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逐回深度解讀

第67章 李嬤嬤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張一瘋 本章︰第67章 李嬤嬤

    一、李嬤嬤在賈府的基本概況

    1.人物身份背景

    在《紅樓夢》的賈府中,李嬤嬤是賈寶玉的乳母,這一身份使她在府里有著特殊的地位。乳母在賈府通常備受尊重,因為她們承擔著哺育賈府子孫的重要職責,相當于將賈府剛出生的子孫全權撫養帶大,在賈母、王夫人等長輩跟前也有一定的話語權。李嬤嬤的兒子李貴,是寶玉的貼身男僕,負責跟隨著寶玉外出等事宜。李貴為人本分老實,在寶玉身邊也算盡職盡責。李嬤嬤憑借著是寶玉乳母這層關系,在賈府眾人眼中有了一定的體面。然而,她後來的一些行為卻逐漸讓她的形象在眾人心中發生了變化,不再僅僅是那個受人尊敬的寶玉乳母。

    2.首次出場亮相

    李嬤嬤首次出場是在寶玉去梨香院看望寶釵時。當時寶玉留在薛姨媽家吃酒,李嬤嬤極力阻攔,生怕自己受連累。她不顧薛姨媽的熱情款待和寶玉的意願,執意不讓寶玉飲酒,若不是薛姨媽勸說並讓她也去吃酒,她還會不依不饒。從這一場景可以看出,李嬤嬤出場就不太討好。她的表現一方面體現出她作為乳母,對寶玉的一種責任意識,畢竟寶玉年紀尚小,她擔心寶玉在外飲酒會出狀況。但另一方面,她過于直接和固執的態度,也讓場面變得有些尷尬。她沒有考慮到當時的場合和氛圍,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不懂變通,這也為她之後與寶玉等人的矛盾沖突埋下了伏筆。

    二、李嬤嬤地位之高的緣由

    1.選拔入職條件

    在賈府,能成為賈寶玉的乳母絕非易事,李嬤嬤能獲此殊榮,必然經過了賈母、王夫人的層層挑選。賈母作為賈府的最高長輩,對寶玉的成長極為重視,王夫人作為寶玉的生母,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們在選拔乳母時,必定會綜合考量多方面的因素。

    首先,身體條件是基礎。乳母需要身體健康,這樣才能保證乳汁的質量,為寶玉提供充足且健康的營養。李嬤嬤想必在身體素質方面符合要求,能夠勝任哺育寶玉的重任。

    其次,品德修養至關重要。在賈府這樣的大家族,品德高尚、為人忠厚老實的人才能得到信任。李嬤嬤或許為人本分,沒有不良嗜好和心機,讓賈母和王夫人覺得可以放心將寶玉交給她照顧。

    再者,性格因素也不容忽視。照顧寶玉需要有耐心和細心,李嬤嬤可能性格溫和,有足夠的耐心去應對寶玉成長過程中的各種狀況,並且做事細心,能夠周全地照顧好寶玉的生活起居。

    最後,或許還有一些機緣巧合的因素。在眾多候選人中,李嬤嬤可能在某些方面表現得更為突出,或者與賈母、王夫人有一些特殊的緣分,從而最終脫穎而出,成為了賈寶玉的乳母。

    2.工作成果認可

    李嬤嬤作為寶玉的乳母,工作成果顯著,她將寶玉照顧得白胖可愛。在嬰幼兒時期,寶玉在李嬤嬤的悉心哺育下,健康茁壯成長,模樣愈發惹人喜愛,成為了賈府上下的寶貝疙瘩。

    她的工作得到了賈府高層的認可。賈母對寶玉寵愛有加,看到寶玉在李嬤嬤的照料下如此健康,自然對李嬤嬤的工作十分滿意。王夫人作為寶玉的生母,也對李嬤嬤的付出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在賈府,能得到賈母和王夫人的認可,是極高的榮譽。李嬤嬤因此在府中擁有了較高的地位,受到眾人的尊重。她可以自由出入寶玉的住所,在一些事務上也有一定的話語權。這種認可不僅體現在物質待遇上,更體現在精神層面,讓李嬤嬤在賈府有了一種歸屬感和成就感。

