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天虛

第38章 蠱婆預言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叫儒雅的儒 本章︰第38章 蠱婆預言

    晨露還掛在蛛網上時,月見璃已經用金針封住了第七處穴位。她手腕上的噬靈蠱印正在向心脈蔓延,每根金針尾部都凝結著冰晶——那是詹台鏡徹夜用寒氣幫她延緩毒性的痕跡。

    "穿過這片泣血楓林就到蟲谷。"林夜用刀尖挑開垂落的毒藤,暗紅汁液滴在岩石上蝕出青煙。他後背的星圖紋身正在微微發燙,與懷中玉佩產生奇妙共鳴。

    詹台鏡突然按住冰魄劍鞘,劍柄上凝結的霜花組成箭頭形狀︰"三百步外有活物,速度是常人三倍。"她話音未落,前方霧氣里傳來木輪碾過碎骨的聲響。

    推著紡車的老嫗從楓林深處現身時,月見璃的藥囊突然自動打開。十八只碧玉蜂組成屏障,卻被老嫗紡出的銀絲瞬間貫穿。那些閃著磷光的絲線在半空交織成蛛網,網上掛著無數正在融化的記憶碎片。

    "二十年了…"老嫗空洞的眼窩轉向林夜,"當年你父親留下的三滴修羅血,終究還是引來天機閣的鬣狗。"

    林夜瞳孔中的金紋驟亮,看清老嫗心髒處跳動的竟是一枚青銅鑰匙。月見璃突然踉蹌著抓住詹台鏡的手臂︰"她身上的藥香…是煉制九轉化劫丹的七味主材!"

    老嫗干枯的手指撫過紡車,絲線突然暴起纏繞三人。詹台鏡揮劍斬向絲線,冰刃卻從霧氣中直接穿過。林夜反手將饕餮刀插入地面,噴涌的修羅血化作火牆。絲線在火焰中扭曲成古文字,赫然是《九劫弒天訣》缺失的第四重心法。

    "噬靈蠱不是毒,是鑰匙。"老嫗的紡錘指向月見璃心口,"藥王血脈溫養二十年,才能打開神農鼎最後的封印。"她突然扯開胸前麻布,露出與青冥相似的鎖孔,"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楓林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毒蟲從地底涌出。詹台鏡的冰魄劍舞出漫天雪影,卻見林夜徒手抓住最凶猛的尸王。暗金血液滲入蟲甲,尸王竟溫順地趴在他掌心,觸須指向東北方的懸崖。

    "跟著蟲群!"林夜割破指尖畫出血符,蟲潮頓時分流讓出通道。月見璃注意到每只毒蟲額前都有細微金點,與她幼時在藥王谷見過的馴蟲術如出一轍。

    懸崖邊的青銅鼎足已沒入腐土,鼎身纏繞的鎖鏈與青玉棺槨上的如出一轍。當林夜將玉佩按在鼎耳凹槽時,鼎內突然升起七彩煙霧。煙霧中浮現的畫面讓詹台鏡的冰魄劍差點脫手——十二歲的她正在師門禁地,對著與自己容貌相同的冰雕練習劍招。

    "原來從那時起…"詹台鏡指尖撫過劍穗銀鈴,鈴鐺突然發出與鎮魂鐘相似的嗡鳴。冰魄劍不受控制地刺向林夜後心,卻在觸及星圖紋身時被突然出現的青冥用骨刀架住。

    "記憶的重量會壓垮現實。"青冥發間的銀鈴正在滲血,她心口的鎖孔開始旋轉,"小藥王,該做選擇了。"她突然將月見璃推向青銅鼎,鼎中七彩煙霧瞬間吞沒了少女。

    林夜正要沖入濃霧,卻被老嫗的銀絲纏住腳踝。詹台鏡的冰魄劍架在老嫗頸間,卻發現對方早已沒有脈搏。蟲群在此刻發瘋般撞向青銅鼎,每只毒蟲爆裂時都釋放出一段記憶殘片——

    月見璃在鼎中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身著羽衣的她將劇毒藥汁喂給垂死的林夜,而詹台鏡的前世正用冰魄劍刺穿青冥的心髒。鼎底突然睜開無數復眼,古老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炸響︰"藥王血脈的最後傳人,你願意承擔窺見未來的詛咒嗎?"

    外界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林夜背後的星圖脫離皮膚懸浮半空,與玉佩投射的星盤完美契合。詹台鏡的冰魄劍突然暴漲三丈,劍光劈開濃霧的瞬間,眾人看到月見璃正從鼎中走出,左眼已變成與老嫗相同的混沌之色。

    "東北方三百里..."月見璃的聲音帶著重音,右眼不斷淌下血淚,"天機閣的走狗正在喚醒十萬陰兵。"她抬手接住飄落的楓葉,葉脈竟組成精確的地形圖。

    青冥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金粉在空中組成倒計時︰"還剩九天。"她扯斷三根銀發纏住眾人手腕,"該去拜訪我的老朋友了。"

    返程途中,詹台鏡發現冰魄劍的霜紋中多了些血色脈絡。林夜後背的星圖紋身開始自行移動,而月見璃時不時會用古語自言自語。當他們回到客棧時,桌上擺著三枚染血的青銅錢——正面刻著天機閣徽記,背面卻是詹台鏡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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