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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楊炯在寧武關救下完顏阿虎,又與耶律南仙解了城下之圍,心中已知此處事了。
當下便喚來張師亮,拍著他的肩膀道︰“寧武關的防務暫且交與你,你需盡快交接妥當。待那拜佔庭遠征軍在興慶府集結完畢,你便即刻西去,任那遠征軍監軍,此去務必盯緊糧草調度,莫要出半分差錯。”
那張師亮本就盼著能立些軍功,听聞要去做監軍,直樂得手舞足蹈,忙躬身應道︰“末將遵令!定不負王爺所托!”
楊炯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多言,只擺了擺手,道︰“去吧,抓緊準備。”
說罷,便轉身回到軍中,翻身上馬,對著麾下將士朗聲道︰“弟兄們,寧武關事了,雁門關乃邊境要沖,恐有變數,咱這便拔營,趕赴雁門關!”
一聲令下,大軍便整隊出發。
那隊伍列得整整齊齊,馬蹄踏在官道上,濺起塵土滾滾,卻沒半分雜亂。甲士們個個腰桿挺直,眼神堅定,日頭正盛時,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也沒人伸手去擦,只一個勁地往前趕。
白日里頂著烈日行軍,夜里便借著星月趕路,這般緊趕慢趕,終在第三日的破曉,抵達了雁門關下。
楊炯勒住馬韁,抬頭望向那雁門關。
此時天剛蒙蒙亮,一輪朝陽剛從東方地平線探出頭來,金色的霞光灑在關樓上,將那青灰磚石染得暖融。
那關牆足有三丈來高,上面布滿了箭孔,牆角處還堆著滾木 石,經年累月的征戰,讓牆面上留下了不少刀砍箭鑿的痕跡,卻更顯蒼勁。
城門是厚重的鐵皮木門,上面釘著碗口大的銅釘,門楣上 “雁門關” 三個大字,是前朝名家所書,筆力遒勁,氣勢非凡。
關頂一面 “大華鎮北” 的赤旗,被晨風吹得獵獵展動,旗下甲士森立,槍尖映著朝陽,亮得晃人眼目。
楊炯見此,心中豪氣頓生,當下大喝一聲︰“進城!”
守城的甲士見是楊炯親來,忙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進城之後,楊炯先將軍隊安置在城外的營寨,又吩咐麾下將領清點人數、檢查軍備,隨後便帶著幾名親衛,直奔雁門關守將府,與耶律南仙交接事宜。
耶律南仙早已在府中等候,見楊炯進來,便起身道︰“你來得正好,這雁門關的防務清單我已備好,還有與大華的合約,你且過目。”
楊炯接過清單和合約,仔細看了一遍,見並無差錯,便提筆簽了字,又將自己手中的一份合約遞過去。
耶律南仙接過,也簽了字,隨後道︰“邊境榷場的事,我已派了官員去易、涿、保、熊、霸五州,你這邊也需派人對接,莫要誤了時日。”
楊炯點頭應道︰“放心,我這便安排人過去。”
當下兩人便各自分派官員,對接榷場的糧草、貨物、關稅等事宜。
這一忙便是三天,從清晨忙到深夜,府中燈火就沒熄過,官員們進進出出,腳步聲、說話聲不絕于耳。
直到第三日傍晚,所有事宜才算交接完畢,雁門關重新回到了大華手中。
耶律南仙見事已辦妥,便對楊炯道︰“我出來日久,需得盡快趕回析津府,這邊事了,盡快趕來,莫要誤了婚期!”
楊炯重重點頭,送她到城門口,道︰“一路保重。”
耶律南仙翻身上馬,瀟灑的擺擺手︰“析津府見!”
隨即帶著數萬兵,浩浩蕩蕩的撤離了雁門關,那拿得起,放得下的氣魄,讓楊炯不得不心折。。
楊炯站在城門口,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才轉身回府,只待熊定中前來接管防務,便可徹底完成任務。
第四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楊炯便起了身,帶著幾名親衛登上城頭巡視。
此時晨霧還未散盡,籠罩著整個邊關,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只听得見幾聲鳥鳴。
楊炯扶著城頭的垛口,望著遠方,正思忖著熊定中何時能到,忽听得一聲尖銳的啼鳴從空中傳來。
他抬頭一看,只見晨霧漸散的天空中,十幾只海東青穿破雲層,正盤旋而下。
那海東青身形矯健,羽毛漆黑如墨,唯有翅尖帶點雪白,像是被霜染過一般。它們的翅膀寬大有力,一扇便帶起一陣風,盤旋時動作迅捷,時而俯沖,時而拔高,一雙雙鷹眼銳利如刀,掃過地面時,竟帶著股子無形的威壓,直叫城頭的甲士都下意識攥緊了槍桿。
楊炯見了,心中也是一動,這海東青乃是鄂倫春族的伙伴,難不成是鄂溫克或鄂倫春的人來了?
