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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楊炯與來約翰談了不知多久,心頭還縈繞著“你是你姐的?”的困惑,就這樣踏著露水回了自家營盤。
尚未至中軍大帳,便見那守帳的女衛在帳外急得團團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時朝帳內探頭張望,一張俏臉上滿是焦灼。
她听得腳步聲,猛地回頭,見是楊炯,如見救星,快步迎上,未及開口,楊炯已從懷中掏出一包自軍需處順手拿來的蜜餞果子,塞入她手中,低聲道︰“這里沒你的事了,去歇著吧。”
女衛抱著那包蜜餞,如蒙大赦,卻又不放心地壓低聲音囑咐︰“少爺,您可算回來了!里頭……里頭兩位公主許是打累了,剛消停片刻,您千萬……千萬順著些毛捋,別再火上澆油了!”
楊炯苦笑一聲,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
待女衛一步三回頭地走遠,楊炯方才深吸一口氣,掀開那尚算完好的帳簾,邁步走了進去。
帳內景象,饒是楊炯心有準備,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但見原本整齊的營帳,此刻已是狼藉遍地。桌椅東倒西歪,燭台滾落,牛油淌了一地,凝固成怪異的形狀。那只黃銅洗臉盆歪在角落,幾條撕裂的錦緞碎片掛在箱籠稜角之上,兀自隨風微顫。
目光所及,只見耶律拔芹正扶著那張濕漉漉的行軍床沿,嬌軀微微起伏,喘息未定。她身上那件價值不菲、流光溢彩的浮光錦旗袍,此刻已是襤褸不堪,袖口被扯開老大一道口子,裙擺處更是撕裂,露出內里雪白的襯里以及一截光潔如玉的小腿。
耶律拔芹雲鬢散亂,珠釵早已不知去向,幾縷青絲被汗水黏在頰邊,更顯楚楚可憐。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左眼眼眶,一片烏青腫脹,仿佛被人狠狠搗了一拳,與她那張清水芙蓉般的臉蛋極不相稱。
然而,即便狼狽至此,耶律拔芹那雙美眸依舊倔強地圓睜著,死死盯著帳內另一角,眼中怒火未熄,仿佛一頭受傷卻不肯屈服的小野貓一般。
再看耶律南仙,這位平日里雍容華貴、智珠在握的遼國實際掌控者,此刻也全然沒了往日的威風。
她背靠著冰冷的帳篷壁坐著,那身火紅色的騎射服沾滿了灰塵與水漬,領口被扯得微微敞開,露出一段精致的鎖骨。
耶律南仙發髻散亂,幾縷發絲垂落額前,額角處一塊紅腫甚是明顯。她一手捂著胳膊,衣袖下隱約可見青紫痕跡,另一只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指尖微微顫抖。
此時的她同樣喘著氣,胸脯起伏,但那雙向來洞悉世情、冷靜睿智的美眸,此刻卻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死死地回瞪著耶律拔芹,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
楊炯看著這兩只斗得兩敗俱傷的“母老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更多的卻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開口道︰“你說說你們,好歹也是一國公主,金枝玉葉般的人物。如今卻像那市井潑婦一般,扭打撕扯,弄得如此灰頭土臉,傳將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楊炯話音未落,耶律南仙已冷哼一聲,聲音因疲憊而略顯沙啞,卻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恥笑?楊炯,你睜大眼楮看看!若非這野貓不知廉恥,深更半夜潛入中軍大帳行那勾引之事,本宮豈會自貶身份與她動手?我當初在析津府時就該狠下心來,徹底除了這禍根!”
說著,耶律南仙目光如刀,再次剮向耶律拔芹。
耶律拔芹聞言,也不扶著床沿了,挺直了腰桿,盡管眼眶烏青顯得有些滑稽,卻努力擺出高傲的姿態,反唇相譏︰“喲!好大的威風!可惜呀,這里是大華,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大遼!