    3.職責特殊性質

    在賈府,乳母的職責至關重要,李嬤嬤作為寶玉的乳母,更是肩負著特殊使命。她不僅要負責寶玉的飲食起居,還要關注他的身心健康和成長發育。寶玉作為賈府的重點呵護對象,李嬤嬤的責任不容小覷。

    她與寶玉朝夕相處,關系十分特殊。從寶玉呱呱墜地起,李嬤嬤就陪伴在他身邊,見證了他的每一步成長。他們之間有著一種超越主僕的情感紐帶,李嬤嬤對寶玉的感情是復雜的,既有作為乳母的責任和關愛,也有因長期相處而產生的深厚情感。

    在日常生活中,李嬤嬤時刻關注著寶玉的一舉一動。她會在寶玉生病時焦急萬分,四處尋醫問藥;在寶玉調皮搗蛋時,耐心地教導和約束他。這種特殊的關系,讓李嬤嬤在寶玉的成長過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也使得她在賈府的地位與眾不同。

    三、李嬤嬤與寶玉關系的轉變

    1.早期親密關系

    在寶玉的幼年時期,李嬤嬤與他同吃同住,關系親密無間,感情十分深厚。那時,李嬤嬤日夜陪伴在寶玉身邊,精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寶玉餓了,李嬤嬤會第一時間喂奶;寶玉困了,李嬤嬤會輕輕搖晃著哄他入睡。

    他們之間有許多溫馨的互動場景。比如,寶玉牙牙學語時,會含糊不清地喊李嬤嬤,李嬤嬤听到後總是滿臉笑容,溫柔地回應他。還有,寶玉在蹣跚學步時,李嬤嬤會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張開雙臂保護著他,每當寶玉邁出一小步,李嬤嬤都會興奮地鼓掌,給予他鼓勵。在寒冷的冬日,李嬤嬤會把寶玉緊緊地摟在懷里,用自己的體溫為他取暖。這種親密的關系,讓寶玉在幼年時期感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和溫暖,也讓李嬤嬤從心底里疼愛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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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矛盾沖突起源

    隨著寶玉逐漸長大,李嬤嬤居功自傲、愛嘮叨等行為,引發了她與寶玉之間的矛盾。李嬤嬤自恃曾是寶玉的乳母,在賈府有過較高的地位,便時常居功自傲。她覺得自己對寶玉有養育之恩,寶玉理應事事順從她。同時,她又愛嘮叨,總是對寶玉的行為指手畫腳,這讓逐漸有了自主意識的寶玉十分反感。

    具體事件中,李嬤嬤對寶玉吃酒一事的過度干涉,是矛盾的早期體現。如寶玉去梨香院看望寶釵時,她不顧場合和氛圍,執意阻攔寶玉飲酒,讓寶玉在眾人面前有些下不來台。還有,李嬤嬤擅作主張拿走寶玉留給襲人的豆腐皮包子,這一行為沒有尊重寶玉的意願,讓寶玉覺得自己的想法不被重視。另外,她在寶玉喝茶等生活瑣事上,也總是嘮嘮叨叨,不斷強調自己的觀點,卻不考慮寶玉的感受。這些行為日積月累,使得寶玉對李嬤嬤的不滿逐漸加深,矛盾也隨之產生並不斷升級。

    3.激烈沖突爆發

    在《紅樓夢》中,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襲人的豆腐皮包子,又喝了寶玉的楓露茶,這兩件事直接引發了寶玉與她的激烈沖突。寶玉滿心歡喜地想著襲人愛吃豆腐皮包子,特意留著給她,卻得知被李嬤嬤吃了,心中已然不悅。而當他得知自己精心泡制的楓露茶也被李嬤嬤喝掉後,長久以來對李嬤嬤的不滿瞬間爆發。