正想著,忽听得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從晨霧中傳來,隨著鈴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陣陣馬蹄聲,沉悶而有力。
楊炯凝眸細看,只見晨霧之中,一頭巨大的駝鹿緩緩走來。那駝鹿比尋常戰馬還高半頭,鹿角分叉如枝,足足有十幾道岔,上面掛滿了銅鈴和彩色的布條,在晨風中飄拂。
駝鹿身後,馬蹄聲越來越響,晨霧被馬蹄踏起的風漸漸吹散,只見數千人分作兩隊,從駝鹿兩側疾馳而過,直奔雁門關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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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個個穿皮甲,腰挎彎刀,背上背著弓箭,手里有的牽著馴鹿,有的擎舉著海東青,氣勢雄壯。
待楊炯看清了駝鹿背上坐著的老人,當下神情一愣︰那不是鄂溫克族的老族長烏木代嗎?他怎麼會親自來?
楊炯不敢怠慢,立刻對身邊的親衛道︰“快,隨我出城迎接!”
說罷,便轉身快步走下城頭,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大步朝著城門而去。
不多時,那兩千人便趕到了雁門關下。
烏木代驅馳著駝鹿,走到城門跟前,見楊炯親自出來迎接,當下便翻身下了駝鹿,朗聲道︰“楊小子,別來無恙啊!”
楊炯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烏木代的手,無比親近地說道︰“老族長!真是驚煞我也!您不在率濱城享清福,怎麼反倒跑來了這邊關?”
烏木代拍了拍楊炯的肩膀,力道十足,大笑道︰“好小伙!一年不見,越發英武了,果然是真龍之姿!率濱城雖好,可我這把老骨頭閑不住,听聞你要組建雇佣軍,便帶著族里的小子們過來了!”
楊炯謙遜一笑,道︰“老族長謬贊了!不知你們在率濱城過得可好?族里的人都還習慣嗎?”
烏木代臉上的笑容更甚︰“好!怎麼不好!咱們到了率濱城,自有房屋居住,再也不用受那東北的嚴寒侵擾,冬天不用再裹著幾層獸皮還凍得打哆嗦,日子過得比以前舒坦多了!就是呀……”
說到這里,烏木代頓了頓,沒再往下說。
楊炯見他話鋒一轉,心里一沉,忙問道︰“老族長,可是有什麼難處?您盡管提!若是有人敢拿我的命令陽奉陰違,怠慢了族人,我定不饒他!”
烏木代見楊炯臉色陰沉,像是要動怒,當下便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松,道︰“莫要多想!我不是說有人怠慢咱們!是咱族里的人,從前都是在山林湖河中漁獵為生,一天不拿弓箭、不捕魚,心里就發慌。
率濱城雖然繁華,可終歸是商貿之城,族人們整日里沒事可做,你還每月給發著銀錢,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楊炯一听這話,心中的石頭落了地,神色也鄭重起來,道︰“老族長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想當初我穿越林海,是您信得過小子,不僅將族人交給了我,還專程奔走鄂倫春,募集了數百人隨我征戰。這份情誼,說是重達萬萬金也不為過!”
說著,楊炯反握住烏木代的手,繼續道︰“好在小子還有點本事,將咱們族內的好兒郎都帶了出來,現如今他們都身處大華軍中,最小的也是個校尉,在大華也有了自己的家業,往後便再不用看天山林吃飯了。
不過,這一路征戰,險惡重重,還是死傷了數百兄弟,小子我實在惶恐!這每月的銀錢,不過讓小子安心罷了,老族長可不能再說見外的話了!”
烏木代見楊炯說得懇切,眼中滿是真誠,也不再多言,只是拉著楊炯,走到一匹駿馬跟前,道︰“此次我家小子布耳善回家,也算是衣錦還鄉,老朽也沒什麼遺憾了!只是听他說,你要組建一支雇佣軍,去遠方征戰。我琢磨著,咱們鄂溫克人除了漁獵,也就只剩些武勇能拿得出手,于是就將族內的小子們都帶來了,足足一千人,個個都是能拉弓、能搏熊的好手!”
說罷,烏木代又拉著楊炯,指著馬上的老人,介紹道︰“這位是鄂倫春族的族長木昆達,此次也帶了一千小子來!你手下的斡鐵,就是他的兒子。天上那些海東青,便是鄂倫春族的伙伴,跟著一起來了!”