我是入了楊家祠堂、名登族譜的妻室!我與自家夫君親近,乃是天經地義!倒是你,耶律南仙,你以什麼身份闖進來喊打喊殺?莫非是嫉妒瘋了,跑來捉奸不成?可惜呀,你連捉奸的資格都沒有!”
耶律拔芹話語如刀,專揀耶律南仙的痛處去戳。
“你……!”耶律南仙何曾受過如此擠兌,尤其那句“沒資格”更是深深刺痛了她。
耶律南仙只覺一股血氣直沖頂門,猛地用手一撐帳壁,掙扎著便要起身,怒喝道︰“小野貓!我撕了你這張利嘴!”
說著,竟真個不管不顧,又要撲上前去。
楊炯見勢不妙,一個箭步上前,攔腰將耶律南仙抱住。她身子溫熱,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那因盛怒而微微顫抖的悸動。
楊炯沒好氣道︰“我的公主殿下!這都打了一晚上了,你還不累呀?消停會兒行不行?”
耶律南仙被楊炯緊緊抱住,掙扎不得,猛地回頭,一雙美目死死盯住楊炯,眼中竟隱隱泛起一絲水光,切齒道︰“楊炯!你……你要幫她?!你忘了當初在析津府,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你說你心中唯有我,絕不會踫這惹人厭的野貓一根手指!你就是這般信守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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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南仙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既有憤怒,更有難以言喻的委屈。
楊炯被她問得一時語塞,氣勢不由得弱了三分,小聲安撫道︰“那個……南仙,此一時彼一時嘛。那時候……那時候我不是正跟你鬧別扭嘛!
再說,以前在遼國,你對拔芹不也是……不是很在意嗎?還曾……還曾撮合過我們。如今她已放棄一切,跟我來到大華,無權無勢,不過是想求個安穩,你又何必非要跟她置這口氣?”
“那能一樣嗎?!”耶律南仙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陡然拔高,“當初是當初!如今是如今!當初她是棋子,是工具!可現在……現在……”
耶律南仙話語哽咽,一時難以接續,猛地吸了口氣,指著楊炯,淚珠終于在眼眶里滾來滾去,“我要做你身邊唯一的那個!唯一的!你懂不懂?唯一!”
楊炯看著她這般情狀,心中亦是一軟,正色道︰“你一直是唯一啊!南仙,高山上的杜鵑,草原上最璀璨的明珠,在我心中,唯有你一人配得上此譽!”
耶律南仙聞言,凝視著楊炯的雙眼,見他目光誠懇,不似作偽,心中怒氣稍霽,但瞥見一旁得意洋洋的耶律拔芹,那口氣終究難平。
她咬了咬銀牙,冷聲道︰“好!既然如此,我還有兩個條件沒用,今日我就要用一個!”
楊炯一听“條件”二字,頓覺頭皮發麻,他可深知這小狐狸精于算計,自己先前欠她的“舊賬”尚未還清,哪里還敢再接新賬?
當即連忙告饒︰“好南仙,好公主!你就饒了我吧,別再搞什麼條件了行不行?”
耶律南仙輕哼一聲,掙脫他的懷抱,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襟,審視地看著楊炯,眼角閃過一絲厲芒︰“第二個條件,她耶律拔芹,即便入了你楊家門,也只能做小!我……”
她話未說完,楊炯已是心頭一跳,知道這條件萬萬答應不得。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許多,楊炯眼眸一轉,猛地俯身,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耶律南仙後面的話。
“唔!”耶律南仙猝不及防,美眸瞬間睜大,待反應過來,又羞又怒,用力推開楊炯,嬌叱道︰“你干什麼……!”
“吧唧~~!”不等她說完,楊炯再次湊上前,又是一吻。
“楊炯你……!”
“啵~~!”第三吻落下,又快又急。
耶律南仙被他這無賴手段弄得沒了脾氣,連續三次,氣息都已微亂,她猛地推開楊炯,扶著帳牆微微喘息,俏臉緋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頓足道︰“停停停!你這人……怎麼這般無賴!”
