吃一碗，這甜湯這麼好喝，我一碗本來也不夠。”
謝斂突然開口。
他走過來，身體微微靠近肖初玉，像是肖初玉的後盾。
他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肖初玉。
就是他爸，也不行。
“奶奶，我們去餐廳那邊吧，去嘗嘗甜湯。”謝斂對謝奶奶說。
“好啊好啊。”謝奶奶立馬笑眯眯地拉著肖初玉的手就要走，“我都迫不及待了，肯定好喝！”
謝道業臉黑了。
肖初玉有點無措，他現在感覺到了這個謝叔叔好像有一點點不喜歡他，他看了一眼謝斂，又看了一眼謝道業。
他鼓足勇氣，決定再努力一次。
“叔叔，要不您...您也來嘗嘗吧，說不定會和您之前吃的味道都不一樣。”
“小玉啊，別喊他了，他平時的確不吃甜，咱們自己吃。”謝奶奶都有點心疼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呢。
她的眼刀嗖地刮向謝道業。
謝道業捏著報紙的手一頓，咳嗽了一聲。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嘗嘗。”
佣人拿來了幾只碗。
保溫壺里剛好裝了五碗左右份量的甜湯，給幾個長輩倒完後，剩下的謝斂和肖初玉勻了勻。
謝奶奶剛喝一口，就忍不住驚呼出聲。
“哇，這甜湯這味道......你這孩子深藏不露啊！”
“真的，小玉你手藝居然這麼好，比七星級酒店的大廚都厲害。”莫英月優雅地用勺子剛剛送進嘴里一口，就也忍不住眼楮亮起。
她兒子每天就吃這麼好？！！
嫉妒了。
她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甜湯！
她本來還以為是她媽故意吹捧呢，沒想到這味道真的出奇得好！
謝道業掃了幾人一眼，以為他媽他老婆都在演戲。
他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
隨後，他臉色微微滯住。
“太好喝了，我一碗不夠怎麼辦。”謝奶奶咕嘟嘟喝了半碗，意猶未盡又不舍得喝剩下半碗，忍不住瞅了謝道業一眼。
“你不是不愛吃甜嗎，你那碗給我吧！”
謝奶奶伸出手。
卻不料謝道業突然端起碗，板著臉一口悶了。
“味道的確還行吧，我沒什麼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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