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笨蛋,笨蛋!”
眼睜睜的看著人遠去,撐著傘,但是身上還是一片狼藉的名偵探跺著腳,眼楮都瞪圓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明明舍不得這世間,還要為死去的人報仇導致同歸于盡。
他清楚的知道,此行他必定會邁入死亡。
但他還是踏進了那半步。
真是的,這世上怎麼有這種人呢,太麻煩了。
早知道今天就不從這里過了。
都怪那些人沒有及時找到他,名偵探才會轉悠到這里。
氣哼哼的江戶川亂步掏出通訊器,打起了電話。
所幸這玩意兒放水,現在還沒有壞,不然他怕是用都用不了。
“摩西摩西,是 嗎?”
“我在這里踫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哦,那人在你身邊看到過。”
“現在還在嗎?當然是走了啊,不過名偵探看到了他的目的地。”
“快來感謝我吧,不多,是需要兩袋粗點心就夠了……順便一提,這件事情不要告訴社長哦。”
“在哪里啊,就在……要盡快哦,去晚了可只能看到他倒下了。”
“謝,不用啦,要不是你,名偵探才不會管這麻煩事了。”
“如果真的要謝的話,兩袋粗點心,再多來找我玩一玩就可以嘍。”
“好了,就這樣了,我先掛了,畢竟你現在也沒有時間嘛。”
掛斷電話,亂步整理了一下沾了水的斗篷,撐著黑傘,一蹦一跳的走了。
得趕快去和社長說一聲,亂步大人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呢,這不應該得到夸夸嗎?
“哼哼哼……哼……”
小調不羈而歡快,自由的旋律從口中溢出,在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成了一首調子。
一首,再也無法復刻的曲調。
另一邊。
“我知道了,亂步,麻煩你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話,歆 笑了笑。
“我會的。”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抬頭,淺紫色的眼楮在這一刻有些幽深。
她看了眼一直懸掛在入目就能看到處的書。
“你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了嗎?”
「你是變數,沒有你的存在,一切都會被……拉回。」書一如既往的說著神神秘秘的話語。
它的聲音還是那般的縹緲,就像是不存在于此世的事物一般,帶著一股不真實感。
“這是既定的命運?”
「是也不是。」
“……”
「沒有你,不會產生這麼多的波折,織田作之助不會和芥川龍之介認識,芥川龍之介對于太宰治會產生盲目的崇拜,想要得到他的認可而仇視織田作之助。」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直到他發生了危險,兩人就馬不停蹄的前去解救。
“這還怪我嘍。”歆 默默翻了個白眼。
隨便撿人合著還成她的錯了。
不過也不算隨便吧,至少,她踫到芥川兄妹的時候是真情實感的產生了心軟的情緒。
這才把他們帶回來,帶他們去看醫生。
至于之後想要留下來,是他們的選擇,而她,也只是默認了而已。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書努力為自己辯解。
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從旁觀者變成了參與者。
從默默的觀察,變成了偶爾的提示。
總之,相處了這麼久,它也並非對兩人的命運沒有動容。
只是,命運的規劃,是它也不能插手的存在。
命運啊,可比一個衍生出來的世界重要多了。
“行了,我只想問一句,此去,是織田自己的意志嗎?”
「是。」書格外果斷的回,「他想要我為孩子們報仇,因此,就算是不能再寫小說也可以。」
“不能寫小說啊……”歆 的神色有些恍惚。
她突然想到了那個清晨,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听著織田作之助的理想。
那時候的他,眼底是有光的。
那麼現在呢?
那束光滅掉了嗎?
如果滅掉了,那是不是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失去了人生的意義,就不會在意生命的重量。
生命是如此的貴重,又是如此的輕賤。
「他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在原本的軌跡。」
說這一句話時,書的聲音格外的輕。
它似乎有些害怕面前的人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一言一行都帶著獨屬于它的小心翼翼。
“那麼現在呢?他也放棄了嗎?”話不受控制的從嘴里流露而出。
就連歆 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畢竟,這個問題真的是顯而易見啊。
「……」書默了默,隨後似乎組織好了語言回,「他放棄續寫那本故事了。」
而這件事,和他的生命或許畫上了等重。
少年殺手,不通人情,只為任務奔波。
他停下來是為了那個故事。
他的後半生也是為了續寫故事。
雖然還未動筆,但是故事還未完成這件事已然劃入了他的人生軌跡。
放棄這件事對于旁人來說或許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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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于織田作之助,那位意志純粹到直白風青年來說,或許不亞于失去半條命。
剩下的半條命就是由他的種種羈絆組成的。
但是如今,那剩下的羈絆也失去了一半。
于是,天平毫不猶豫的朝著一端傾斜。
他放棄了能放棄的一切,選擇了奔波那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斗。
留下的人里面,他或許唯獨還在擔心那個膽小的,封閉自己內心的孩子。
或許又不擔心,畢竟,那家伙身邊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他或許佔了一定的比重,但卻一定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織田作之助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選擇了只擁有他這個監護人的孩子們。
他不知道,他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那個,但他也可以是和人一起,並列在最重要位置的那個。
他不是唯一。
但他卻是一分為二中的一半。
同樣的佔據了太宰治心中的重要部分。
就像是江戶川亂步說的那般,膽小鬼會為了他的死去而傷心。
但現在的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明悟傷心這一點到底是什麼樣的程度。
或許,這是只有在生死之間,才能體會,才會後悔的事情。
“好吧,你也不知道嗎?”
歆 似乎沒听到書話語中的深意。
她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沒關系,我會去問的。”
她會等著對方的親口訴說。
也只有這樣,才能看到他的真實想法。
是要丟下一切了嗎?織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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