楊炯嘿嘿一笑,心中暗忖果然。
南仙性子看似剛強傲嬌,實則吃軟不吃硬,本質里仍是那個對他極為大方、甚至有些戀愛腦的女子。只是她自幼手握權柄,習慣了高高在上,即便低頭,也要仰著脖子,維持那份驕傲。
耶律南仙見楊炯在那里兀自傻笑,心中雖知被他拿捏,但那股被耶律拔芹挑起的惡氣卻難以消散。
當即,耶律南仙眼波一轉,又生一計,指著耶律拔芹對楊炯道︰“好!條件暫且不提。但你今日須得替我出這口氣!你去,給她兩記耳光,不然我心中這口惡氣難順!”
“你說什麼?你讓我夫君打我?我看你是失心瘋了!”耶律拔芹一听,頓時跳腳,指著耶律南仙怒罵。
耶律南仙這次卻不與她爭吵,雙臂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楊炯,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等著楊炯動作。
耶律拔芹罵完,見耶律南仙不理她,轉而看向楊炯,冷哼一聲,竟主動揚起那張帶著烏青眼眶的俏臉,一副“你打試試看”的模樣。
可耶律拔芹那雙會說話的眼眸里,哪有半分害怕?分明是篤定了楊炯舍不得動她一根汗毛,眼神里甚至還帶著幾分挑釁和“你敢打我就哭給你看”的嬌蠻。
楊炯再次被夾在中間,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太陽穴突突直跳。
此情此景,楊炯心中暗暗發誓︰“楊炯啊楊炯,日後若再隨意招惹這些身份尊貴、性子驕縱的公主,你他娘的就是狗!”
正自煩惱間,目光無意中掃到帳角那只不起眼的恭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昔日耶律南仙與李瀠爭執,被自己以“正家法”的往事,突然計上心來。
要知道,南仙最是忌諱在旁人面前丟面子,尤其怕被這死對頭耶律拔芹知道她的糗事。
一念至此,楊炯臉上不動聲色,目光在那恭桶上停留一瞬,隨即轉向耶律拔芹,故作神秘地道︰“拔芹,來來來,我與你說一件趣事,就是前次在興慶府時……”
“呀!楊炯!你給我閉嘴!”耶律南仙是何等機敏之人,楊炯眼珠子一轉,她便知楊炯要使壞。
再見楊炯目光掃向恭桶,心中已猜到七八分,那件糗事若被耶律拔芹知曉,自己以後在她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耶律南仙當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也顧不得矜持,猛地撲到楊炯身上,踮起腳尖,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又是焦急又是羞憤,幾乎要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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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楊炯被她捂住嘴,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眼中卻滿是笑意,左右閃躲,作勢非要說出。
耶律南仙都快急哭了,雙手用力,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連聲道︰“不許說!不許說!你敢說!我……我跟你沒完!”
耶律拔芹在一旁看得先是愣住,隨即恍然大悟,她也是極聰慧的女子,見耶律南仙如此失態,立刻猜到定是極為丟臉的私密事。
耶律拔芹心中大樂,立刻湊上前去,拍手笑道︰“快說快說!夫君快說!到底是什麼趣事?莫非是這殺人如麻的南仙公主,也有那般不雅失態的時候?是摔了跤啃泥巴,還是喝了酒撒酒瘋?總不會是……”
這般說著,耶律拔芹目光戲謔地在耶律南仙和那恭桶之間逡巡,雖未明言,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耶律南仙被她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偏偏又無法反駁,只能死死瞪著楊炯,眼神里的威脅意味幾乎凝成實質。
楊炯見耶律南仙已處于炸毛邊緣,知道適可而止,再逗下去恐怕真要玉石俱焚。
當即,楊炯趁機掙脫耶律南仙的手,一把摟過還在幸災樂禍的耶律拔芹,走到一旁,板起臉道︰“我的小祖宗,你也少說兩句!真把她惹急了,撕破臉皮,誰臉上都不好看!”
耶律拔芹卻順勢偎在他懷里,抬起那張帶著烏青的眼眶,泫然欲泣,委委屈屈地道︰“你……你幫她凶我!方才她讓你打我,你都不曾這般說我!”