    寶玉怒不可遏,大發脾氣,嚷嚷著要攆李嬤嬤出去。他覺得李嬤嬤不尊重自己的心意,肆意踐踏他對身邊人的關懷。此時的寶玉,已經不再是那個對李嬤嬤言听計從的孩童,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情感,也有了維護自己所愛之人的意識。李嬤嬤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對自己權威的挑戰,更是對他珍視的人與物的侵犯。

    從寶玉的心理來看,他對李嬤嬤的感情已經從早期的親密依賴轉變為如今的厭煩和憤怒。他無法忍受李嬤嬤的專橫和自私,認為她不應該憑借曾經的乳母身份就為所欲為。這次沖突,是寶玉自我意識的一次強烈覺醒,也是他對李嬤嬤長期以來不滿情緒的集中宣泄。

    四、李嬤嬤行為表現分析

    1.盡職與固執並存

    李嬤嬤在照顧寶玉的生活中,有著盡職的一面。她嚴格執行賈母的命令,時刻關注著寶玉的一舉一動,生怕有絲毫閃失。例如,在寶玉吃酒這件事上,她深知寶玉年紀尚小,飲酒過多對身體無益,所以每次都會極力阻攔。即便在薛姨媽熱情款待的場合,她也不顧情面,執意不讓寶玉多喝,這體現出她對賈母交代的責任的堅守,一心只為寶玉的健康著想。

    在日常生活中,李嬤嬤對寶玉的飲食起居也照顧得十分細致。她會留意寶玉的飲食喜好,確保他能吃到可口的飯菜;在天氣變化時,及時為寶玉增減衣物,防止他生病。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照顧寶玉的工作中,從這些方面可以看出她的盡職。

    然而,李嬤嬤也有著不懂變通、左右為難的情況。她過于死板地執行命令,不懂得根據實際情況做出調整。就拿寶玉吃酒一事來說,她沒有考慮到當時的場合和氛圍,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讓場面變得十分尷尬。她不明白,在一些社交場合中,適當的飲酒也是一種社交禮儀。

    此外,李嬤嬤在面對寶玉逐漸長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時,依然用對待孩童的方式去約束他,這讓寶玉感到十分壓抑。她不懂得與時俱進,不理解寶玉的心理變化,導致兩人之間的矛盾不斷加深。她一方面要遵守賈母的命令,嚴格管教寶玉;另一方面又要面對寶玉的反抗和不滿,處于一種左右為難的境地。這種不懂變通的性格,使得她在照顧寶玉的過程中,不僅沒有得到寶玉的感激,反而引發了更多的矛盾和沖突。

    2.倚老賣老之舉

    李嬤嬤在賈府後期的行為,多有倚老賣老之嫌。她時常擅離職守,不再像從前那樣時刻關注寶玉的生活。曾經她是寶玉身邊盡職盡責的乳母,可後來卻常常不見蹤影,把照顧寶玉的職責拋之腦後,仿佛自己已經無需再承擔這份責任。

    拿走寶玉留給他人的食物,也是她倚老賣老的典型行為。寶玉特意留了豆腐皮包子給襲人,這是他對身邊人的一份心意。然而,李嬤嬤卻毫不顧忌寶玉的想法,擅自將包子吃掉。還有寶玉的楓露茶,她也毫不客氣地喝掉。她覺得自己作為寶玉的乳母,有資格享用這些東西,根本不把寶玉的意願放在眼里。

    李嬤嬤還會在寶玉的丫頭面前擺架子,數落她們的不是。她認為自己是長輩,丫頭們就應該對她言听計從。當丫頭們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做事時,她便會大發雷霆,用難听的話責罵她們。

