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啊，這幾只小羊是尹三那邊的人去送的，但是呢，他們犯了些事兒，然後被官兵給抓了，他現在沒人可用，便讓我們去送。”
“我說了，不去。”良內心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底線。
舌頭見良這樣便說︰“哎，你可知道送這幾只小羊過去是做什麼的？”
“還能做什麼？”良不解道。
“嘿嘿，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是送去享福的，洛陽那兒有個大人，有錢的很，但就是生不出小羊來，便想從其他地方收養幾個。”
舌頭略微停頓，隨後開口道︰“一只小羊一百兩...總共四只，怎麼...”
“接了。”良提前一步說道。
“哎喲，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爽快。”
“但是，我要先去看看那幾只小羊。”良說道。
“行，帶上小瓊華，咱一起去。”舌頭想要招呼瓊華過來，良則說道︰“等會，瓊華還沒吃早飯呢。”
“哎呀，去尹三那兒吃就行了，保準她吃得飽飽兒的！”舌頭有些羨慕，自己這麼多年還是老光棍一個，人家都已經養上女兒了，人與人之間差距還真大啊，等做完這票自己也要去找個老婆。
“嗯。”良牽著瓊華，和舌頭一起去了北邊的酒館。
酒館里人影稀疏，大早上的顯得較為冷清。
“喲，二位爺，我等你們好久了，咦，這次還帶著小瓊華呀。”一個搓著手的人正站在酒館的門口，正是尹三。
“三爺好。”瓊華很有禮貌地問好道。
“嘿嘿，小家伙真乖。”尹三的眼底閃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就掩飾了下去，然而舌頭全都看在眼里。
舌頭擋在瓊華面前，說道︰“尹三，去上一桌菜，我們還沒吃飯呢，還有...你可別忘了道上的規矩啊。”
“哎嘿，那是那是，三位，請進吧。”尹三也不尷尬，連忙招呼手下去備菜。
良三人坐在一張被擦的噌亮的桌子邊，沒過一會便有人端著飯菜放到桌上，來的是個女娃，看著和瓊華差不多大小，不過身上卻纏了不少繃帶，衣物有些破舊，一雙眼楮看著卻是有些淡藍。臨走的時候她看了眼良，眼神空洞無比，良自然是注意到了，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良爺...”瓊華拉了拉良的手，說︰“飯菜要涼了。”與此同時也看向了那位少女，一股危機感在她的內心產生。
“剛上的飯菜怎麼會這麼快就涼了呢。”良並沒有意識到瓊華話里隱藏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問尹三︰“那個女娃是什麼來歷？看著有些奇怪。”
尹三說︰“哎喲喂，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不過總而言之呢，這女娃呀是自己走過來的，是個啞巴，但聰明的很。”
“這樣啊，倒也是挺可憐的，估計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了。”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瓊華已經掐住了手心。
“良爺，吃飯吧。”
“嗯。”良不再關注那位少女，匆匆吃完了飯。
“尹三，那幾只小羊呢？”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至于舌頭不知為何一直保持著沉默，這讓良很是意外。
“哎嘿嘿，我這就讓她們下來。樓上的幾個，下來了。”
不一會，四只小羊便下了樓。
“介紹一下這幾只小羊的來歷。”良說道。
“好 ，這前兩只啊，是一對姐妹，大的叫紅兒，小的叫翠兒，她們是一個窮山溝來的，她們的父母為了換糧吃，只得賣了她們。”
良看了眼紅兒和翠兒，姐姐把妹妹護在身後，應該是一起的，良點了點頭。
“至于這第三個，叫桂兒，是我們拐來的。”
良看著桂兒，眼中無神，倒像是個活死人一般，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個沒有人要的，長得只能說一般。
“然後是這第四個，叫彌勒佛，他們家呀一直以為他有福氣，沒成想後面得了熱病，痴傻了，他們不信邪。結果最後家里窮了，無奈只能把他給賣了。”
“有痴病的？洛陽那邊的大人能要？”良有些懷疑。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萬一人家就喜歡這種的呢。”尹三還想解釋什麼，舌頭出聲了︰“第三只和第四只我們都不能要。”
“啊？”尹三和良都愣住了，如果說第四只不要良可以理解，可為什麼第三只也不能要？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耍的小聰明，尹三，你真當我是傻子麼！”舌頭的突然發怒讓良感到奇怪，但是當他看到尹三眼中的躲閃後卻又好奇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這第三只小羊，不是人吧？”舌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尹三道。
“什麼不是人，興爺您在說什麼呢。”尹三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
良見情況不對立馬將手放在了刀柄上，同時心里默默想到︰不是人？難不成是鬼？等等，自己好像還真听說過些傳聞，那是天啟大爆炸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難不成...
“爺，興爺，這的確是人，只不過不是活人...”尹三擦了擦臉上的汗道。
“她的魂沒了？”良問道。
“嗯...的確是...我這就換人...”尹三道。舌頭和良見尹三退步也不再說什麼。
瓊華拉了拉良的衣服，小聲地問道︰“良爺，魂沒了是什麼意思呀？”
良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訴瓊華那件事情。“嗯，等你長大了我再告訴你，小孩子不能知道太多的。”
“好吧...”瓊華無奈只能摁下心中的好奇。
不一會，尹三帶著一只新的小羊出現在良他們面前，正是剛剛給良他們端菜的女孩，瓊華的瞳孔微微收縮，抓著良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興爺，良爺，你們看這只怎麼樣。”尹三道。
“怎麼只有一只？”
“害喲，興爺，錢我不會少付的，該是四百兩還是四百兩，就當我賠個罪。”
“那洛陽那邊的大人不是要四只麼？”舌頭又問道。
“這個就不必興爺您費心了，剩下的一只我自有手段。”
舌頭眉頭緊皺，嘴里嘀咕道︰“媽的，瘋子。”
“嗯，那就這三只吧。”良說道。
“哎喲喂，良爺就是爽快！”尹三搓著手笑道。
舌頭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就這樣，他們帶著三只小羊和瓊華走出了酒館。
接下來，就是商討路途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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