楊炯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低聲道︰“你還演!再不分場合地撩火,信不信我現在就在南仙面前,給你‘正正家風’?讓你也嘗嘗什麼叫‘羞憤欲絕’,看你日後在她面前還如何抬得起頭!”
這話果然擊中了耶律拔芹的要害。她雖看似大膽奔放,但在男女之事上,骨子里仍是極重顏面的,尤其是在這生死對頭耶律南仙面前,若真被楊炯以“家法”伺候,那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耶律拔芹當即噤聲,偷偷瞥了耶律南仙一眼,見她正狐疑地望著這邊,立刻收斂了媚態,乖乖地站直了身子,只是那小嘴依舊微微噘著,以示不滿。
楊炯見鎮住了耶律拔芹,心中稍定,清了清嗓子,轉向兩人,沉聲道︰“都給我過來!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
說著,走上前,一手拉住耶律南仙的胳膊,一手牽著耶律拔芹的手,不容分說地將她們拉到那張唯一還算完好的矮凳旁,按著她們的肩膀讓她們坐下。
隨後,楊炯走到行軍小爐旁,撥旺了爐火,架上小鍋,注入清水。又從一旁的箱籠里摸出四枚雞蛋,熟練地放入漸沸的水中。
口中兀自念叨︰“看看你們這模樣,烏眼青似的,明日如何見人?傳出去,我楊炯的帳中半夜飛出兩只大熊貓,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一時間,帳內陷入了奇異的寂靜之中。只听得爐火 啪,鍋中清水逐漸沸騰,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耶律南仙和耶律拔芹各自扭著頭,誰也不看誰,但終究沒再出聲爭吵,只是那空氣中彌漫的無形硝煙,依舊未曾散去。
不多時,雞蛋煮熟。
楊炯用勺子撈出,在涼水中浸了浸,剝去外殼,露出白嫩嫩的蛋白。他拿著兩枚溫熱的雞蛋,走到二女面前,先是對耶律南仙道︰“抬頭,我給你揉揉額角的包。”
耶律南仙尚未反應,身後便傳來一聲清晰的冷哼,自然是耶律拔芹所發。
楊炯的手頓了頓,又轉向耶律拔芹,拿起另一枚雞蛋︰“拔芹,閉眼,我給你敷敷眼眶。”
話音剛落,身後又是一聲冷哼,比方才那聲更冷三分,顯然是出自耶律南仙。
楊炯看看左邊氣鼓鼓的耶律拔芹,又看看右邊面罩寒霜的耶律南仙,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索性心一橫,將兩枚雞蛋分別拿在左右手中,道︰“好好好,一起!一起總行了吧!”
說著,楊炯蹲下身來,左手拿著雞蛋,小心翼翼地敷上耶律南仙額角的紅腫,輕輕滾動;右手則拿著另一枚雞蛋,湊近耶律拔芹那烏青的眼眶,同樣輕柔地揉按。
耶律南仙起初還想偏頭躲開,但額角傳來的溫熱與恰到好處的力道,確實緩解了那火辣辣的疼痛,她抿了抿嘴,終究沒有動彈,只是閉上了眼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耶律拔芹則乖順地閉著眼,感受著眼眶周圍的溫熱熨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仿佛在享受勝利者的待遇。
然而,這短暫的寧靜並未持續多久。
耶律南仙忽地睜開眼,冷冷道︰“你輕點!是想給那野貓出氣嗎?”
耶律拔芹也不睜眼,反唇相譏︰“總比某些人額角頂個犄角,明日出去被人認作犀牛精強!”
“你罵誰是犀牛精?”
“誰應罵誰!”
“小野貓,你找打!”
“小狐狸,怕你不成!”
兩人雖身體未動,嘴上卻又開始針尖對麥芒。
楊炯听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那點可憐的耐心終于被消耗殆盡。他猛地將手中兩枚雞蛋囫圇塞進自己嘴里,腮幫子頓時鼓脹起來,含糊不清地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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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喜歡鬧是吧!好!今日我便來個一勞永逸!咱們三人就在這帳中,大被同眠!來個徹夜長談,親上加親!看你們以後還有沒有臉面再互相針對!”