楊炯抬頭望去,只見那木昆達約莫六旬年紀,身子骨卻比後生還硬朗。他穿一件黑色的獸皮短打,露著精瘦的胳膊,上面滿是老繭和傷疤。
木昆達頭發和胡須都已花白,卻梳理得整整齊齊,一雙眼楮像鷹隼似的,掃過楊炯時,帶著股子不馴的鋒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楊炯素來敬重這些老族長,當下便拱手行禮,道︰“小子楊炯,多謝族長相助!”
可那木昆達卻沒應聲,只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楊炯,神色倨傲,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小子,老夫且問你,什麼是雇佣兵?你要帶我的族人去做什麼?”
木昆達的聲音沙啞,卻帶著股子穿透力,直傳入楊炯耳中。
楊炯見木昆達如此,也是不惱,耐心解釋道︰“老族長,這雇佣兵,準確說是雇佣兵軍官團。咱們不是去給羅斯人賣命,而是去羅斯國,幫助那里的海倫娜公主建立軍隊,指揮羅斯的士兵在西方作戰。
咱們是教官,也是統帥,非必要,不上戰場。”
木昆達皺了皺眉,又問道︰“羅斯在何處?老夫活了六十三年,從未听過這地方。”
“在漠北還要往北的地方,離咱們大華甚遠,要穿過茫茫草原和林海才能到。” 楊炯認真回答,沒有半分隱瞞。
木昆達听了,眼神愈發銳利,追問道︰“那咱們為什麼要幫助羅斯?那海倫娜公主與咱們非親非故,老朽的孩子們為什麼要為她賣命?難不成你拿了她什麼好處,要讓咱們鄂倫春的兒郎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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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問得極重,帶著股子質問的意味,顯然已經算是冒犯。
楊炯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心中了然。木昆達這是擔心族人的安危,怕自己把他們賣了。
一念至此,楊炯也不生氣,畢竟當初木昆達將兒子斡鐵和數百族人交給自己,已是天大的信任,如今又帶了一千人來,自然要問個明白。
楊炯對幫過自己的人,從來都沒什麼架子,更不會逞什麼官威,當下便放緩了語氣,解釋道︰“老族長,您誤會了!咱們大華如今蒸蒸日上,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有吃有穿,不用再受戰亂之苦。
可有些人卻不樂意,總想著來搶咱們創造的財富,擾咱們的安寧。我楊炯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但要先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要將對方弄死,絕不給他們再來招惹咱們的機會!”
楊炯頓了頓,指了指北方,繼續道︰“那羅斯國雖遠,卻有巨量的鐵礦、銅礦、金礦,還有多處優良的港口,若是拿下了那里,無論是進入西方諸國,還是往北出海,都是極好的跳板。
這不僅是為了海倫娜公主,更是為了咱們大華,為了咱們的子孫後代能有更多的資源,不用再被別人卡脖子!這便是我要建立雇佣軍的真正原因,絕非為了一己私利!”
木昆達听了,卻冷笑一聲,質問道︰“說得比唱得還好听!可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我鄂倫春的兒郎若是死在異國他鄉,你當如何?難不成只給些銀錢,便算完事了?”
楊炯听了這話,想都沒想,直接道︰“誰殺我兄弟!我便族滅對方!若是咱們的人死在羅斯,無論是誰動的手,我楊炯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滿門抄斬,為兄弟們報仇!”
木昆達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死死盯著楊炯的眼楮,仿佛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
過了半晌,木昆達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洪亮,震得周圍的晨霧都散了些。
笑罷,他翻身下馬,一把抓住楊炯的手,一改之前的倨傲,反而多了幾分真誠︰“好!好一個‘誰殺我兄弟,我便族滅對方’!
我家那小子回來,可沒少夸你,說你講義氣、重情義,還非要拉著全族去那率濱城。
你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在山林里過了一輩子,早就習慣了漁獵生活,哪里願意去那繁華的城池里待著?
後來那小子又說,去了率濱城有錢拿,有房子住,不用再受凍挨餓。這烏木代也來勸我,說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要跟你簽那血契。
說實話,我一開始就以為你小子是要用銀錢買我孩子們的命,讓他們替你去打硬仗、填溝壑!”
木昆達說著,拍了拍楊炯的手,繼續道︰“你剛才若回答給咱們族什麼金錢補償,我轉頭便走,絕不許一個族人跟你去!可你偏偏說的是給兄弟們報仇,這可就對了老朽的脾氣!咱們山林的漢子,最看重的就是義氣,錢沒了可以再賺,兄弟交錯,那可就是大大的錯!”