    分析她背後的心理,一方面,她自恃曾經對寶玉有哺育之恩,覺得自己在賈府有特殊的地位,理應得到更多的尊重和特權。她沉浸在過去的榮耀中,無法接受自己逐漸被邊緣化的現實。另一方面,隨著寶玉的長大,他與身邊年輕漂亮的丫頭們關系日益親密,李嬤嬤感受到了被忽視。她試圖通過這些倚老賣老的行為,重新引起寶玉和眾人的關注,證明自己的存在和重要性。但她沒有意識到,她的這些行為只會讓寶玉和其他人更加反感,進一步加劇了她與眾人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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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爭寵與心態失衡

    李嬤嬤在賈府後期,常與寶玉的丫頭們爭吃的,還頻繁數落她們,其中對襲人尤為針對。她隔三岔五去絳芸軒或怡紅院,看到寶玉屋里有好吃好喝的,便順手牽羊帶走或當場吃光。寶玉的丫頭們對她十分厭惡,可她卻全然不顧,依舊我行我素。

    在眾多丫頭中,襲人成了李嬤嬤的眼中釘。一次襲人病了,李嬤嬤前來,襲人躺在炕上未起身相迎,這讓李嬤嬤大發雷霆。她拄著拐棍,在屋里破口大罵,稱襲人為“忘了本的小娼婦”“一心裝狐媚子的狐狸精”,言語極其難听,讓襲人羞愧又委屈,只能默默哭泣。

    李嬤嬤之所以如此,根源在于她心態失衡。想當初,她作為寶玉的乳母,備受賈府上下尊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然而,隨著寶玉長大,他與身邊年輕漂亮的丫頭們關系愈發親密,李嬤嬤漸漸被冷落。她無法接受這種落差,內心充滿了失落和不甘。

    她認為襲人魅惑寶玉,導致寶玉對自己疏遠,所以將滿腔怨氣都撒在襲人身上。她覺得自己曾經對寶玉有養育之恩,如今卻被一個丫頭比了下去,心中的不平衡感愈發強烈。她試圖通過與丫頭們爭吃的、數落她們,尤其是針對襲人,來重新奪回寶玉的關注,證明自己的地位。但她的這些行為不僅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讓寶玉和丫頭們對她更加反感,使她在賈府的處境愈發尷尬。

    五、李嬤嬤與其他人物的關系

    1.與襲人矛盾

    在《紅樓夢》中,李嬤嬤與襲人之間的矛盾沖突十分激烈。一次,襲人染病在身,正躺在炕上休養,李嬤嬤前來探望。然而,襲人未能起身相迎,這一行為瞬間激怒了李嬤嬤。她頓時火冒三丈,拄著拐棍,在寶玉屋里破口大罵。她毫不留情地稱襲人為“忘了本的小娼婦”,指責襲人一心只想裝狐媚子哄寶玉,還說她不過是幾兩臭銀子買來的毛丫頭,在屋里肆意作耗。甚至揚言要把襲人拉出去配小子,看她還怎麼哄寶玉。

    雙方矛盾的根源錯綜復雜。從李嬤嬤的角度來看,她自恃是寶玉的乳母,曾對寶玉有養育之恩,在賈府有著特殊地位。隨著寶玉長大,他與襲人等丫頭關系日益親密,李嬤嬤感到自己被冷落,內心充滿失落和不甘。她認為襲人魅惑寶玉,導致寶玉對自己疏遠,所以將滿腔怨氣都撒在襲人身上。

    而襲人這邊,她作為寶玉身邊的首席丫頭,盡心盡力地照顧寶玉,深得寶玉信任。她或許並非故意怠慢李嬤嬤,只是當時生病在身,身體不適,無法起身行禮。她一心撲在寶玉身上,希望能把寶玉照顧好,卻沒想到因此招來李嬤嬤的怨恨。

    從各自立場分析,李嬤嬤站在長輩的角度,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襲人不尊重她就是忘本。而襲人則是從照顧寶玉的職責出發,她的重心在寶玉身上,可能在禮節上有所疏忽。這場矛盾沖突,不僅反映了兩人之間的個人恩怨,也從側面展現了賈府復雜的人際關系和等級制度。

