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白正要開口調侃兩句，房間門口卻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門沒有關嚴，兩道身影正安靜地站在那里，似乎已經來了一小會兒。
是沈夢言和蕭清洛。
沈夢言的表情有些復雜，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面，其中有羨慕，有落寞，但更多的是一種下定決心的堅定。
她穿著一身居家的休閑服，長發披在肩上，多了一些屬于夜晚的柔和。
站在她身側的蕭清洛則是一如既往的沉靜，她穿著練功服，估計是剛剛結束了晚間的修行。
她的目光落在甦白身上，平靜如水，但仔細看去，能發現她垂在身側的手指正微微蜷縮著，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甦白松開懷抱，方詩涵和陸若泠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兩人。
“夢言，清洛，你們怎麼來了？”
方詩涵有些好奇地問。
陸若泠則是挑了挑眉，眼神在沈夢言和蕭清洛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甦白臉上，那眼神分明在說︰“看看，你的麻煩又來了。”
甦白對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才看向門口的兩人，溫和地問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沈夢言鼓足了巨大的勇氣，她邁步走進房間，蕭清洛也緊隨其後。
“嗯，有點事，想在你走之前，單獨和你說說。”
沈夢言的語氣很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單獨？”陸若泠立刻警覺起來，她上前一步，不自覺地站到了甦白和她們之間，擺出了一副守護者的姿態，“有什麼話是我們不能听的？這家伙明天就要走了，你們兩個大晚上跑過來，還想單獨談話，安的什麼心？”
嘖，這小醋壇子。
甦白心里暗笑。
不過，他確實也很好奇，這兩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看她們這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小事。
沈夢言看著擋在面前的陸若泠，沒有退縮︰“這件事，確實只方便和他一個人說。請你理解。”
“我理解不了！”陸若泠寸步不讓，“你們倆的心思誰不知道？趁著這最後一天晚上，想搞什麼突然襲擊嗎？我告訴你們，沒門！”
眼看氣氛就要僵持住，方詩涵輕輕拉了拉陸若泠的衣袖。
“若泠。”
陸若泠回頭，正對上方詩涵那雙清澈的眼眸。
方詩涵沒有說話，只是對她使了個眼色。
陸若泠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是吧，方詩涵？
我們才是最早的統一戰線啊！
難道你就不擔心這兩個女人趁我們不在，對甦白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她心里一萬個不情願，嘴巴都撅了起來，用眼神無聲地抗議。
方詩涵卻只是對她溫柔地笑了笑，然後不由分說地挽住她的胳膊，將她往門外帶。
“好啦好啦，我們就給他們一點點時間嘛。”
“我們去客廳等，正好我給你泡杯安神的茶，免得你晚上胡思亂想睡不著。”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陸若泠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但身體已經被方詩涵拖出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方詩涵從外面體貼地關上了。
房間里，瞬間只剩下了甦白、沈夢言和蕭清洛三人。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甦白靠在衣櫃上，雙臂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他打破了沉默︰“好了，現在沒有其他人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他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還是想听她們親口說出來。
沈夢言的臉頰有些發燙，她不敢直視甦白的眼楮，視線在房間里游移了一圈，最終落在他身後的行李箱上。
“你明天......要去很久嗎？”
“不確定，快的話一兩天，慢的話可能一兩個月。”甦白回答道。
“哦......”沈夢言應了一聲，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甦白覺得有些好笑。
“夢言，如果你今天不說，可能就要等我回來才有機會了。”
“啊？別！”
她猛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燃燒著火焰，直視著甦白︰“甦白，我和清洛商量好了。”
“商量好什麼了？”
“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願意為自己的所有行為負責。”
沈夢言的語速很快，生怕一停下來，勇氣就會泄掉，“自從認識你以來，我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是你把我們從過去的生活里拉了出來，給了我們新生。”
“這段時間，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我們......也都很明確地認識到了自己對你的感情。”
她深呼吸，吐出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我們，想成為你真正的女人。”
話音落下，房間里安靜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
蕭清洛一直沉默地站在旁邊，但她緊握的拳頭，和微微泛紅的耳根，都表明了她的立場。
沈夢言說的，也是她想說的。
甦白听完，沒有立刻回答。
良久，他忽然笑了。
“噗......”
這一聲笑，讓原本緊張到極點的氣氛瞬間破功。
沈夢言本來已經做好了被接受，或者被拒絕，甚至被訓斥的準備，唯獨沒想過，甦白會笑場。
“你笑什麼！”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有羞惱，有窘迫。
甦白擺了擺手，努力收住笑意，但嘴角那上揚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下去。
“不是，我就是覺得......很有意思。”他走到兩人面前，目光在她們臉上來回打量，“我確認一下，你們倆，是商量好了，一起來找我攤牌的？”
沈夢言和蕭清洛對視一眼，然後齊齊點頭。
“所以，”甦白摸了摸下巴，“你們這是打算二對一，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
“誰欺負你了！”沈夢言被他這副樣子氣得不行，羞恥感和被調侃的惱怒一起涌上心頭。
她們明明是抱著無比認真的心情來的！
“我不管了！”
沈夢言腦子一熱，所有的理智和計劃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猛地向前一步，在甦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伸出雙手用力一推！
甦白猝不及防，只覺得一股力道傳來，身體向後倒去，重重地落在了身後柔軟的床上。
緊接著，一道帶著香氣的身影就壓了上來。
沈夢言雙臂撐在他的身體兩側，俯下身，將他禁錮在自己和床鋪之間。
她的長發垂落下來，幾縷發絲劃過甦白的臉頰，帶來微癢的觸感。
她的呼吸很重，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那雙明亮的眼楮里，此刻充滿了水汽和一種豁出去的瘋狂。
“甦白......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