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白從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金屬徽章，遞了過去。
這是他昨晚在一家隱秘的黑市酒吧里，用高價購得的“敲門磚”。
一枚萬象樓中級信息權限徽章，可以讓他們進入更高樓層，接觸到更私密的情報交易。
守衛接過徽章，在一個便攜式終端上掃描了一下。
綠燈亮起。
“請。”
守衛側身讓開道路。
甦白和蕭清洛走進一部電梯。
電梯內部空間不大，只有幾個樓層按鈕，標注著“三區”、“五區”、“七區”。
甦白按下了“七區”。
電梯無聲上升，速度極快。
“叮。”
電梯門打開。
眼前的景象與底層大廳截然不同。
這里像是一個由無數獨立隔間組成的迷宮。
光線柔和，環境安靜，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提神香薰。
不時有人從隔間走出，或行色匆匆，或面帶喜色，或神情凝重。
每個隔間的門都是緊閉的，門上只有一塊小小的光屏，顯示著“空閑”或“使用中”。
“這里就是情報交易區了。”甦白低聲道，“我們找個空閑的隔間。”
他們走了幾步，找到一個顯示“空閑”的隔間。
甦白伸手在門上的光屏一點。
門無聲滑開。
內部空間五六平米。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對面牆壁是一整塊巨大的黑色光屏。
甦白和蕭清洛走進去，門在身後自動關閉。
房間內的燈光自動亮起，柔和不刺眼。
甦白在主位坐下，蕭清洛站在他身後。
他對面的黑色光屏亮了起來，浮現出一行文字︰
“歡迎使用萬象樓七區信息服務。請選擇服務類型︰信息購買/信息出售/信息咨詢。”
甦白伸出手指，點向“信息購買”。
光屏變化，出現一個虛擬鍵盤和輸入框。
“請輸入您需要購買的情報關鍵詞。”
甦白深吸一口氣，在虛擬鍵盤上緩緩輸入︰“馬家主宅，馬東逸，防御部署，人員結構，詳細。”
輸入完畢，他點擊了確認。
光屏閃爍了一下，顯示出“信息檢索中，請稍候......”的字樣。
房間內一片寂靜。
甦白能听到自己和蕭清洛的呼吸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約過了五分鐘，光屏再次變化。
“檢索完畢。相關信息權限等級︰絕密。預計價格︰無法估量。支付方式︰僅接受對等價值情報交換，或萬象樓核心貢獻點。”
看到最後一行字，甦白瞳孔微微一縮。
無法估量！
僅接受對等價值情報交換！
他預料到這個情報會很貴，很難搞，但沒想到，連用錢買的機會都沒有。
“麻煩了。”
甦白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
蕭清洛也看到了光屏上的字，秀眉微蹙。
“對等價值情報......”
她輕聲念道，看向甦白。
甦白沉默著。
對等價值的情報，他有什麼？
關于高山城覆滅的內幕？
這個情報或許有價值，但未必能讓萬象樓滿意。
關于他自身的秘密？
比如他是穿越者？
這個肯定不可能吧？
光屏上，又浮現出一行新的文字︰“是否需要聯系高級情報顧問進行人工洽談？”
甦白毫不猶豫地點了“是”。
既然系統無法處理，那就只能和人談了。
“正在為您接駁高級情報顧問，請稍候。”
這次等待的時間不長。
很快，對面的黑色光屏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
隨著畫面逐漸清晰，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看不清容貌，但身形挺拔，氣質沉穩的中年男子形象出現在屏幕上。
“兩位好。”面具男子開口，聲音經過處理，听不出本來的音色，“我是萬象樓七區高級情報顧問，編號703。請問，是你們需要關于馬家主宅的絕密情報？”
“是的。”甦白開口，聲音平靜。
“如系統提示，此類情報，價值極高，風險極大。馬家在天龍城的勢力，想必兩位清楚。一旦泄露，不僅是購買者，我們萬象樓也會承擔巨大的壓力。”
703顧問不緊不慢地說道。
“所以，金錢無法衡量其價值。我們只接受對等情報交換。”
甦白看著屏幕上的面具男子︰“什麼樣的情報，才算是對等價值？”
703顧問微微前傾身體，透過屏幕在審視甦白。
“足以引起天龍城，乃至整個人類聯盟高層震動的情報。或者，對我們萬象樓有重大戰略意義的情報。”
他的語氣平淡，但提出的要求卻高得嚇人。
甦白沉默了。
蕭清洛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劍柄。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凝滯。
703顧問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著。
他見過太多獅子大開口的客戶，也見過太多失望而歸的人。
半晌，甦白忽然抬起頭。
他伸出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露出了他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龐。
屏幕那端的703顧問，在看到甦白面容的剎那，身體猛地一震。
雖然甦白戴著口罩時，他已經通過一些細微特征和氣質，有所猜測。
但當這張臉真正出現在他面前時，帶來的沖擊力依舊巨大。
“甦......甦白！”
甦白！
這個名字，在如今的人類聯盟，尤其是高層圈子里，可謂是如雷貫耳！
高山城事件的風雲人物，單殺九階獸王的傳奇強者，以一己之力攪動風雲的人物！
他竟然親自來到了天龍城，來到了萬象樓！
703顧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做情報生意多年，自認見多識廣，但此刻也不禁感到口干舌燥。
甦白看著703顧問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看來顧問先生認識我。”他平靜地說道，“這樣最好，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解釋。”
703顧問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甦白先生大駕光臨，萬象樓蓬蓽生輝。”
他用上了敬語，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不知甦白先生，準備用什麼樣的情報，來交換馬家主宅的機密？”
他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期待。
甦白這樣的人物，手中掌握的情報，絕對非同小可。
甦白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直視著屏幕上的面具男子。
“我的情報，關于我養的那只黑龍。”
703顧問瞳孔驟然收縮！
黑龍！
那只在高山城上空展露過恐怖威勢，傳聞與甦白關系密切，是他所養的神秘黑龍！
獸王級別的存在！
關于獸王的情報，向來是最高等級的機密，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