楊炯見木昆達終于放下了戒心,心中也是一喜,跟著大笑道︰“老族長快人快語!小子沒讓您失望就好!”
說罷,楊炯拉著木昆達和烏木代的手,大聲朝著身後的兩千人喊道︰“兄弟們!一路辛苦了!隨我入城,咱們痛飲一碗壯行酒!”
“吼吼吼!” 兩千人齊聲吶喊,聲音震得雁門關的城牆都似在顫動。隨後,他們便跟著楊炯,浩浩蕩蕩地進入了雁門關。
當日正午,楊炯便在雁門關外的校場上,召開了誓師大會。那校場寬闊平坦,足夠數千人列隊。
楊炯一身亮銀盔甲,腰挎長刀,站在高台正中,自有一番威嚴之氣。其身後站著鄂溫克族長烏木代、鄂倫春族長木昆達,還有掌控達斡爾族最後精銳的完顏阿虎。
高台之下,三千士兵列隊站得整整齊齊。
達斡爾的士兵牽著棕熊,鄂倫春的士兵肩上停著海東青,鄂溫克的士兵騎著戰馬,個個精神抖擻,眼神堅定,氣勢攝人。
校場中央,還堆放著一千萬兩白銀,白花花的銀子堆得像小山似的,陽光一照,晃得人眼暈。
可那三千士兵卻恍若未見,只是雙手端著手中的酒碗,靜靜地等著楊炯訓話,沒有半分騷動。
楊炯看著台下的三千將士,心中豪氣頓生,當下舉起手中的酒碗,朗聲道︰“兄弟們!今日聚在此處,咱們不說虛話,只說實在的!”
他的聲音透過熱風,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此次出國作戰,不是為了羅斯,更不是為了別人的江山,而是為了咱們大華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咱們的父母妻兒能安穩過日子,不用再受戰亂之苦!為了御敵于國門之外,讓那些想搶咱們財富的人,連大華的邊都摸不到!
我楊炯別的本事沒有,就認一個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先動手!誰要是敢朝我大華呲牙,我就要拔了他的牙;誰要是敢向我大華伸手,我就剁了他的手!”
這般說著,楊炯掃視全場,見士兵個個群情激動,便繼續道︰“此次兄弟們出征,便以‘索倫’為名!索倫者,先鋒拓土,武勇無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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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楊炯出來混,就兩個信條︰一是義氣當先,兄弟們的命比什麼都重要,誰要是敢害我兄弟,我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二是錢貨管夠,兄弟們流血流汗,絕不能讓你們再受窮,該給的銀錢、該得的賞賜,只多不少!”
楊炯頓了頓,將手中的酒碗舉得更高︰“最後,我祝兄弟們一路順風,威震天下!干了這碗酒,明日破曉出發!”
說罷,楊炯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將酒碗猛地摔在地上,“啪” 的一聲,酒碗碎成了碎片。
“威震天下!” 台下三千士兵齊聲高呼,聲音震耳欲聾。
隨即,三千人齊刷刷仰頭飲盡碗中酒,用力將酒碗摔在地上,無數酒碗破碎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豪氣干雲。
緊接著,軍中參軍便帶著文吏,將校場中央的白銀依次分發給士兵。
鄂倫春族少主斡鐵握著手中的銀子,大步走到台前,高聲喊道︰“王爺!咱麟嘉衛出兵,何時帶過盤纏?這銀子帶著也是累贅,一路搶過去便是!”
“就是!威震天下日,錢財自取之!” 鄂溫克族的少主布耳善也大聲接話,他的聲音異常洪亮,透著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
身後三千士兵听了二人的話,紛紛響應,齊聲喊道︰“威震天下日,錢財自取之!”
喊罷,三千人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銀子往天上一拋,白花花的銀子落下來,砸在甲冑上、地上,叮當作響,卻沒一個人去撿。
那股子視金錢如糞土的豪氣,直叫台上的安娜和海倫娜都看得目瞪口呆。
楊炯見此情景,心中豪氣頓生,大笑道︰“好!好一個‘威震天下日,錢財自取之’!不愧是我大華的索倫兵!本王等著你們征服世界的那一天!”
說罷,楊炯便讓人取來筆墨和雞血,與烏木代、木昆達、完顏阿虎三方簽訂了血書,寫明了此次出征的職責、賞賜和撫恤,隨後高高舉起血書,道︰“兄弟們,今日不禁酒,敞開了吃喝!明日破曉,啟程出發!”
