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只跟一會兒,但直到跟著歆 來到一家飯店,太宰治還沒離開。
他雙手抱著服裝袋,整個人期期艾艾的跟在歆 後面,整一個兒屁顛屁顛跟在家長身後的小屁孩。
到達飯店門口,歆 回頭一看,滿腦黑線。
只見太宰治在一根電線桿後面,雖然擋住了身子,五顏六色的包裝袋露出來了,這躲了和沒躲似的。
歆 快步走回去,拉著太宰治就往飯店走,她不理解,這人不餓嗎?鐵打的胃,感覺不到餓?
還有,有啥好躲的,她這一路上都感覺到了,這人不是往人家攤位後面躲,就是信箱電線桿後面。
躲就算了,這躲也沒躲好,手上的袋子都把他暴露了,也不知道他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弄得和跟蹤狂一樣。
被拉住的太宰治有些迷茫,她是怎麼發現的,自己躲的可好了,都沒露頭。
隨後,太宰治看向了自己已經拎麻了的手,知道了原因。
他不由得捂臉,感覺自己這一路上和傻子一樣,平常躲習慣沒算上袋子,這下出丑了吧。
尷尬過後,太宰治還是感到高興的,無論是誰,被重視總是會開心的吧。
走進飯店,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歆 低頭在菜單上勾了幾道菜,隨後遞給太宰治。
“你想吃什麼,點吧,我請客。”
太宰治接過菜單,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把菜單上有關螃蟹的菜都勾了起來。
隨後他直接交給了在身邊等待的服務員,服務員拿過菜單退下,準備上菜。
歆 喝了口水,百無聊賴的看向窗外,思緒逐漸跑遠。
逛了一天都沒出什麼亂子,看來橫濱的商業區不是最亂的地方。
這里,遠沒有她那天在高樓遠眺時看到的場景,到處都是黑手黨火拼,滿地的浮尸。
她有些分不清,橫濱的人到底是愛著這座傷痕累累的城市,還是怨怪自己生在了這座黑手黨遍地的城市呢?
她的國家很和平,普通人幾乎沒有得到槍支的機會,也沒有戰亂,死人都會調查的清清楚楚,夜晚也可以出門隨心玩鬧。
她不知道橫濱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母國的,但是她知道,她愛著自己的國家,也很榮幸生在那里。
幼小的鳥雀終會飛翔,請懷著祝福的心情觀看它伸展稍顯稚嫩的翅膀,飛向藍天。
別在它幼小的時候束縛住它的翅膀,最後反倒怨怪它為什麼不會飛翔。
清脆的踫撞聲響起,喚回了歆 的神智,把她帶離了空虛的世界,是飯菜上來了。
歆 看著面前的飯菜,心情突然毫無緣由的低落。
胃里傳來反胃的感覺,她沒有了任何食欲,反而難受的想吐。
“快吃吧,太宰。”歆 微笑著說道,接著率先動筷。
桌上的大多都是螃蟹,只有寥寥幾道偏中式菜品是歆 點的,大多都是些沒什麼味道的菜。
歆 不斷的重復咀嚼,咽下,咀嚼,咽下的動作,在吃了一小部分飯菜之後就放下筷子,微笑的看著太宰治用餐。
太宰治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懷著什麼心情跟在歆 後面來到餐廳坐下,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
開心?失落?驚喜?難過?或許都有吧,人本來就是最復雜的動物不是嗎?
在螃蟹上來後,太宰治就拋開復雜的心情,專心的想用起了螃蟹,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至于歆 吃了一點菜後就一直盯著自己,太宰治當然感覺到了。
但他並不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再說了,他們終歸到底只是陌生人,不是嗎?
這一餐吃完就橋歸橋路歸路了,還不如多吃一點螃蟹呢,省的虧本。
這一餐的時間很長,太宰治沉默的吃著螃蟹,歆 沉默的盯著太宰治吃螃蟹。
直到太宰治吃完最後一口螃蟹,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太宰治揉揉滾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被一直盯著,雖然不會不好意思,但還是有點壓力的,現在的他可沒有以後那副厚臉皮。
歆 也軟下身子,靠在椅子上。
一開始盯著是看太宰治吃的挺香,有點好奇,後面不知道為什麼較上勁了,不想認輸就一直盯著了,眼楮都酸了,還好現在吃完了。
“好了,走吧,送你回家。”休息了一會兒,歆 起身準備送太宰治回家。
“好的,歆 桑。”太宰治語調甜膩的回答。
快離開飯館,歆 想起了什麼,提醒一句。
“別忘了你的衣服,等下丟了就不好了。”
太宰治手腳一僵,他還真的忘記了。
主要平常也沒人給他買東西,忘了也是哦正常的吧。
至于歆 手上的袋子,早被她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摸的放到自己的空間里面了,不然她就不是看太宰治回去拿衣服了,而是和他一起去拿了。
掌握空間的人也不會沒有空間放東西吧。
至于為什麼沒有把太宰治的一起放空間,歆 表示,其他人又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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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拎著這麼多袋子進來,出去反倒空著個手,這又不是垃圾站,那些衣服都丟了,該低調就低調,她可不想麻煩上身。
再說了,放空間到時候她忘記了怎麼辦,就算空間是靜止的,不論過多久都是新的。
但這是太宰治的衣服,誰的衣服誰收好,她拿回去又沒用。
總不可能拿去給果戈里和費奧多爾穿,會炸的,絕對。
等到太宰治折返回去拿好衣服,歆 有些疑惑的詢問道︰“對了,你家在哪?”
差點忘記問了,送人回家連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這怎麼送。
“......我沒有家。”太宰治的臉上掛著一如反常的微笑,嘴里卻說著賣可憐的話,仔細一看,還能看到他眼里泛起的水光。
我確實沒有家,我從那個窒息的地方逃走了,森先生的診所只是暫住而已,這不算說謊。
……
歆 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傷到太宰治,安慰人這事她不熟呀,她有點想費奧多爾了,是他的話絕對可以安慰人吧!
“...那你現在住哪呀?”猶豫了好久,歆 才問了出來。
要是沒地方住,就只能撿回家了,反正那兩人目前為止也甩不掉,再撿一個也沒啥。
“我睡在天橋底下,以天為鋪,以地為席...”說完這話,太宰治隱晦的觀察著歆 的表情,想看看她是什麼想法。
歆 听到這話,眉頭一皺,開口想說什麼,卻突然被太宰治打斷了。
畫風一轉,太宰治說起了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話語,“啊,我開玩笑的,歆 桑被嚇到了吧,我現在暫住在森先生的診所,在擂缽街那里,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就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說完,太宰治也沒有告別,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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