    2.與王熙鳳互動

    在《紅樓夢》里,有王熙鳳勸李嬤嬤的情節。當時李嬤嬤因寶玉的事鬧情緒,王熙鳳出面勸解。王熙鳳態度既溫和又帶著威嚴,她先是笑著對李嬤嬤好言相勸,提及李嬤嬤往日的功勞,說“嬤嬤您當年把寶玉照顧得那麼好,大家可都記在心里呢”,給足了李嬤嬤面子。但同時,她話鋒一轉,又嚴肅地指出李嬤嬤不應過于任性,要顧全大局,“如今寶玉也大了,有些事嬤嬤也得看開些,別讓大家難做”。

    李嬤嬤面對王熙鳳的勸解,起初還嘴硬,嘟囔著自己的委屈。可王熙鳳的話有理有據,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李嬤嬤漸漸沒了脾氣。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吵鬧,雖然心里可能還有些不服氣,但也只能暫時作罷,听從了王熙鳳的勸告。王熙鳳這一番軟硬兼施的勸解,既維護了李嬤嬤的面子,又解決了當下的矛盾,展現出她在賈府處理事務的精明能干。

    3.與賈母關聯

    在《紅樓夢》中,賈母對李嬤嬤的態度和她在賈母心中的地位是有變化的。起初,賈母對李嬤嬤十分認可和尊重。李嬤嬤作為寶玉的乳母,將寶玉照顧得白胖可愛,這一工作成果得到了賈母的高度贊賞。在賈母眼中,李嬤嬤是盡心盡力照顧寶玉的功臣,所以給予她較高的地位和一定的特權,讓她能自由出入寶玉住所。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李嬤嬤居功自傲、倚老賣老的行為逐漸顯現。她擅離職守、拿走寶玉留給他人的食物、與丫頭們爭寵等舉動,引起了寶玉的不滿和反感。賈母疼愛寶玉,看到寶玉對李嬤嬤的態度,她對李嬤嬤的好感也逐漸降低。李嬤嬤在賈母心中的地位不再像從前那樣穩固,開始慢慢下滑。但出于往日的情分,賈母也沒有過分苛責她,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重視她了。

    六、李嬤嬤形象的象征意義

    1.歷史人物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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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認為《紅樓夢》中的李嬤嬤象征著明朝名將李成梁。這種觀點的依據主要源于兩者在某些方面存在的相似性。

    從地位和影響力來看,李成梁在明朝遼東地區位高權重,長期鎮守遼東,戰功赫赫,在當地有著極高的威望和影響力。而李嬤嬤在賈府中,憑借著是寶玉乳母這一身份,也曾有過較高的地位,在府中眾人眼中有一定的體面,在一些事務上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從行為表現上分析,李成梁後期居功自傲,生活奢侈,在遼東地區的一些舉措引發了不少爭議。李嬤嬤同樣如此,她自恃對寶玉有養育之恩,居功自傲,擅離職守,拿走寶玉留給他人的食物,還與丫頭們爭寵,這些行為逐漸引起了眾人的反感。

    然而,這種象征的合理性也存在一定局限。《紅樓夢》是一部文學作品,其人物形象塑造是為了服務于整個故事和主題。雖然李嬤嬤和李成梁有相似之處,但不能簡單地將兩者完全等同。作者塑造李嬤嬤這一形象,更多是為了展現賈府的人際關系、等級制度以及人性的復雜,而並非單純地映射某個歷史人物。所以,李嬤嬤象征李成梁的觀點有一定參考價值,但不能絕對化。

    2.社會現象隱喻

    李嬤嬤這一形象在《紅樓夢》中隱喻了諸多社會現象。首先,反映了長輩與晚輩之間復雜的關系。在傳統觀念里,長輩對晚輩有養育和教導之恩,晚輩理應尊重長輩。李嬤嬤作為寶玉的乳母,早期與寶玉關系親密,但隨著寶玉長大有了自主意識,李嬤嬤仍以長輩姿態過度干涉,引發了寶玉的反感。這體現出當長輩不能與時俱進,理解晚輩的成長和變化時,雙方容易產生矛盾,反映出社會中長輩與晚輩在觀念和行為上的代溝問題。