說罷,楊炯也不管嘴里還塞著雞蛋,雙臂運力,一手一個,將耶律南仙和耶律拔芹攔腰抱起,作勢就要向那張尚且濕漉、一片狼藉的行軍床走去。
這一下,可當真戳中了二女的死穴。她們皆是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人物,平日里互相視對方為畢生之敵,恨不得將對方踩在腳下,如何能忍受與對方共侍一夫,尤其還是在這種被迫的情況下,那簡直是奇恥大辱。
“楊炯!你敢!”耶律南仙又驚又怒,在他懷中奮力掙扎,雙腿亂蹬。
“放開我!混蛋!無賴!”耶律拔芹也是花容失色,尖叫著捶打楊炯的肩膀。
然而楊炯雙臂如同鐵箍,任憑她們如何掙扎,竟是紋絲不動,抱著她們一步步逼近床榻。
耶律南仙見硬抗不行,心思電轉,立刻換了策略,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哀求︰“楊炯!放我下來!我……我不鬧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楊炯故意惡聲惡氣地道,腳步不停。
耶律南仙真急了,連忙道︰“我發誓!我耶律南仙對長生天起誓,今日之後,絕不再主動尋釁!若違此誓,讓我……讓我容顏盡毀!”
這對耶律南仙而言,已是最毒的誓言。
楊炯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已到,這才裝作不情願地停下腳步,松開了手臂。
耶律南仙雙腳一沾地,立刻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向後跳開數步,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一張俏臉又是紅又是白。
她狠狠地瞪了楊炯一眼,又目光如刀地刮過耶律拔芹,咬牙切齒地道︰“好!好你個楊炯!還有你,小野貓!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日,讓我逮到機會,看我不扯了你的尾巴,拔了你的利爪,看你還如何囂張,如何勾引男人!”
放完這番狠話,耶律南仙生怕楊炯反悔,再施那“無賴”手段,竟是片刻不敢停留,猛地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掀開帳簾,瞬間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耶律拔芹見耶律南仙狼狽逃走,頓時心花怒放,仿佛打了一場大勝仗。
她站直身子,雙手叉腰,朝著帳簾方向得意地做了個鬼臉,提高音量喊道︰“小狐狸!有本事你就來呀!看我夫君治不治你!哼!”
喊完,耶律拔芹志得意滿地轉過身,卻見楊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疲憊,更多的卻是戲謔。
耶律拔芹俏臉微紅,隨即展顏一笑,那烏青的眼眶也掩不住她的絕代風華。
她裊裊娜娜地走到楊炯身邊,伸出縴縴玉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嬉笑道︰“好了,礙眼的人走了!夫君,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說著,耶律拔芹那眼神便朦朧起來,伸手就要去拉楊炯上床。
楊炯抬頭看了看帳外隱約透出的微光,哀嘆道︰“我的姑奶奶!這都快破曉了!折騰了一夜,你不累,我還……唔……”
楊炯話未說完,耶律拔芹已踮起腳尖,用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俏臉一板,故作凶悍狀,哼道︰“廢什麼話!抓緊時辰!我要是再生不出兒子,回頭我就去掀了咱家祠堂!看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楊炯一听,眼楮頓時瞪得溜圓,笑罵道︰“嘿!反了你了!看來今日不狠狠正一正這家風,你以後還真要上房揭瓦不成!”
說著,楊炯一把將耶律拔芹攔腰抱起。
耶律拔芹驚呼一聲,隨即咯咯嬌笑起來,雙臂自然地環住他的脖頸,吐氣如蘭︰“那就要看夫君有沒有這個本事‘正’得住妾身了!”
“小野貓,還敢嘴硬!”
“哼,怕你不成?”
……
燭影搖紅,不知夜之將畢。
及至東方未曦,晨光熹微,乃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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