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好入住的手續，滿穗兩人離開客棧，按照正常的流程來到了城里的當鋪。
蒲城里不止一個當鋪，或許是因為四周的賊寇經常被繳清的緣故，這些當鋪都很干淨。
“沒事的，肯定能找到。”
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滿穗，凌羽伸手攬住滿穗的肩膀安慰著對方。
本來他打算借機會攬腰來著，不過看著滿穗那接近140還差一截的身高，又看了看自己150多的體格，實在有些做不到。
“嗯。”
點了點頭，滿穗看著凌羽，就和之前一樣兩眼有些微紅，眼里還閃爍著淚花。
“乖，不會有事的……”
伸手幫滿穗擦掉眼淚，為了讓滿穗轉移注意力，凌羽只能將拉著滿穗去吃羊肉湯。
在這個時候羊肉湯也漲價了不少，凌羽思索的看著對方，這些錢用不了多久了，下一個城市。
關山鎮？不行，那里只是一個鎮，估計不會有什麼補充物資的地方，估計還是得去富平。
說道富平前世還有一段不好的回憶，當時自己去富平玩，還交了個朋友，他還把對方當真的朋友，可惜後來還被騙了幾百塊錢。
大概規劃了一下行進路線，滿穗也沒有什麼意見，從富平到三原、涇陽、咸陽、再到長安。
倒不是他不想去華洲，不過那個位置的距離太遠了，他的儲物空間沒有那麼多攜帶食物的東西。
而且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和良見面，萬一和對方混了個臉熟，後續的劇情線良肯定不會相信她們。
所以現在還是盡可能避免和良見面，這樣就好了。
對此滿穗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只是默默地喝著面前的湯，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凌羽知道每經過一個城市，滿穗心里的期望就會減少一分，這種情況很正常，換做他也會是這樣的情況。
“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別這樣，好嗎？”
滿穗對于自己的規劃沒有任何的意見，只是伴隨著他話音落下，就會伴隨著滿穗輕輕的“嗯”一聲。
凌羽伸出手抬起滿穗的臉，眼神里也有一些哀傷。
一起走了一個月，凌羽是真的把滿穗當成自己身邊唯一的掛念，都說喜其之所喜，憂其之所憂。
原本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懷，可居然讓他遇上了滿穗，本來就是想護著對方來著，畢竟游戲里的滿穗是真的讓人心疼。
可現在……只能說，不愧是明末魅魔，雖然沒有在煙月樓學習過，但真的很吸引人，可能是原本就喜歡的緣故吧。
說實話，他心里也有些無奈，他很想告訴滿穗未來的部分事情，但擔心滿穗現在就要去找良拼命。
他目前打不過良，那家伙可是能面對一群官兵硬生生砍到自己脫力。
而且，目前時間線轉變的話，凌羽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他是打算跟著劇情然後遇到李自成，現在那邊混個臉熟，往後六淵那里靠不住的話，可以找老李。
“唉……”
嘆了一口氣，凌羽松開捧著滿穗臉的雙手，整個人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一只手抓著頭發，不知道怎麼辦，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說實話有系統在他可以混的不錯。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他就直接大殺四方了，什麼無辜不無辜，自己一波亂殺直接攢積分抽獎。
本來他就不覺得自己是的好人，和最開始的良那樣，只要自己過得好就行還在意這些東西做什麼。
如果張言在自己身邊就好了，至少有一個可以徹底道盡心思的人，系統，穿越者，還有未來的規劃。
張言如果在自己身邊的話一定會幫到自己，要是張言在的話，自己也不用操心這麼大的事情。
心里想著張言，他手上的動作越發用力，整個人陷進了回憶的牛角尖里。
看著凌羽這樣子，滿穗張了張嘴，對方一直為自己好，而自己偶爾還會因為情緒不穩定讓對方安慰。
雖然凌羽一直給自己一種年齡較大的感覺，可兩人年齡差距也就一歲，他也是一個沒有了任何依靠的小孩。
兩人應該是互幫互助，互相扶持生活，現在自己除了偶爾提供的情緒價值之外，真的沒有提供過什麼東西給對方。
反觀凌羽，教自己識字，教自己自保。
沒有了自己，凌羽依舊是凌羽，生活可能會更好一些。
而自己就不一定了，一路上受的苦和危險肯定不會少，沒有缺什麼零件都算好的了。
凌羽一直在付出，順便還安慰自己。
“凌羽……”
想到這里，滿穗想要安慰對方，但她卻在張口時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腦子里亂糟糟的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都卡在了喉嚨邊
思索了一下，滿穗起身走到凌羽身旁，在他的疑惑的眼神里伸手抱住對方的肩膀。
感覺到滿穗身上溫度，凌羽的眼里閃過一絲迷茫，意識模糊里，張言依舊在自己身旁。
“別動，休息一下，別讓自己一直壓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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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穗的聲音變得逐漸有些小，兩人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共情，這時候她也是真正的理解到凌羽的難處。
凌羽一直在她的面前都是笑嘻嘻的樣子，這讓她心里對凌羽的形象有些固定。
四周的路人看著兩人的樣子也有些疑惑的停下腳步，四周看熱鬧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
“滿穗……嗚，嗚……”
伸手下意識的抱住滿穗的後背，凌羽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眼淚不斷的涌出滴落在滿穗的衣身上。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原本只是一個身患重病的普通人，沒有那些智慧，也沒有那些逆天的手段。
現在的系統也只是一點點的開發著系統的功能，還沒有到那種逆天的手段。
“阿言，我好累，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到底該怎麼做……”
雖然內心里極度的悲傷和思念，但凌羽也在不斷的克制著情緒，並沒有徹底的哭出聲，只是小聲的啜泣著。
凌羽的腦海里不斷的回憶著張言，現在的滿穗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樣，不過是一個跟著張言，另一個跟著自己。
“凌羽……”
听著凌羽的話，滿穗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安慰對方，現在她也體會到了凌羽當初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己的無力感。
不過是兩句話的事，可現在講來卻是那麼困難，生怕再次讓對方的情緒變得激動。
只有真正站在對方的角度，才能理解對方當時的難處，滿穗今天又明白了一個道理。
過了好一會，凌羽這才恢復過來，自從母親死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哭過。
所有的事情好與不好都憋在內心里，父親的死，張言的死都沒有徹底讓他這麼哭過。
現在將情緒釋放出來一下子感覺心里舒服很多，回過神來他才注意到自己正被滿穗抱著。
“不，不好意思，我情緒沒控制好。”
急忙松開滿穗，凌羽坐到長椅的另一旁，神態有些尷尬，內心詢問著，自己到底剛剛做了什麼。
當街佔人家便宜？也幸好這是明朝不是現代，不然自己估計得吃上花生米了。
“沒事，我現在才知道，當時我情緒不好的時候，你心里有多難受。”
搖了搖頭，滿穗看著凌羽的眼里充滿柔和，只有站在別人的角度才能了解別人的狀況，她現在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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