    其次,李嬤嬤的行為凸顯了倚老賣老的不良風氣。她自恃曾有養育之功,便擅離職守、隨意拿走寶玉留給他人的食物、與丫頭們爭寵等。這種行為在社會中並不少見,一些人憑借自己的資歷或過去的功勞,不遵守規則,為所欲為,試圖獲取特殊待遇。他們不考慮自己行為對他人的影響,只圖自己方便,破壞了公平公正的社會秩序。

    此外,李嬤嬤與丫頭們的矛盾,也隱喻了職場或群體中因地位變化而產生的心態失衡和爭寵現象。當曾經的優勢地位逐漸喪失,有些人會通過貶低他人來證明自己,從而引發人際關系的緊張和沖突。

    七、李嬤嬤形象的文學價值

    1.豐富故事內容

    李嬤嬤的存在極大地豐富了《紅樓夢》的故事情節,增添了故事的曲折性。她與寶玉之間從親密到沖突的關系轉變,為故事發展埋下了諸多伏筆。寶玉因李嬤嬤吃了豆腐皮包子和楓露茶而發怒要攆她出去這一情節,不僅展現了寶玉性格中叛逆的一面,也讓讀者看到了賈府內部復雜的人際關系。

    李嬤嬤與襲人等丫頭的矛盾沖突,進一步拓展了故事的維度。她對襲人的辱罵,引發了一系列的矛盾和紛爭,使得賈府的生活場景更加生動逼真。同時,王熙鳳勸李嬤嬤的情節,展現了王熙鳳在賈府處理事務的精明能干,也從側面反映出賈府內部的權力結構和管理模式。

    此外,李嬤嬤的行為和心態變化,如倚老賣老、爭寵等,為故事增添了許多戲劇性元素。她的存在讓《紅樓夢》的故事不再局限于寶黛愛情和賈府的繁華,而是深入到了日常生活的各個層面,使整個故事更加豐滿、曲折。

    2.襯托主要人物

    李嬤嬤對《紅樓夢》中賈寶玉、襲人等主要人物形象起到了重要的襯托作用。

    在襯托賈寶玉方面,李嬤嬤的固執和專橫凸顯了寶玉的叛逆與反抗精神。例如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襲人的豆腐皮包子、喝了楓露茶後,寶玉憤怒地要攆她出去,這一情節展現出寶玉不再是那個對李嬤嬤言听計從的孩童,他開始維護自己的想法和所愛之人,體現出寶玉性格中追求自由、平等的一面。

    對于襲人,李嬤嬤的無理取鬧襯托出襲人的隱忍和善良。李嬤嬤辱罵襲人時,襲人即便滿心委屈,也只是默默哭泣,沒有與她正面沖突,凸顯了襲人溫柔和順、善解人意的性格特點。李嬤嬤的存在,讓賈寶玉和襲人的形象更加立體飽滿,使讀者對他們的性格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3.反映時代特征

    李嬤嬤這一形象深刻反映了封建社會的家庭關系和等級制度。在家庭關系方面,體現出長輩權威至上。李嬤嬤作為寶玉的乳母,自恃有養育之恩,即便寶玉長大,仍以長輩姿態對其生活過度干涉,寶玉雖心生不滿,但礙于傳統觀念,反抗也有所克制,反映出晚輩對長輩的服從是當時家庭關系的重要準則。

    從等級制度來看,李嬤嬤憑借乳母身份在賈府有一定地位,可自由出入寶玉住所,在事務上有話語權,這顯示出封建家庭中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權力差異明顯。同時,她對丫頭們的頤指氣使,丫頭們即便厭惡也只能默默忍受,進一步體現了等級森嚴,下對上需絕對服從。李嬤嬤形象是封建社會家庭關系和等級制度的生動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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