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果戈里啊,真不好意思,我剛剛沒听到你說話呢。”
費奧多爾緩緩抬起頭,對著果戈里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表示著沒注意到他的歉意。
果戈里看著面前費奧多爾露出的笑容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猶猶豫豫的,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果戈里也說不出哪里不對,他索性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等下想也不急。
這麼想著,果戈里又重復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語氣也微微平靜了一些。
“啊,你說 醬嗎?她當然還沒死,也還有呼吸,嗯,也沒有生病,更不是其他人的報復...”只是離死不遠了而已。
費奧多爾不知道歆 為什麼會倒在自己房間的地上,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暈倒,但是從她一開始就沒掙扎求助過,費奧多爾就差不多明白了。
也許這是她一直期望的事情,就這麼離開,永久的離開這污濁的世間。
果戈里听到費奧多爾平靜飄忽的話語,皺了皺眉,心中頗感怪異。
不對,這很不對,費奧多爾不是這樣的,他一開始不是很著急嗎,為什麼這麼平靜?
奇怪,好奇怪,有哪里不對...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歆 身上發出微弱的難以察覺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像是心髒跳動一般,越來越閃亮,也越來越有力。
靈光一閃,果戈里終于感覺到哪里不對了。
費佳的態度被什麼改變了,不再著急,不再擔憂,就像是...
就像是接受歆 的離去了一般...
對,他好像已經做好了歆 會永遠離開的準備,並且不準備伸手挽留。
終于找到原因的果戈里很想得意的笑笑,再向那個溫柔像姐姐一樣的人求夸獎,畢竟自己難得猜到了費佳的想法一次。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但無論怎麼往上抬嘴角他都笑不出來,現在的他再沒辦法像小丑那樣笑的開心,笑的肆意了。
在乎的人就在地上,而自己視為同伴的摯友卻早已接受了她離去的準備,果戈里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沒有費佳的聰明才智,能計算每一個節點,也沒有歆 的溫柔細心,可以敏銳的感知到他們的情緒並進行安慰。
他只是一位向往自由的小丑,他向往著飛鳥的快樂和自由,並以此前進。
但現在...
他感覺自由好像沒有那麼好了,他不想接受死亡的自由...
“費佳...”果戈里低聲喃喃,似是想說道什麼,以改變費奧多爾的意志和決定。
但剛開口,他就發現他說不出來,他追求的是自由,說話的自由是自由,打扮的自由也是自由。
死亡...當然也是自由的...
他無法阻止她人邁向死亡的步伐,那是自由的,他所追求的...自由......
她沒有求救...
所以果戈里無法阻止,這不符合他的理念。
他想笑,像以前一樣自由快樂的大笑。
但...
他笑不出來了。
她沒有求救...
所以費奧多爾選擇尊重她的意志,不伸手阻止。
所以...
他跪坐在地上,沒有伸出雙手拉起...
氣氛陷入死寂,費奧多爾看著安靜下來的果戈里,明白他猜到了自己的打算。
該說難得嗎?難得猜中一次,平常都是被自己耍的團團轉來著。
平常,果戈里要是猜中了他的想法,就會跑到歆 的面前炫耀來著...
再次想到歆 ,那個表面看著不溫柔,實則把溫柔浸入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女孩,費奧多爾再次停止了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但他永遠尊重她的意志。
……
……
但...
這種意志
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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