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莊公采納公子呂的建議,公開申飭共叔段,要求限期前來新鄭,一則給太後過生日,二來解釋廩延一事。
共叔段接到消息後,心中忐忑不安,于是和州吁,石厚,公孫滑一起商議對策。
共叔段道“寤生這次公開訓斥我,又讓我孤身一人前去新鄭,恐怕此次去是凶多吉少,我稱病不去,眾位以為如何”。
州吁道“公子,錯了,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去新鄭不但沒有危險,反而有機會一舉拿下鄭國”。
叔段驚然道“這……這機會從何說起”。
州吁道“誰不知道太夫人寵幸您,這次他不是不讓你帶兵前去新鄭嗎?
那你就孤身前去,有太夫人給你撐腰 ,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相反,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將寤生殺了。
到時候寤生一死,太夫人當家做主,就可以立你為鄭侯。
共叔段道“你說的容易,依照周禮,外臣不能夜宿皇宮,就算是親弟弟也不能,更別說外人進入皇宮,那里戒備森嚴,刺殺談何容易,再說了我也不一定打得過寤生”
州吁道“不用你動手,我們到時候找兩個大箱子,我有一名武功高強的刺客叫季聞,到時候將其藏在箱子里,當成壽禮送到太夫人宮中,讓他去行刺寤生”。
共叔段听聞大喜,于是準備好一切,將刺客藏于木箱之內,上面放上各種各樣禮品,隨後來到新鄭。
共叔段很順利進入內宮 ,去見母親武姜和鄭莊公,走到宮門口,被侍衛攔下來。
這些侍衛都是公孫子都的親信,這次共叔段只身前來,確實令人意外,為了防止意外,鄭莊公特意讓子都前來警衛內宮,防止生變。
侍衛們要親自檢查,要求打開箱子,箱子打開後,侍衛看到里面眾多貴重物品,然後就要翻看。
共叔段大怒道“給我放下你們的狗爪子,這些都是給我母親的壽禮,豈是你們這些下人能動的”。
公孫子都早就和共叔段不對付,一看共叔段不讓翻開箱子,頓時也來勁了。
上前道“太叔,不好意思!內宮安全大于一切!吾乃是宮廷禁軍統領,出了事擔不起,所有物品都得仔細檢查”。
共叔段心里就是一陣緊張,于是道“你什麼意思?我是國君的親弟弟,我帶的都是給國君和母親的禮物,豈能由你隨便翻動”。
于是兩人就在宮門口杠起來了 ,誰都不讓誰,就在此時,鄭莊公已經和武姜出來迎接共叔段。
正好看到共叔段和子都兩人僵持不下,于是過來道“子都,什麼事兒啊!怎麼不讓叔段進宮”。
公孫子都道“啟稟君侯,依照規定,所有進宮的人和物品,都需要檢查,不能攜帶武器 ,確保內宮安全”。
鄭莊公看了看共叔段,然後笑到“沒事的,這是我親兄弟,他難道還能害我不成,放進來,這些都是叔段給母親的禮物,怎麼能隨意搜查”。
子都道“君侯,這……這不符合禮制”。
鄭莊公道“別廢話,如果親兄弟都不相信,這世上哪還有可信之人,哪還有親情可言”,你該好干嘛去 ,行了,這里有我。
于是鄭莊公將子都攆走,共叔段的人拉著兩個箱子進入太夫人住所,然後鄭莊公大擺宴席,一起給武姜過大壽。
當天晚上,鄭莊公喝的酩酊大醉,最後被人攙扶回到寢宮休息,而共叔段則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摸摸將箱子打開。
那刺客季聞從箱子里面出來,手拿寶劍,共叔段告訴他,前面的院子,就是寤生寢宮 ,你去把他殺了,就算大功告成 ,將來我定會重賞于你。
刺客季聞悄悄來到鄭莊公寢宮,四處觀瞧,只有一個太監在門口把守,此時已經睡著了。
刺客季聞躡手躡腳來到宮門口,輕輕推開宮門,里面漆黑一片,他進去後稍微適應一下 ,借著窗口微弱的夜光 ,看到面前有一個大床,拉著帷幔。
刺客季聞將寶劍劍尖輕輕挑起帷幔,看到床上有人蓋著被子,季聞拿起寶劍,對準了床上之人用力刺了下去。
就听噗一聲,寶劍貫穿棉被,軟塌塌的,似乎里面沒有人,床上之人毫無動靜。
季聞心中就是一驚,趕緊拔出寶劍,上面未曾有血跡,趕緊打開棉被一看,里面只有兩個枕頭,根本沒有人。
季聞心說壞了,對方早就有防備,于是趕緊回身就走,但是為時已晚。
此刻屋內有人已經掌起燈來,此人正是鄭莊公,鄭莊公面色陰沉,語氣冰冷道。
你是何人,竟然敢進入內宮行刺本侯,刺客季聞一看事情敗露 ,于是奪路而逃,剛跑到門口,就被公孫子都攔住。
刺客哪里走,公孫子都手提寶劍堵住去路,身後院子里圍滿了帶甲侍衛。
原來鄭莊公早就知道共叔段肯定會有不軌之心,當他看到共叔段和子都僵持不下,死活不讓他搜查那兩個箱子,就知道箱子里面肯定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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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莊公猜測里面肯定是武器,半夜共叔段要刺殺自己,于是假裝喝醉,弄了個枕頭用被子蓋上,自己和公孫子都悄悄埋伏好了,以為一定能抓住共叔段。
誰知道刺客真來了,卻不是共叔段,是刺客季聞,鄭莊公道。
子都,抓活的,公孫子都道“來人啊!將他給我圍住,抓活的”。
刺客季聞一看自己走不了了,也沒刺殺成功 ,回去也是小命不保,還得連累家中其他人,于是一咬牙,將寶劍一橫,直接抹脖子自殺。
鄭莊公一看趕緊阻攔道“子都 ,快攔住他,留活口,好讓他供出主謀”。子都趕緊上前阻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季聞血濺當場 ,血從脖子里噴出 ,倒地之後,腿腳彈騰了幾下,便氣絕身亡。
鄭莊公將子都懊惱不止 ,于是前去找共叔段理論,共叔段可一點不傻,他也害怕萬一刺客失手 ,早就住到武姜宮中。
他已經盤算好了,如果季聞成功,當即要挾住武姜,讓她立自己為鄭侯,倘若失敗,或者季聞供出自己,自己死活不承認,武姜能保自己性命。
果不其然,鄭莊公來到武姜宮中,告訴母親,共叔段竟然不顧兄弟之宜,竟然刺殺他。
共叔段趕緊道“母親,我一直都在你宮中,怎麼會刺殺哥哥呢!是不是哥哥听信讒言,有人故意離間我們兄弟之情”。
武姜一听怒道“叔段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會刺殺你”。
鄭莊公將剛才刺客刺殺他一事講述一遍,武姜道。
那刺客定然是早就潛入宮中,你怎麼能說是叔段派的人呢!將他帶來嚴加審訊,不就知道誰是主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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