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王說道︰“公子手下果然是個個都是英雄豪杰,文武俱全,我楚國中一萬個將士也趕不上一個魏將軍啊!哈哈哈……”。
楚成王也是意有所指,因為令尹子文雖然一心為國,曾經散盡斗氏家族財產,幫助楚成王治理楚國,斗氏一族竭盡全力輔佐楚成王,才有今天楚國之強大。
但是斗氏不是個個都像斗谷于菟子文這樣一心為國,現在的斗氏家族已經權傾朝野,把持著楚國軍政大權。
特別是這個令尹子玉,為人剛直粗暴,飛揚跋扈,就算對楚成王也經常是趾高氣揚,橫加干涉。
這樣使得楚國國內莫敖氏,屈氏等公室和他不合,就連他們斗氏一族很多人對他很不滿。
所以楚成王此話言外之意就是表揚重耳和其手下,貶低子玉,楚成王想要重用重耳等人,取代部分斗氏家族的人,趁機敲打敲打子玉等人。
令尹子玉听聞楚成王之言,心中很是不滿,于是帶著氣對楚成王說︰“哼……大王夸贊晉臣的武藝高強,難道說我們楚國真就沒人可比了嗎?微臣不才,我願意下場和魏將軍一較高下。
楚成王眼楮一蔑,制止了成得臣道︰“子玉,晉國君臣是客人,我們是主,你作為令尹謀劃全局,應當尊敬他們,豈能和別人無禮,爭勇斗狠不是一個令尹應該做的。”
令尹成得臣的胸膛仿佛被一股無名怒火燃燒著,他那原本就威嚴的面容此刻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只見他眉頭緊蹙,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重耳一行人,仿佛要用目光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
隨著太陽漸漸西沉,當天的狩獵活動也落下了帷幕。然而,楚成王似乎興致正濃,並未因狩獵的結束而停止歡樂的氛圍。相反,他大手一揮,下令繼續舉辦酒宴來款待眾人。
一時間,火把通明,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呈上。人們紛紛入座,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楚成王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帶微笑地與賓客們舉杯共飲。而重耳等人也毫不拘束,盡情享受這難得的盛宴。
觥籌交錯間,眾人皆開懷暢飲,氣氛熱烈非凡。有的人大口吃肉,有的人則沉醉于美酒的醇香之中,還有的人相互交談著今日狩獵中的趣事和收獲。
整個宴會廳充滿了歡快、融洽的氣息,賓主之間相處甚歡,好不快活!只有成得臣悶悶不樂,時不時的拿冷峻的目光掃視重耳等人。
重耳,趙衰,狐偃等人都覺察到了成得臣的殺意,于是小心謹慎應對。
楚成王舉杯對重耳道︰“公子,寡人以諸侯規格厚待與你,假如有一天你回到晉國繼位晉侯,這份情意如何報答于我呢?”
重耳心說︰“你瞅瞅,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這不,人家要回報承諾來了。
于是重耳微笑道“楚王,您的楚國美女、珠玉、布帛,大王多不勝數。
楚國沃地千里,飛禽走獸、牲畜皮革那是楚國盛產之物,就連我們中原各國都要向楚國求購。
而我們晉國,地處西北荒涼之處,戎狄雜交,我真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報答于您?”
楚成王听聞心中暗自思忖,這重耳夠滑頭的,想要搪塞于我,于是楚成王笑著道︰“公子,即便是這樣,那你也得表示表示,我可以不要,你總不能失禮不給吧!哈哈哈……。”
重耳一看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于是笑著說道︰“重耳如果能夠仰仗著大王的威武,我肯定能夠回國繼位,我願意與楚國結為盟友,使得兩國百姓安家樂業。
無奈如今天下紛爭,戰火四起,天下群雄刀兵相見,圍獵天下。
倘若有一天,大王率師北上,逐鹿中原,不幸與我中原廣澤之地相見。
重耳不敢與大王爭鋒,那麼請允許我退避三舍,以報答大王之恩德。”
注古代行軍三十里為一停,也稱為一舍,三舍共九十里。)
重耳意思是說,他日晉楚交戰,晉軍自當退兵九十里,避讓楚成王,以報搭楚成王今日厚待之恩。
楚成王皮笑肉不笑應酬著,心中暗自道“好你個重耳,果然是野心勃勃,不過你好歹是個英雄”。
楚成王想到這里,于是有了另一個打算,不準備留著重耳等人在楚國重用,相反想讓重耳返回晉國。
因為這樣一個強勁對手回到晉國,勢必會造成,秦國,晉國,齊國,魯國,衛國和鄭國之間的新矛盾,反倒是給楚國入駐中原稱霸的機會。
當日酒宴席散之後,令尹成滿臉怒火,怒氣沖沖的來見楚成王。
成得臣道︰“大王,君王以九獻之禮,大國諸侯招待一個流亡公子,這是何等榮耀和優厚。
然而今天重耳口出狂言,出言不遜,讓這玩意兒回國,將會成為楚國的心腹大患啊!
大王,請您立即下令殺了重耳等人。”
楚成王冷冷道︰“晉公子重耳向來有賢德,他的隨從等人也都是治國的大才,二十載不離不棄,這就是天選之子。
楚國怎麼能違背天意呢?隨意誅殺天下賢者,不吉”。
成得臣滿臉愁容地說道︰“大王啊,即便您不想殺掉重耳,但至少也應當將趙衰、狐偃等一干人等扣留在咱們楚國才是啊!
如此一來,重耳一旦返回晉國,那就等同于被斬斷了雙臂一般,沒了這些得力心腹的輔佐,晉國哪還有什麼實力跟咱大楚國一爭高下呢?”
楚成王微微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回應道︰“本王之前可是對重耳等人禮遇有加,這已然是對他施加了恩惠。
可如今若突然變卦,要強行扣押他身邊的心腹重臣,這不就擺明了是一種赤 的要挾嗎?就算真能把這些人留下來,他們又怎會心甘情願地為楚國效力呢?”
說到此處,楚成王不禁提高了音量︰“這般做法非但不能達成目的,反倒會徹底激怒重耳,導致雙方關系破裂。
咱們先前好不容易才對這位晉公子施以恩德,難不成現在卻又要以怨報德嗎?本王的腦子難道是被驢給踢壞啦?”
緊接著,楚成王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分析道︰“依本王之見,咱們今後應當給予晉公子重耳更為優厚的待遇。
這樣做的話,倘若日後不幸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倒要看看他究竟會不會顧及今日所受的恩情。
若是他全然不顧往昔的情誼,執意要與我國交鋒,那麼便是他有負于天下人的信任,到那時,咱們楚國自然就佔據了道義的制高點。
而晉國既然已經失信于天下,又怎能再有底氣來與強大的楚國爭奪霸主之位呢?”
成得臣听完楚成王一番言論,氣得渾身哆嗦,張著嘴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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