“吼吼吼!” 三千索倫兵齊聲高呼,聲音直沖雲霄。
隨後,三千兵便就地坐了下來,軍中的伙夫早已備好酒菜,大塊的肉、大碗的酒,源源不斷地送到士兵手中。
士兵們一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邊高聲談笑,有的還唱起了林中歌謠,場面頓時變得喧囂起來,好不熱鬧。
安娜站在高台上,看著台下的三千索倫兵,眼中異彩連連。她從小就在軍中摸爬滾打,治軍也有一套,一眼便看出這三千士兵的戰斗力不凡。
他們個個身材魁梧,眼神中帶著股子獨有的野性,像是山林中的猛虎、草原上的雄鷹,只要一上戰場,絕對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安娜可以肯定,這些兵哪怕是面對萬人敵軍,也絕不會落下風,甚至能將對方沖得落花流水。
想到這里,安娜心中便有些幽怨,她轉頭看向楊炯,一言不發,眼神中分明是在怨他厚此薄彼。
自己當初為了和楊炯合作,可是出讓了拜佔庭不少的利益,連關稅都讓了大半;可那海倫娜,不過是口頭承諾了些好處,楊炯卻給了她這麼一支精銳之卒。雖說楊炯答應在興慶府給她募集一萬士兵,可西夏都被楊炯滅了,那一萬兵能厲害到哪里去?
一想到這里,安娜便覺得心里堵得慌。
楊炯見安娜這般眼神,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寒顫,忙湊到她身邊,沒好氣地低聲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現在是男人,注意點形象!”
可楊炯越這麼說,安娜就越來勁。
她當下輕哼一聲,眼神中頓時蒙上了些許水汽,聲音也軟了下來,帶著股子嬌俏︰“怎麼?你喜歡我女人的樣子?”
楊炯剛要點頭,可轉念一想,這話里處處是坑。若是點頭,豈不是說自己喜歡她?若是搖頭,又像是表明自己喜歡男人。
一念至此,楊炯狠狠瞪了安娜一眼,沉聲道︰“你少跟我來這套!我跟你說正事,此次給你募的一萬兵,可不是普通的士兵。
其中五千是步跋子,那可是西夏的精銳中的精銳,都是由山間部落的丁男組成。他們常年在山林中生活,上下山坡、出入溪間,最能逾高超遠,輕足善走,吃苦耐戰。
尤其是橫山黨項人和羌人組成的‘山訛營’,更是步跋子中的佼佼者,他們上馬是神射手,下馬能以一當十,你別不識好歹!”
楊炯頓了頓,繼續道︰“另外五千,則是在西夏培育的火槍兵,也叫潑喜軍。他們裝備的都是大華的燧發槍,射程遠、威力大,你以後直接轉入火器戰法,哪里還需要跟人家騎兵對沖?
不然你以為以我大華的動員能力,募集一萬兵需要這麼長時間嗎?我是在給你挑最精銳的兵!”
安娜一听這話,頓時轉憂為喜,她一把拉住楊炯的胳膊,笑道︰“真的這麼厲害?那我可就信你一回!你可別騙我,不然以後你休想再見到我女人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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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翻了個白眼,試圖掙開她的手,道︰“說得好像我多想見似的!你當我是那些追著你跑的舔狗呀?咱們是合作關系,不是情人,注意點分寸!”
“合作關系怎麼了?合作關系就不能當情人了?” 安娜氣鼓鼓地說道,“我還有個要求!我不會火器戰法,也指揮不動那些潑喜軍,你得給我派些能干的軍官,不然這一萬兵再好,我也用不明白!”
楊炯冷哼一聲,直接拒絕︰“你當我大華的軍官是大白菜嗎?想要就能給?大華的軍官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個個都有要務在身,哪里能隨便派給你?”
“那你為什麼給海倫娜派軍官?索倫兵里不也有大華的軍官嗎?” 安娜指著一旁的海倫娜,瞪著楊炯說道,語氣中滿是不服氣。
楊炯轉頭看了海倫娜一眼,隨後對安娜道︰“索倫兵是雇佣軍,準確說是軍官訓練團,他們很少上戰場,主要任務是訓練羅斯的士兵,教他們打仗的本事,不是去打硬仗的。
你那一萬兵可是拜佔庭西征軍,是要去跟塞爾柱人刺刀見紅、打硬仗的,性質能一樣嗎?
再說了,我都把飯喂到你嘴里了,你要是連兵都帶不了,趁早投降塞爾柱算了,也省得我白費功夫!
我的軍官可不會幫你西征,他們有自己的任務!”
話還未落,高台一側忽有清越之聲起,揚袂而進曰︰“我可做西軍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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