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雨雖然還沒醒過來，但已經完全脫離危險，身體各項指標基本穩定，這讓李妮放心不少。
歐陽把跟幾位老丈人“談判”的結果告訴她們。
四人之中唯獨只有秦明月開心不起來，譚倩的失蹤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見她這副樣子，歐陽暗暗嘆了口氣，嘴上什麼都沒說，卻默默撥通了趙長風的聯系電話。
作為在鎮國司長老之一，這個身份多少還是有些特權的。
鎮國司作為龍國最重要、最特殊的安全監管部門，掌管著全國所有數據信息。
雖然現在外面很亂，但有些數據還是可以作為有效參考。
根據數據庫信息顯示，譚倩乘坐飛機離京順利抵達老家白城之後就沒有任何身份登記信息。
如此說來，失蹤的大致範圍基本可以確定了。
因為可用之人有限，安全區外的搜救工作根本無法全面進行，理論上意外情況確實還是有可能存在的。
盡管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但為了秦明月，不論譚倩是生是死，歐陽都決定親自跑一趟。
反正一個來回最多也就一個小時而已。
白城原本總人口200萬，但根據最新統計幸存人數還不足85萬。
歐陽這個迷途知返的好少年沒有佔過譚倩的便宜，所以她身上沒有夢靈印記的，這大大增加了找人的難度。
不過就算有印記也不一定有用，如果她真的已經遇害，夢靈印記也會隨之消失。
為了確保沒有遺漏，歐陽讓趙長風幫忙，下令白城及周邊安全區對幸存者重新進行篩查，自己則根據譚倩的身份證信息直接來到她家住的小區。
這里距離最近的安全區直線距離不到兩公里，夢靈感知範圍內也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房子陳舊，面積不大，房門反鎖緊閉，屋里邊一個人都沒有。
看樣子事發前一家人都沒在家里。
歐陽只看了一眼，直接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這套房子是譚倩父母老兩口自己住的，譚倩還有個哥哥，結婚後有了孩子住不下就搬出去了。
這些基本信息資料都不難查，譚倩父母家里沒人，說不定就是去了她哥哥那里。
兩個住址相隔不近，直線距離超過十一公里，但實際上已經在夢靈感知範圍之內，慢悠悠飛過去也才不到二十秒鐘。
來到所在樓層，直接破窗而入，下一刻歐陽就皺起了眉頭。
樓道內倒著一具嚴重腐爛的尸體，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屬于譚倩哥哥的房號門敞開著。
屋里邊一片狼藉，有三大一小四具同樣嚴重腐爛的尸體，地板和牆上到處都是干涸的血跡，可以想象當時情況是多麼慘烈。
地板上散落著碗碟碎片，還有各種發霉曬干了的食物，看樣子事發前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地吃著團圓飯。
歐陽不禁皺眉。
這些尸體幾乎只剩骨架已經面目全非，他雖然不是專業人士卻也能判斷這些人生前大致身高。
再一個，這些人身上都沒有戴著他制作的護身符，而且算人數剛好又少了一人，所以災難發生後譚倩極有可能真的逃走了。
可是她到底在哪？
活不見人。
如果死了，外面那麼多尸體，能夠確認譚倩身份的或許就只有那一枚護身符了。
可護身符受材料所限蘊含的能量不多，本身能量波動很小，而且只能被動觸發。
再加上現在到處是游蕩的鬼物擾亂感應，找起來就更難了。
除非先把這些鬼物全都清理干淨再展開地毯式搜索。
但這談何容易？
清完一批，很快又會從附近其他地方聚攏過來，等全部清除都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果然，很多事想著簡單，做起來卻很難。
直到現在歐陽才發現，要確認譚倩的生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當他沒有頭緒的時候，趙長風來電告知，經過重新篩查結果還是一樣。
這下怎麼辦？
放棄？
可來都來了
陷入糾結之時，幾只厲鬼卻成群飄忽而來，歐陽下意識放出夢靈想要將它們吞噬。
惡鬼因怨而生，厲鬼更是怨氣和戾氣的化身。
可這些來自冥河的厲鬼經過漫長歲月煎熬，就連僅有的仇恨意識都已經被怨氣和戾氣吞噬。
但有一樣東西卻始終存在，那就是對危險的本能反應。
夢靈剛吞噬了兩只厲鬼，剩余幾只出于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嚇得胡亂逃竄。
歐陽看到這幕心中忽然一動。
沒有意識的厲鬼不能用幻夢之眼控制，但夢靈卻可以把它們當做牛羊一樣驅趕。
他想起小時候學校組織看過的一部老電影。
敵人為了排雷，想出了用牛來趟地雷的辦法，他現在倒是可以借鑒一下。
如果把譚倩身上被動觸發的護身符當成地雷，那麼現在一抓一大把的厲鬼就是最好的“牛”。
厲鬼從不掩飾自己的氣息，渾身上下都充滿攻擊性，比夢靈更適合去做這件。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某人自戀地嘀咕了一句，然後直接說干就干，以這個住宅為原點向四周擴散。
沒想到，這辦法還真有用，很快就收到奇效——幾百米外出現可疑能量波動！
歐陽瞬息而至，看著眼前大門緊閉的小超市，夢靈瞬間鑽了進去。
這就是一家普通的社區小超市，除了一個電動卷閘門沒有一個窗戶，徹底斷電之後里面一片漆黑。
在這樣密閉的空間里，卻有著六具腐爛的尸體，氣味有多重可想而知。
角落里，一個披頭散發，渾身上下滿是污漬，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人蜷曲著身體瑟瑟發抖。
剛才的能量波動正是從這人身上發出來的，但奇怪的是夢靈竟感覺不到他身上生機和氣息，難怪可以實現燈下黑躲過感知。
歐陽站在超市門前隨手一揮，質量過硬的卷閘門就被夢靈之力橫切斬斷。
小超市面積本就不大，這動靜頓時把角落里的人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尖叫狼狽地在地上爬行。
譚倩！
听到聲音歐陽就認出來！
他一個箭步，如移形換影，瞬間出現在譚倩面前，半跪下來扶住她的肩膀。
“譚倩，是我，我是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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